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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僧与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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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乌黑的甬道上,经有盏茶的时分,发现尽头处吐露出一条丝缝的光亮,在他判别下,已断定走到了甬道尽头的门沿处。

施鸣峰走近前一看,果然不去所料,用手摸去还是一扇沾手生凉的铁门,他回答使腕劲推去,铁门而开。

突然里面一响暴喝响起:“是谁?不敲门就推进来?”

施鸣峰吓了一跳,他抱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雄心,还是缓步走进里面,他拢目看去,是间布设幽致的禅房!

横过桌座上,坐了一位寿眉覆目,身穿紫色袈裟,肥硕臃肿,神态肃穆而庄严的老和尚!

只见他双目开合之间,睛光如电错愕而含愠之色,朝施鸣峰看来!

施鸣峰一眼看到这老和尚,心头骤然间一震,暗道:“果然是他,却是前后判若两人,已非过去‘松沟岭’树林里所见到的这份肮脏邋遢的窝囊相了。”

更是暗暗称奇不已。

“天下竟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形态变化,喝下酒后,有真性迷失,做出自己所不愿做的事情出来!

施鸣峰意念流动刹那,缓步走近“酒尸”卜乙和尚前,满脸春风,显得十分念熟地道:“大师父,久违了。”

酒尸卜乙和尚两条冷电似的睛芒,朝他流动半晌,冷然道:“你是谁,老衲与你素昧平生,并不认识。”

施鸣峰走到他书桌边,含笑道:“卜乙大师父真是贵人多忘,在下与你‘松沟岭’一别,曾几何时,你老人家忘记啦!”

“老衲从未知道有此处地名,又怎和你见过呢?”

施鸣峰“嘻嘻”笑了起来,一手摸进袋囊,取出这瓶陈年白干,在卜乙和尚面前晃了下,道:“大师父贵人多忘,已记不起区区在下,你该记得‘松沟岭’树林里,狗腿白干有过共席之谊!”

说到这里“剥!”的声,拔去酒瓶塞子,顿时一股酒香缭绕涌起!

“‘松沟岭’、‘狗腿’、‘白干’!”这股酒香扑进酒尸卜乙和尚鼻子里,一对锐厉有神的眼睛,渐渐委顿下来,两眼注看了酒瓶,喃喃自语地道:“可能老衲一时记不起来!”

施鸣峰把酒瓶口,送到他嘴唇边,含笑道:“大师父喝下这口酒,可能会想起区区在下,曾跟你有过一段酒中知己,忘年之交的情份呢?”

酒尸卜乙和尚点了点头,道:“小友,你说得对,酒能提神,酒能醒脑,老衲喝下一口,可能会把过去往事回忆过来!”

他一手接过酒瓶,张嘴喝下大口灌进肚里,舌辨了辨味道兴趣盎然的道:“好酒,好酒,一口下肚,混身骨骸松弛起来!”

施鸣峰含笑道:“在下知道你老人家酷爱杯中之物,特地买了这瓶三百年陈年的白干,来孝敬你老人家。”

一指酒瓶,又道:“大师父,陈年白干容易化气,开了瓶塞子不喝,它自己会消失掉,太可惜,大师父快把这瓶酒喝下去吧!”

酒尸卜乙和尚眯了眯眼睛,笑了道:“小友,难得你有这番心意。”

说着,“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半瓶!

“小子,你是谁?竟敢带酒进‘养心宫’,给卜乙老前辈。”

施鸣峰转身看去。

禅房门外,闯进一名高颧鹰鼻,脸腮削瘦,年有四十岁左右,穿着疾服劲装的武生,怒目而视,移步走来!

施鸣峰见酒尸卜乙和尚喝下酒后的神情演变中,他很快知道如何来处置眼交将发生的场面!

他推了推卜乙和尚,指了指武生在声道:“卜乙老前辈,这人是个坏蛋,连酒也不准你老人家喝,快把他宰了。”

酒尸卜乙和尚一手拿了剩下的半瓶酒,武生闯进禅房,神色一变,听施鸣峰这话,却又点头不迭起来。

“喝酒乃是人生一桩乐事,‘养心宫’里这些家伙居然禁止老衲喝酒,真是岂有此理!”

说着,巍然离椅站起!

这名武生一见老和尚站起身,走近过来,大声分辩的道:“卜乙老前辈,你老人家喝酒不得!”

酒尸卜乙和尚晃了晃身体,气咻咻地道:“你是谁?老衲喝酒还容你管。”

施鸣峰拢目一瞥,暗道:“酒尸贼秃驴仅是喝下半瓶子白干,在他体内还不会发生多大作用,这厮如将酒瓶拿去,神智会很快醒转过来。”

他意念刹那流转之间,大声道:“卜乙大师父,这家伙是坏人,你老人家快用‘银须针芒’。”

酒尸卜乙和尚拿起瓶里酒,“咕嘟!咕嘟!”喝下两大口,施鸣峰的话似乎点醒了他,一手伸进衣袋瞪眼看了这名武生,道:“我看到你们就讨厌。”

施鸣峰这句“银须针芒”,这名武生听得错愕一怔,就在这眨眼问,洒尸卜乙和尚一手伸进衣袋。

只见他挥手一晃之间,丝丝数条,银线似的朝武生身上洒去。

可是他忘记酒尸卜乙和尚,酒一下肚,真性迷失,什么事情他都会做出来!

陡闻一声惨号,这名武生四肢一阵抽搐,立即死毙过去!

旁边施鸣峰看得暗暗震惊,心道:“这酒尸贼秃驴,除了他一身惊世骇俗的‘玄天龟灵功’之外还有这么一门毒厉无比的暗器。

天下诸生,冥冥中都有一个安排,这贼秃驴居然喝酒能使他真性迷失,成了他唯一的克星,不然是非不断的江湖上,又多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

施鸣峰心念一转之下,“嘻嘻”笑了向卜乙和尚道:“大师父,快把这酒喝下,在下替你准备很多酒在外面,叫你老人家喝个痛痛快快!”

酒尸卜乙和尚脸上肥肉直抖,“哈哈”大笑起来,张嘴把瓶子里酒喝个干净,一脸贪婪之色的道:“小友,真有此事?”

施鸣峰点头道:“在下与你老人家杯中知己,怎敢骗你呢!”

一手指了禅房外,又道:“大师父,酒逢知己干杯少,咱们出去喝个痛快!”

酒尸听得连连点头,道:“说得对,对。”

这时,于静和林翠翠两人,那边早已得手,生恐施鸣峰发生意外变化,匆匆会同前来!

两人看到眼前情形,知道施鸣峰已大功告成!

酒尸卜乙和尚朝两人瞪眼一看,向施鸣峰道:“小友,这两人是谁?”

施鸣峰朝他挤挤眼,转脸含笑地道:“大师父,这是在下的兄弟和妹妹两人,知道你老人家喜欢喝酒,一起来这里请你的!”

酒尸听得肥肥的肉脸上,展出一缕笑容!

施鸣峰叮嘱似地向林翠翠耳语数句,只见她走在前面,先出甬道而去。

酒尸卜乙和尚在施鸣峰与于静伴同下,出茅屋地窟!

他凝目朝四周一看,惘然道:“小友,你请老衲喝酒,酒呢?”

施鸣峰一指前面树林里,含笑道:“大师父,就在前面树林里,那儿清静幽致,咱们两人可痛快一番呢!”

酒尸高兴的笑了起来,喃喃自语地道:“最臭是罪,最香是铜,金银比铜好,酒比金银更好,嘻嘻嘻杯酒在手,万事不愁,嘻嘻。”

于静朝酒尸看了眼,悄声道:“鸣哥,这贼驴给他喝下这瓶白干后,目前虽然真性迷失,恐怕酒力不强,他会很快醒转过来的。”

施鸣峰道:“我已叫翠妹疾速从邻近镇弄些酒菜来,她会在前面等着的。”

他含笑的接问道:“静弟,咱们出甬道时,没有见到半个鬼影子出现,你和翠妹出手一定很顺利了!”

于静笑了道:“对付这些牛蛇鬼神,摧朽拉枯地还费什么手脚,咱们去的茅屋下那间地窿里占幅不小,里面有数十名江湖大汉,结果还不是没有几个招呼就栽了下来!”

他转脸朝酒尸一瞥,又道:“鸣哥,你把这贼秃驴逗到树林里喝酒,还打什么主意?”

施鸣峰悄声道:“过去‘上德观’妙清老道有说过,‘大漠四寇’礼聘这贼秃驴来此地,负有某种使命,我想在他喝醉时,探听他负些什么任务。”

喃喃自语中的酒尸卜乙和尚,突然大声向前面施鸣峰道:“小友,你请老衲喝酒,在什么地方?到了没有?老衲喉咙里酒虫爬动,痒得难受呢!”

施鸣峰指了指树林,含笑道:“大师父,到啦,就在前面树林里。”

这时,林翠翠站在树林边缘,遥远的在挥手招呼。

施鸣峰笑了又道:“大师父,在下小妹子在树林里备下酒菜,招呼咱们去呢!”

来到树林里。

田舍村姑林翠翠在一块干净的草地上,放了一大缸子的酒,和几盆异香扑鼻的凤鸡腊肉!

施鸣峰含笑赞美地道:“翠妹真能干,备下这么好的酒菜!”

言下之意似乎在说,翠妹,你能在人迹稀少的树林附近,找来一缸子洒,和风鸡腊肉,可真不容易的事了!

林翠翠理会似的,报之甜甜一笑。

酒尸卜乙和尚看到草地上这缸子酒,猛咽口水,一脸贪婪窝囊之相。

傍边于静看得暗暗感慨不已,心道:“照此看来,这酒尸卜乙和尚再是身怀‘玄天龟灵功’,和藏有震惊江湖的‘银须针芒’毒厉暗器,亦是如同废物一般!

显然,目前虽然给‘八荒天地盟’所收用,才派人暗中守顾,禁他接近杯中之物,可是这贼秃驴酒后真性迷失,乃是他终生怪病,岂能一辈子要人守住他呢!”

施鸣峰打开酒缸泥塞,一股酒香扑鼻涌起,他勺了一大杯给酒尸卜乙和尚,只见他张嘴牛饮似地倒进肚里!

袈裟衣袖一抹嘴边酒渍,伸出空杯向施鸣峰要第二杯,施鸣峰接连的替他斟了三杯,酒尸才喘了喘气把酒杯放下。

施鸣峰含笑的道:“这一缸子酒,你大师父一个人慢慢受用,在下一边陪伴就是!”

酒尸卜乙和尚听得“嘻嘻”笑了起来,点头不迭道:“小友这等盛情,老衲可受之有愧了!”

傍边于静朝施鸣峰示意一瞥。

施鸣峰微微点头,接向酒尸道:“卜乙老前辈,你老人家是不是受‘八荒天地盟’之重托,才来湘北一带?”

酒尸若有所思的微微一怔!

施鸣峰一手接过他空杯,替他从缸子里勺了满杯酒,送到他面前,满脸笑容地缓缓道:“大师父,话要说,酒也要喝,快喝下这杯酒。”

说到这里,含笑的又问道:“大师父,在下要听了你从大漠草原来此地的这般经过?”

酒尸卜乙和尚给这股浓香的酒味,冲得昏头转向,听施鸣峰问这话,连连点头道:“小友说得不错,酒中聊天,最够滋味……”

说到半截时,把酒杯子酒对准嘴巴,“咕嘟!咕嘟!”灌进肚里!

田舍村姑林翠翠看酒尸这份馋相,干脆捧起酒缸子搬到他跟前!

酒尸卜乙和尚朝她咧嘴一笑,接着就边喝边说起来!

“‘八荒天地盟’四个老怪物,请了咱老和尚来这里,说是暗中察看‘南天堡’吕老儿动静。

等到吕老儿屁股坐定武林盟主的宝座后,这四个老怪物就送他归天,接下来中原武林就属于‘八荒天地盟’的啦!”

酒尸卜乙和尚边吃边喝,谈笑风生,好像在说一桩极有趣的事似的,三人听得不禁怦然一震!

施鸣峰故意轻描淡写含笑的问道:“那么你老人家来此地是干什么的呢?”

酒尸喝下满杯酒,“嘻嘻嘻”笑了道:“老衲住在茅屋地底,一到时候就出来杀人啦。”

三人闻到这话,惊诧至极!

林翠翠忍不住问道:“老和尚,你杀谁啊?”

酒尸把大块肉塞进嘴里,咀嚼了半晌始嚅嚅地道:“杀谁?还不是‘南天堡’的吕奎老儿。”

施鸣峰听得一颗心差点从嘴里跳出来,暗暗慨然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雷火金轮吕奎为了想登上武林盟主之席,不惜尽云诡波谲,残忍阴毒之能,来杀害武林正派中人物,想不到他自己已危机四伏,隐含着这种命运!”

他还是不露于容,笑嘻嘻的问道:“大师父,你如何能杀死吕奎呢?”

酒尸大口酒灌下肚里,却显得不耐烦地道:“咱老和尚喝酒第一,杀人第二,杀人的花样多的是,如何杀死吕奎老衲现在还没决定呢!”

施鸣峰听得心里感触不已。

“酒尸贼秃驴,酒前酒后判若两人,进‘养心宫’禅房里看到他时,道貌岸然,威严至极,照他现在所说的话断定,诚是一个出手凶险阴毒,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

可是天下诸事,就有这等不可思议的安排,这老家伙在阴毒很辣之际,竟犯了‘洒狂’的怪毛病,促使他所怀之志,永远无法如愿以偿!”

这时,于静伸出右手掌心,在施鸣峰面前晃了下!

施呜峰诧然一眼看去,他手心上写有‘蜂巢死牢’四宇!

他看到这四字,豁然想了起来,一边向洒尸殷殷劝酒,一边含笑道:“大师父,你可知‘南天堡’的‘蜂巢死牢’之事?”

酒尸卜乙和尚虽然酒后真性迷失,做出他平时不会做的事,叮是当他一瞥模糊的意念流转时,仍然有相当的记忆力!

他蹙眉一想,才缓缓点头道:“哦,是了,九嶷山峰腰的‘蜂巢死牢’里面关了不少武林人物,很多,很多。”

说到这里时,肥秃秃的肉脸上,一对眼睛眯成一条线缝,想来很有趣似地笑了笑道:“小友,咱老和尚说了,你一定会不相信,关上‘蜂巢死牢’里的人,老衲只要一纸通知给吕奎老儿,他们该死都死啦!”

施鸣峰暗自凛然不已。

“原来这酒尸贼秃驴,还握了‘蜂巢死牢’里这些武林人物的生杀大权。”

这时旁边于静听来又有一种想法。

“‘八荒天地盟’的‘大漠四寇’,出手之毒,杀人不见血,既不愿背上杀人的罪名,先有‘南天堡’吕奎做傀儡,又推出一个酒尸贼秃驴来做挡箭牌!”

酒尸卜乙和尚把一缸子酒喝去大半,这时已酒意深浓,睁开了一对惺松的酒眼,喃喃地又道:“咱老和尚跟‘八荒天地盟’四个老怪物,立下约法三章,嘻嘻嘻。”

施鸣峰发现又有新的资料从酒尸嘴里说出来,急急迫问道:“大师父,你跟‘八荒天地盟’立下什么条文?”

酒尸含笑地道:“咱老和尚搬走吕老儿脑袋后,不想名不要利,只要吕老儿‘南天堡’的传家之宝‘彩石神斧’。”

三人听得殊感意外。

林翠翠忍不住问道:“老和尚,你拿了这把‘彩石神斧’有何用处?”

她“噗!”地一笑,又道:“‘彩石神斧’不能把它当酒来喝!”

酒尸卜乙和尚的酒灌下肚里,听林翠翠这话,摇头不迭道:“这事情你们就不知道啦!老衲身怀绝技之一的‘玄天龟灵功’,这门绝学展出时刀剑不入,烈火不惧,普天下只有这把‘彩石神斧’能伤咱老和尚。”

音字模糊的又道:“还有,还有一口‘欧冶圣剑’的仙家神兵!”

施鸣峰听他提到“欧冶圣剑…”,不禁心头一震。

酒尸卜乙和尚酒量之大,委实惊人,果然将大缸的酒,喝得涓滴不存,醉眼惺松,满口醉话的还嚷着要喝酒!

于静眉宇一皱,朝席坐草地上的酒尸扫过一瞥,向施鸣峰:“鸣哥,在这贼秃驴身上需要知道的事情,咱们都已经知道了,你看该如何把他处置才是?”

田舍村姑林翠翠插嘴接上道:“这个洒尸魔头,天网恢恢居然杯中之物是他克星,不然这贼秃驴又不知造孽多少生灵。”

她向施鸣峰提议道:“鸣哥,这种人留在世上只有害人,干脆把他宰了!”

酒尸卜乙和尚斗大一酒缸的酒下肚,虽然嘴里嚷着还要喝酒,其实早已神智不清了,所以他们在说的话,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施鸣峰点头道:“我亦正有这主意!

此等造孽生灵的巨憝魔头,死不足惜,死有余辜,还能把他留下来,不过我在考虑的,如何将他处置,才是天衣无缝,不会使‘八荒天地盟’中这些牛蛇鬼神的发现!”

林翠翠菱角小嘴一撇,道:“咱们挖个深坑,把他活埋了,谁也不会知道!”

“谁说不知道?”草地近围树林里,突然响起一缕说话声音:“天知、地知、我知,谁说没人知道?”

三人听到这响声音,蓦被错愕一怔,猜疑地相对看了一瞥。

施鸣峰抬眼冷叱道:“哪位高人,何必鬼鬼崇崇躲在树林里说话呢?”

顿了顿大声又道:“请出树林现身一见!”

施鸣峰说出此话,三人六只眼睛,流动不停地朝草地四周的树林看去!

半晌!

又是方才这缕冷冷的说话声音:“凭你们三个小娃娃也配?”

这阵话虽然不大,却缭绕在草地每一角落,可是不容易找出这响说话的声音起自何处?

施鸣峰脸色骤然一变,冷然道:“藏头掩尾不见得真是位高人能手。”

田舍村姑林翠翠嘟嘴恨恨道:“鸣哥,咱们分头找去,看这家伙长了翅膀飞掉?”

于静浪迹江湖迄今,少有碰到今日这等难堪的事情,是以含怒道:“鸣哥,咱在近围搜找看,倒要看看是位何等样的前辈高人!”

三人身肩微晃,以“品”字形成,扑往树林找去!

经有盏茶时间。

刚舍村姑林翠翠首先气咻咻,不耐烦地飞回草地上。

当地抬眼一瞥看去,楞然一声惊“哦!”

这时施鸣峰、于静前后赶来。

朴翠翠大声道:“这烂醉如酒的老和尚怎么不见啦!”

她这声话说出,两人看到洒缸边的酒尸卜乙和尚,胁生双翅,鸿飞冥冥,已不知去向!

施鸣峰叫恨不迭道:“咱们中着别人调虎离山的奸计。”

林翠翠娇啼的道:“鸣哥、静哥,咱们追踪找去!”

于静摇头道:“翠妹,咱们方才没法找到,这厮既有所企图而来,现在衔尾追去也是枉然!”

林翠翠脸腮鼓得高高的,不耐地道:“咱们辛辛苦苦抓来的人,还花了大缸酒给他喝下肚里,难道就这样给人带去,就算啦!”

施鸣峰慨然苦笑的道:“此事只能从长计议了,眼前不算也得算了。”

他转脸向于静道:“静弟,你看劫走酒尸卜乙和尚的,是何等样人物?”

只见他两条剑眉紧蹙一起,又道:“会不会茅屋地窟里的这些孽障?”

于静摇头道:“不可能会是这些喽罗爪牙之流,方才咱们三人,分头追踪出去,说话的人,影踪杳然,不知去向。

咱们拧身回来,这人居然能把月巴如牯牛,酩酊大醉的酒尸贼秃驴,不声不响中取物似地劫去,这人身怀之学傍的不说,就恐轻功高绝,神龙见首不见尾,已远在咱们三人之上了!”

施鸣峰给他说得扑朔迷离,彷佛跌进五里层雾里,不由喃喃称奇地道:“这人又是谁呢?”

林翠翠豁然道:“鸣哥,劫走酒尸贼秃驴的家伙,会不会来自大漠草原‘八荒天地盟’中‘大漠四寇’之一的人物?”

于静摇头含笑道:“翠妹,你这么说更不可能了!

‘大漠四寇’派了这酒尸卜乙和尚,来大江一带执行重要任物,他们派下人手严加看顾,将这老和尚藏进地窟里,不让他接近酒!

当然,酒尸卜乙和尚愿意接受‘大漠四寇’要求,亦出于他所甘心愿意,现在咱们三人截下这些江湖人物,把他骗出地窟,灌下一缸子酒给他喝了,‘大漠四寇’之一如果发现有这等情形,他们会只是劫走酒尸,轻易放过咱们三人?”

两人听得点头默然!

施鸣峰惑然不已地自语道:“这人又是谁呢?

他劫走酒尸卜乙和尚和用意何在呢?”

于静安慰道:“鸣哥,现在不必搜肠苦思,不过在我想像中,劫走酒尸卜乙和尚的,不像是我们对敌中人物!”

他说出这话,两人不禁诧然。

林翠翠忍不住问道:“静哥,你这话怎么说呢?”

于静一对又圆又大的眼珠,闪射出两缕智慧的光芒,沉思地缓缓道:“劫走酒尸卜乙和尚的,凭他这份神出鬼没,干净俐落的身法,毫无疑问该是一位前辈高人。

至于我想不像是咱们敌对中人物,刚才他在树林隐处冷冷地说出儿句活,才仗咱们警觉过来,如果当时他骤下毒手,至少咱们其中的一个,会伤在这人的手里。

此人劫走酒尸卜乙和尚的原因何在,这却是扑朔迷离,叫人费煞猜疑了!”

三人折腾了一个夜晚,直到酒尸给人劫走,已近晌午时分,白白空忙了一场,怅然离树林而去!

路上,镇店用膳时。

施鸣峰拿出过去“上德观”玉面真人的这部宽厚册子,道:“华客城外树林里,咱们落了个空,现在还是照原有的计划进行吧。”

小镇饭店虽然晌午时候,打尖用膳的人还是不多,他旋首环顾顾一匝,饭店用膳的几张桌上,都是当地乡民之流,未见有起眼注意的人在座,于是他就翻开册子,指了上面所载列的两人道:“从这本册子上看来,除了‘上德观’妙清老道外,与‘八荒天地盟’有密切联系的,该是三人了!

这三个人所在之处,都是贴进湘北一带,‘叱火龙’周荣,他住在湘北偏南的重冈镇,‘九莲玉环’杨天送,这人在湘北偏东的官渡城,最后这个‘玉山秀士’范新,却在已近湘中的湘乡县城,我等三人分拨前去寻访,探听他们与‘大漠四寇’活动的情形!

他说到这里,抬脸看了他们,又道:“到时咱们三人,不管探听之事进行如何,五月初五‘端阳佳节’前,在湘中邵阳城‘玉壶春’酒楼会合!”

田舍村姑林翠翠道:“咱们分拨三处,鸣哥,我就去湘北‘重冈镇’的地方,去找这人‘叱火龙’周荣!”

静哥脚程快,该去湘东官渡城,访‘九连玉环’杨天送,剩下来往湘中乡找‘玉山秀士’范新的事,就轮你鸣哥啦!

于静不置异议的点点头!

施鸣峰笑道:“我真有取道湘中之意,想不到翠妹替我先说了!”

于静诧问道:“鸣哥,你为什么一定拣道去往湘中?”

施鸣峰喟然道:“过去‘上德观’妙清老道曾有说过,‘南天堡’吕奎老贼将在‘端阳节’前后要把囚禁‘蜂巢死牢’这些武林人物,活埋九嶷山荒山野岭!

我此去湘中湘乡,找着‘玉山秀士’范新,将事情有所交待后,取道直到湘南‘南天堡’。”

于静愕然道:“你准备只身闯闯关,去救蜂巢死牢众人?”

施鸣峰道:“详细行径,目前还无法决定,好在‘秃翅飞燕’梁立的徒儿‘幻变千相’路文,他化名吕忠,卧底在‘南天堡’,待我找着他后,获得吕奎老贼处置这批武林人物的资料后,再作决定了!”

林翠翠幽幽叮咛地道:“鸣哥,你此去千万要小心,免得我和静哥替你担心,如果事情无法决定时,只有等到五月初五‘端阳节’时候,到时‘羽虹寨’我义母铁板芙蓉扈晓虹,亦会自蜀西赶来湘中邵阳。”

施鸣峰含笑点头道:“你们别替我担心,我自己会知道。”

施鸣峰与于静、林翠翠两人分手后,取道往湘中方向而去!

这日,抵洞庭湖南隅的宁乡城。

施鸣峰在城里大街闹处,找了家酒楼打尖用饭!

他正在吃喝时,身后发出一响轻“噫!”声,接着一阵哈哈大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竞在宁乡城的大街酒楼上,竟又遇到你施少侠。”

施鸣峰诧然一怔,正待转身看去时。

已缓缓走来一位年有六十开外儒衫儒服,一派斯文打扮的老者,只见他一手抚须,含笑的又道:“老朽不敢说学究天人,手上几枚青钱,能卜卦通灵该毫无疑问了。”

挪开椅子,在施鸣峰横座坐下,又道:“老朽今日替自己问卦一算,测出午时左右,能逢到一位贵人,果然在此时此地遇到你施少侠!”

施鸣峰见这位不速之客,竟是浪迹天涯,萍踪无定的“铁笔神算”屠牧,亦大感意料之外!

他吩咐店伙摆上杯筷后,含笑问道:“你老人家怎会又来湘中一带?”

屠牧替自己斟上一杯酒,含笑简略地答道:“找人!”

施鸣峰惑然问道:“你老人家找的是谁?”

铁笔神算屠牧举杯喝了口酒,淡淡地笑了道:“老夫所要找此人,乃是一位目下饮誉江湖,二十年内君临天下,号称武林的少年俊杰。”

施鸣峰听他说得满腹狐疑,困惑不已,接着问道:“可找到此人?”

屠牧两眼注视在他脸上,点头道:“终于给老夫遇到了!”

施鸣峰不禁诧问道:“屠前辈,你说这位少年俊杰是谁?”

铁笔神算睹牧缓缓含笑地道:“此人正与老夫同桌饮酒。”

施鸣峰朝左右一看,豁然理会过来,顿时俊脸通红,呐呐道:“你老人家休得取笑了!”

屠牧正颜道:“施少侠,老夫怎敢有取笑之理,目前湘、鄂、蜀、皖四省,对施少侠的名讳,可用得上‘如雷贯耳’四字!’,施鸣峰红了脸道:“施某行踪所至,亦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处而已,他们怎会知道我施鸣峰?”

屠牧微感诧奇道:“真个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施鸣峰茫然摇了摇头,才笑着道:“屠前辈,你倒说来给施某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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