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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表哥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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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打量间,突然一暗,那点灯光又灭了。

许格非并未在意,因为他断定那是住在佛阁上的尼姑,在睡梦中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特的亮一下灯看一看。

但是,邬丽珠却惊异的说:“这不像是灯,可能是火折子!”

话声甫落,前面一亮,佛阁上的火光又亮了。

许格非一见,不自觉的刹住了身势,因为他们也正好到达庵外不远的一处高地上,对庵中的形势,大都能看得清楚。

由于那座富丽佛阁上的灯光再度亮了,许格非才开始觉、得事有蹊跷!邬丽珠立即凑过来,得意的低声问:“可是觉得有些奇怪……”

话未说完,佛阁上的灯光又灭了!许格非一看,立即同意的嗯了一声!

邬丽珠不由提议道:“我闪进去看一看好不好?”

许格非毫不迟疑的摇头道:“不要,别忘了我们是出来找苇妹妹的!”

邬丽珠一听,心坎里突然升起一股妒火,顿时忘了身在何处,不由脱口怒声道:“苇妹妹?苇妹妹,你心眼里只有你的苇妹妹……”

夜静更深,万籁俱寂,一个嗓音清脆的少女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能不惊传数里?

许格非一听,惊得急忙将食指竖在朱唇上嘘了一声。

但是,也就在邬丽珠大发娇嗔,怒声滴滴的同时,佛阁上的灯光,第三次又亮了。

想是由于听到邬丽珠的娇嗔声,灯光不像前两次那么久,仅仅一闪而已。

邬丽珠当然看到了,因而也急忙停止了娇嗔,自己心里也深感后悔。

本来他们是可以进庵去看一看的.也许能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如今,经地这么一吼,声闻千里,对方已有了警惕。当然也就格外谨慎注意。

看看许格非仍无可奈何的望着她,并没有生气,只得歉然一笑道:“非常抱歉,又惹你生气了!”

许格非无可奈何的一摊双手道:“我没有生气,只要你不生气就好了!”

邬丽珠一听,心坎里突然升起-阵甜意,如果不是少女的矜持,她几乎要投进许格非的怀里说-声你真好!许格非见邬丽珠望着他神情发呆,眼射异彩,心里也有一股被吸引的冲动。

但是,他知道,他还有一个属于他的苇妹妹,而且,他已没有资格再爱任何少女。

于是,不由亲切轻柔的说:“我们再到别的佛庵看一看吧?!”

邬丽珠一直没有再说话,这时见问,也只是本能的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向东北方向走去。

许格非见她心情沉重,也才便催她施展轻功,只得默默的依着她的娇躯向前走。

两人低着头,踏着厚厚的积雪,发出了清晰的沙沙声音。

前进十多丈.两人都有些觉得距离既远时间也长。

邬丽珠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过身来一张樱口!但是,她的突然止步,却正好撞进也正在想着心事的许格非的怀里!她没有闪躲,许格非也没有动,她仰着粉脸张着樱口,什么也没说,许格非静静的和她的目光互望着,也没有什么动作。

久久,邬丽珠才幽怨的问:“我能够真的喊你表哥吗?”

许格非什么也没说,仅凝重黯然的摇了摇头。

邬丽珠立即伤感的问:“为什么?”

许格非才说:“因为你的表哥就是你的未婚夫婿!”

邬丽珠立即焦急的说:“可是人人都知道我的表哥就是你呀?!”

许格非却黯然道:“我已没有资格了!”

邬丽珠立即不平的问:“为什么?”

许格非黯然道:“单姑婆和丁世姊不是已告诉你了吗?”

邬丽珠由于内心的义愤不平和对自己幸福的关切,因而不自觉的问:“这么说,连那位贤淑文静,一直侍候你身边的丁姑娘也没有希望嫁给你了?”

许格非不便说什么,只得默默的点点头。

邬丽珠一听,顿时大怒,她几乎再度怒声大吼!但是,她终于压抑着愤懑和不平,愤声问:“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许格非叹了口气,黯然道:“说来话长,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岂知,邬丽珠竟倔强的说:“不,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

许格非一听,不由焦急的说:“可是我们还要去每座佛庵去察看呀?!”

邬丽珠立即愤声道:“你看,我现在还有心情陪你去吗?”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由更加焦急的说:“你这不是诚心陷我于不仁不义吗?”

邬丽珠依然嗔声道:“你不告诉我,我不会甘心情愿的陪着你去找!”

许格非叹了口气.焦急的说:“你不会知道苇妹妹如果被屠龙老魔劫走的后果是多么严重,我不但被亲友视为不义.也会被骂为不孝!”

邬丽珠一听,不由哦了一声,也愣了。

接着,她的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噢,有了!”

许格非听得精神一振,立即关切的问:“你有了什么?”

邬丽珠不答,举手一指竹水庵北侧的高峰道:“喏,你看到了没有?!”

许格非急忙转头.茫然问:“看到了什么?”

邬丽珠正色道:“峰半腰那座突出的石崖!”

许格非一看,这才发现峰腰上果然有一座很奇特的突出石崖,由于它突出在棱角上,倒有些像悬在半空的鸟巢。

许格非看罢,立即迷惑的问:“那座突崖怎样?”

邬丽珠却解释说:“屠龙老魔不是也不知道苇姑娘住在那个佛庵里吗……”

许格非不敢肯定,因而没有表示。

邬丽珠则继续说:“既然他不知道,他当然和我们一样也要到每一个佛庵去找,我们两人可以到那座突崖上去……”

许格非立即不解的问:“到那座突崖上作什么?!”

邬丽珠正色道:“当然是监视老魔呀,我们居高临下,只要看到下面一有动静,我们就可以立刻下手。”

许格非觉得有点道理,但却不解的问:“你是说,所有的佛庵在上面都能看得见?”

邬丽珠道:“只有莲花庵看不见。我以为满山遍地的白雪,只要老魔一行动,我们一定会马上发现也。”

许格非一听,立即同意的说:“好,坐在高处四下观看,发现老魔的机会总比在地下找的机会多。”

邬丽珠见许格非同意了,立即愉快的当先向前驰去。

许格非-面跟进一面问:“那上面能不能容人?”

邬丽珠一笑道:“那上面宽敞的很呢,站十个八个的人绝对无问题。”

许格非立即惊异的问:“那上面你去过?”

邬丽珠一笑道:“那里是我经常练轻功的地方,你说我去过没去过?”

说话之间两人已驰至近前。

邬丽珠毫不迟疑,一长身形,腾空而上。

许格非见突崖悬空,虽然仅有十数丈,但形势却极为险恶?轻功不俊的人,未必敢尝试升上。

这时一见邬丽珠腾身而起,迳向灾崖上升去,立即衫袖一挥,也紧跟着飘身而上。

一到达突崖上,许格非立即发现上面宽敞,而且头上尚有大树遮盖,整个崖面上,仅东北边缘上有一些积雪。

唯一令许格非感到奇特的,就是左右两边和最内侧的均有一块可供人坐的光滑方石。

由于北面的石上已有了积雪,邬丽珠立即爽朗的含笑一指南面的方石说:“坐下来同样的可以看到每一座佛庵的全貌!”

许格非见方石仅有两尺长,坐一个人有余,坐两个人就挤了,而且,男女授受不亲,总应有个回避。

他认为,虽然午后他曾因心痛一头栽进邬丽珠的怀里,那时的情形特殊,也可说是身不由己的事。

如今,心志健全,头脑清醒,如再双双的挤坐在一起,就有些越礼不该了。

心念及此,自然的肃手一指青石,道:“你先坐,我看一下!”

说罢,向前一步,立即游目察看崖下。

邬丽珠自然不会先坐,也急忙趋前,和许格非并肩一同下看。

只见崖下一片银白,远峰近岭,尽是白雪,下面的竹水庵,更是一日了然。

再看附近林中和远处的半山间,果然有几处殿脊和寺院。

打量间,蓦闻身边的邬丽珠,轻声说:“你看,我们居高临下,远可眺,近可瞻,下面一片雪白,任何人在下面活动,都逃不过我们两个人的眼睛!”

许格非也很满意,立即回头望着邬丽珠,含笑赞声道:“好,你想的这一招再好没有了!”

邬丽珠被赞得甜甜一笑,玉手一指青石,道:“那就坐下来谈吧!”

说罢,纤腰一扭,当先坐了下去,并用手拍着身边的余地,继续说:“坐呀!”

许格非一看,神情迟疑,两道剑眉立起蹙在了一起,他既不便峻拒,又不便坐,只得迷惑的问:“你叫我谈什么呀?”

邬丽珠一愣道:“当然是你和那位苇姑娘之间的种种经过呀?!”

许格非立即为难的说:“说来话长,就是讲一个时辰也讲不完……”

邬丽珠趁机道:“就是嘛,所以才叫你坐下来讲嘛!”

许格非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邬丽珠见许格非一直不肯坐下来,不由有些生气的问:“那你是什么意思嘛?”

许格非为难的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两人光谈往事了,万一老魔在下面活动,那一定会错过发现他的机会……”

话未说完。邬丽珠已断然道:“绝对不会,他一出现我就会看到!”

许格非见邬丽珠说得这么有把握,自然也不便再说什么了!

邬丽珠则白了他一眼,继续生气的说:“如果你怕我身上有瘟疫,你就站着讲好了!”

许格非一听,赶紧歉然一笑道:“你完全会错了我的意思……”

邬丽珠立即道:“既然你不承认?那你就坐下来呀?!”

说此一顿,特的又哼了一声,道:“亏你还称得上是侠义儿女,既迂腐又拘泥……”

许格非立即分辩道:“话不能这么说,一切总不能越乎礼嘛!”

邬丽珠一听,不由气得绯红着娇靥嗔声问:“我们在这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越乎礼?”

许格非也不由愁眉苦脸的说:“可是……可是……”

邬丽珠立即嗔声问:“可是什么?”

许格非一看,只得无可奈何的说:“好好,我坐下来说!”

邬丽珠一听,暗自心喜,但她却故意绷着小脸不高兴的说:“随你的便,爱坐就坐,不爱坐就站着说!”

许格非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轻巧的坐在邬丽珠的身边,不解的问:“由什么地方讲起呢?”

邬丽珠见许格非坐下来,明媚的面庞上不但有了光彩,也有了笑意。

这时见问,立即含笑道:“当然由你们第一次见面那时说起!”

许格非一想到他和尧庭苇的第一次见面,便不由黯然垂首叹了口气!邬丽珠一看,心中也不由升起一丝难过。

她并不知道许格非为什么黯然叹气,只是因为她爱许格非,看了心上人难过,自己跟着升起了一丝感伤之意。

许格非先平抑了一下悲痛心情,这才把父母和他逃难包头,中途遭尧恨天派人截击,父死之后,又被尧恨天骗进西北山区,由于马惊车翻,母受重伤。他也跌进激流湍急的山溪中。

说至此处,许格非不得不再度平抑一下悲愤情绪,才继续说出尧庭苇冒死救他上岸以及服侍母亲直到伤重仙逝和母亲遗嘱的内容等等。

邬丽珠听罢,一双明亮大眼睛内也和许格非一样噙满了泪水!她不由黯然摇头叹了口气道:“这段凄凉感人的悲惨经过,就是铁石人听了也会伤心落泪,可是,许伯母的这份遗嘱,将来恐怕要制造出更多更悲惨的凄凉伤心人!”

许格非听得悚然一惊,脱口急声问:“你指的是丁倩文?”

邬丽珠别具用心的说:“恐怕不止她一个!”

许格非不自觉的黯然道:“魏小莹已经离开了,她……”

邬丽珠听得花容一变,脱口惊呼道:“什么?还有一个魏小莹?”

许格非噢了一声,急忙道:“没什么,她已经和申忠一赶往际云关救她母亲去了!”

邬丽珠突然生气的说:“谁管她去救谁,我是说,你为什么就没想到我?!”

许格非浑身一震,脱口惊呼道:“你?”

邬丽珠委屈的道:“是呀!人人都知道你是我表哥?我们起小就订了亲?你说,我该怎么办嘛?!”

许格非只得愁眉苦脸的说:“那本是你说着玩儿骗人的吗!”

邬丽珠却倔强的说:“现在已成了真的了嘛!”

许格非不由一愣道:“你……”

邬丽珠立即正色嗔声道:“我怎样?告诉你,我就不同与其他女孩子,扭扭捏捏?羞羞答答,有什么活藏在心里不敢说,我不一样,我喜欢谁我爱淮,我就乖乖的跟着他过一辈子……”

许格非立即愁眉苦脸的说:“这样是自找苦吃……”

邬丽珠立即哼了一声,嗔声道:“我才不白找苦吃呢.我喜欢你就跟定你了。从今天起.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谁也不能把我们分离……”

许格非听了既感动又惊惶,不由黯然道:“邬姑娘……”

邬丽珠立即驳斥道:“从现在开始你应该称呼我表妹,不应该再称呼我邬姑娘了!”

许格非立即愁眉苦脸的说:“可是我们并不是真的表兄妹,这样称呼会惹人笑话的!”

邬丽珠立即嗔声问:“谁会笑话我们,难道别人都知道你许格非家中有几位姑姨表婶和多少位表姐表妹不成?”

许格非自觉说不过邬丽珠,不由慨然摇头叹了口气,黯然道:“你不会成功的……”

邬丽珠立即道:“你放心,我就是不成功也不会像我姑姑那样去当尼姑……”

许格非听得悚然一惊,不自觉的说:“怎么?你要自杀?”

邬丽珠立即慢条斯理的问:“你看我是那么傻的人吗?”说此一顿,突然又沉靥沉声道:

“告诉你,我还有许多美好的日子未过呢,我才不自杀呢!”

许格非不自觉的迷惑问:“那你准备是……”

邬丽珠立即沉声道:“如果我不能达到愿望一辈子和你生活在一起,我就在你的宅院外面建一座能够看清你一举一动的高楼,我就天天坐在楼上看着你……”

你字方自出口,目光突然一亮,急忙一指崖下,脱口急声道:“快看,有人!”

许格非已被邬丽珠的痴情感动得思维进入了幻境。好似看到了邬丽珠真的在他许家庄的宅院外自己盖了一座耸人半空的高楼,正凭栏痴痴的向着他们宅院里看。

这时一听邬丽珠急呼下面有人,悚然一惊,急定心神,也本能的急忙向崖下看去。

但是,他只看到一道身影,已越过了竹水庵的墙头,迳向那座丽阁前纵去。也就在他低头察看的刹那间,邬丽珠已继续急声催促道:“快,我们快下去,那一定是老魔!”

许格非虽然只看了一眼,但他已看清了,那是一个男子,却不是老魔。

深更半夜里,一个单身的男子,进入了佛门静地的尼姑庵,无可置疑的,绝非好人,当然也不会做出好事来。

但是,他不能对一个纯真的少女邬丽珠说出来,是以,宽慰的轻声道:“你在上面等着,我一个人下去瞧瞧……”

话未说完,邬丽珠已不高兴的说:“我为什么要一个人留在上面!”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屠龙老魔,你都应该留在这上面……”

邬丽珠不由嗔声问:“为什么?”

许格非道:“如果是他,你去了反而不好……”

邬丽珠一听,更加生气的说:“何以见得?”

许格非立即沉声道:“今天午后的教训还不够你警惕的?”

邬丽珠一听,心中虽然不服,但却继续问:“如果那人不是屠龙老魔呢?”

许格非正色道:“那正是我要你待在上边的原因,你可以继续监视别处!”

邬丽珠一听,只得点点头,但却关切的问:“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下去呢?你知道,你一个人下去我不放心!”

许格非略微沉吟,他觉得不管是与不是老魔?邬丽珠都不宜下去,因而道:“你最好不要下去!”

邬丽珠这时已有些片刻都离不开许格非了,因而倔强的说:“不,下面有动静我就下去!”

许格非正色沉声道:“你如果不希望将来在我家外面盖问高楼整天看我,你就听我的话待在上面!”

面字出口,闪身而下,就像一团半空飘下的柳絮般,不疾不徐的飘然而下。

竹水庵本来就紧临峰角而建,许格非到达峰下,距离庵侧墙已经不远。

他身形不停,直飞庵内,迳向那座曾经亮过三次灯的丽阁上纵去。

一登上丽阁的雕栏,便听到一个女子,嗲声娇气的骂道:“干啥这么猴急?猴急不早一些来?”

一个男子谄声焦急的说:“求求你,我的女菩萨,快救救我吧!”

女子嗲声娇嗔道:“你不说出为什么这么晚才来?你就别想要我顺着你!”

男子似乎真的急了,不由惶急的说:“我的女菩萨,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有位武林老前辈,要我连夜给他弄一辆密篷马车,他要运人……”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更加摒息贴在窗前听,因为他太敏感了,他担心屠龙老魔已经找到了尧庭苇,正待找车运出山区。

果然,阁内的女子也关切的问;“运人?运什么人?”

这一问,也正是许格非心里急需要知道的。

只听那男子有些生气的急声道:“你管他运什么人去?”

女子正经的说:“咦?如果摸清了对方的底细,敲他一票,弄他百把两银子也是好的呀!”

那男子立即警告道:“你少打这个歪主意吧,那老儿的武功高得很呢,他的袖子轻轻一挥,一块石头就碎了……”

话未说完,蓦闻女子哎呀一声,接着生气的嗔声道:“不会轻一点,你把我的带子都扯断了!”

接着又关切的问:“你说,方才我打灯号的时候你还没来?”

男子似乎已无心回答,但又不能不应付,只得简扼不耐的说:“我不是说了嘛,我那时候正被那个老前辈缠住了……”

那女子却不由焦急的道:“可是那时庵外却正有一男一女在争吵,看情形我打的灯号可能被他们看到了!”

男子有些急促的说:“管他看到投看到,谁不知道我金面三郎跟你仰心有一手?”

那女子却嗔声骂道:“去你娘的,谁跟你有一手……”

手字出口,突然惊异生气的问:“怎么?完啦?这么快就完啦?”

自称金面三郎的男子,既不好意思又抱歉的说:“我不是说了吗?我必须马上赶回去为那位老前辈找车,耽搁了正经事,咱们两个都得送命……”

被称为仰心的女子,显然就是这座竹水庵中的尼姑,只听她倔强的哼了一声,嗔声道:

“谁跟着你送命?要死你去死……”

金面三郎一听,不由焦急的正色道:“我告诉你哟,那位老前辈早就清楚我们两人间的事,如果我不能给他弄到篷车,他连你一块杀了,而且先把你杀了作为对我的惩罚!”

仰心吃惊的噢了一声,道:“他真的知道?”

金面三郎道:“我骗你干啥?你想,如果不是性命攸关的事,我会舍得离开你吗?”

仰心也认真的说:“哦!你快去吧,明天晚上再来!”

金面三郎突然道:“噢,我忘了告诉你,他明天也要我押着篷车到关外去……”

仰心立即难舍的说:“那得要多久才能回来呀?”

金面三郎立即体贴的说:“你放心,我的活菩萨,只要一到了地头,我会马上星夜兼程赶回来的!”

仰心立即幽幽的叮嘱说:“你可要早一天回来呀!”

金面三郎轻佻的一笑道:“你想,我会不急着把我的小心肝早一刻搂在我的怀里吗?嘻嘻!”

话声甫落,门闩轻响,呀的一声,通天落地的花格窗门应声开了!许格非卓然立在廊下栏角前,他没有打进阁内的原因,是因为金面三郎就要出来了,而且,他也不屑看到对方两人的恶形丑态。

金面三郎穿着一身金黄劲衣,徒手未携兵刃,浑身干瘦,三角眼,扫帚眉,干黄的面皮,一望便知是个酒色之徒。

被称为仰心的女尼,头戴白狐红缎塔形帽,身穿同质红缎白毛宽大锦袍,柳眉大眼,皮白肉细,竟是一个颇具姿色的女子。

金面三郎一见许格非,神色一惊,急忙刹住脚步,顿时愣在当地。

紧跟身后的仰心,却花容大变,险些脱口惊呼,但她却迅即以手将口掩住。

许格非首先冷冷的问:“你方才说的那位武林老前辈,现在何处?”

金面三郎急忙一定心神,不答反而笑了,同时,镇定的说:“朋友……”

许格非立即怒斥道:“谁是你的朋友,快说出那位武林前辈现在什么地方?”

金面三郎面色一变,但旋即放缓声音,郑重的说:“你阁下可是那位老前辈特的派来逼问在下口风的那一位?”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禁有些莫明其妙,因而也愈加肯定金面三郎说的那位武林老前辈,就是屠龙老魔。

因为屠龙老魔阴狠奸诈,他为了预防金面三郎泄露秘密,很可能故意先叮嘱金面三郎小心。

是以,心中一气,不由剔眉怒声道:“我告诉你,我是找那个老魔的仇人,你赶快告诉我他现在何处……”

仰心女尼一见许格非怒声发话,顿时慌了,深怕惊醒庵中尼姑,不由一推金面三郎,焦急的说:“三郎,快告诉他,快告诉他吧……”

话未说完,金面三郎已断然道:“不,告诉他我们两人都没命了!”

许格非冷冷一笑道:“哼,你不把实情告诉我,你们两人今天才真的死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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