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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陷入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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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云见日,拨云见日…”…他口中喃喃自语。

徐皇帝要把国都迁往九江,把皇宫的珍宝用船载运东下,而天完帝国的大军,大部分在陈友谅的控制下,他能完全信任陈友谅吗?他本来就是一个糊涂蛋。

但如果他的亲信们,发现陈友谅不可靠,事先把珍宝埋藏在庐山,为何不能阻止徐皇帝身入虎穴?船泊九江,珍宝运往庐山,须穿越九江城,而九江却塞满了陈友谅的十余万兵马,能运得走吗?

如果真有这么一批珍宝,也决不会埋藏在庐山。但百余年来,到庐山寻宝挖宝的人前仆后继,不但没有人怀疑其真实性,反而深信不疑,认为珍宝必在此山中,只是云深不知处,只要获得正确的消息,这批珍宝必有出土的一天,看谁是幸运的得主。

两个高手中的高手,一照面便恶言相向,一个比一个骄做,说的话也一个比一个凶恶刺耳,当然谁也忍受不了,唯一的结果是诉诸武力。

“外面院子宽阔。”神刀天硕气冲冲地往厅外一指:“正好放手一搏。看你这混蛋的电剑快,还是我的神刀利。”

“在我电剑公子的剑下,你一定死。”电剑公子做然往外走。

走不了啦!厅外抢入五个人,像五个门神,挡住了出路,威风凛凛。

“乱,乱个乌!”金眼太岁粗野的话像打雷,金眼彪圆像老鹰的金睛十分慑人:“先把事情搞清楚,再打打杀杀还来得及。”

十大妖魔的份量,在声威上就比十大风云人物,以及十大剑客重一分两分,妖魔本来就令人害怕。金眼太岁一现身,在厅内的人就矮了一截。

雄风四神,更是不好惹的可怕人物,真才实学,并不比庄主金眼太岁差多少。四个人左右一分,摆出天神面孔,真有神灵在此,小鬼回避的撼人心魄声势。

电剑公子十分骄做自负,但也不得不收敛火气。

“阁下,你要搞清楚什么?”电剑公子沉声问。

金眼太岁扫了食厅的人一眼,目光落在飞龙剑客身上,目光极为凌厉,像是仇人见面。

“你们是谁把神力金刚吕无量弄走了?”金眼太岁似乎已认定是飞龙剑客所为了:“最先与神力金刚那些人接触的,是飞龙剑客几个人,没错吧?在下已经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没错,是在下与神刀天诬程老哥。”飞龙剑客大声说:“最先出面相阻止的人,是紫衣仙子季秋菊,误了在下的事,随即展开混战。然后是九宫七雄一群强盗,疯狗似的一拥而上。之后,谁也不知结果。”

“你要在下相信吗?”

“你他娘的又不是真的天神太岁,难怪你不相信事实,囚为你根本就是狗屁不值的假神,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飞龙剑客又骂又挖苦,显然不在乎金眼太岁的声威:“如果在下知道神力金刚落在谁的手上了,还在这里追查丁落?无知。”

“据在下所知,神力金刚不曾落在九富七雄手中。”电剑公子暂时忘了神刀天诬,对珍宝的事态度积极些:“九宫七雄反而丢失了几个人,目下仍在山区中寻找同伴的下落。如果他们弄到神力金刚,恐怕早已远出百里外了,到丸江挖宝去啦!”

“神力金钢真的没落在何人手中?跑了?”金眼太岁气焰减弱,不再气大声粗:“可有线索?”

“有线索也不会告诉你呀!多一个人争,就少一分希望;你以为在场的人,都是大傻瓜吗?”壁角的一桌,站起一个鸡皮鹤发,但似乎精力仍旺的老太婆,依然锐利的老眼,盯着金眼太岁冷笑:“要找消息,必须各展神通。你想在咱们这些人身上打主意,你找错了门路,阁下,那不会有好处的。”

所有的人,皆脸色一变。

四五个不相关的旅客,也被这老太婆的举动所惊,似乎觉得老太婆不服老,有意把纠纷一肩挑。

“百了枭婆,你也来瞠这一窝子浑水?”神刀天硕讶然惊呼,脸上有明显的惊容。

神刀天诬名列当代的十大风云人物,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唯恐天下不乱的狠脚色,手中刀也的确神乎其神,会过不少位高辈尊的名家,居然也对这位百了枭婆怀有恐惧,可知在老太婆面前不敢卖狂。

百了枭婆不知姓甚名谁,也不是令人害怕的妖魔,只是江湖道上一个古怪的凶狠老太婆,谁冒犯了她,她手中的紫铜寿星杖重有二十余斤,保证可以把对方打得骨断肉碎,决不留情。

一个老太婆,用一根二十余斤的铜杖揍人,想起来就令人感到恐怖,一般年届古稀的男女,想举起二十余斤的物品已经不容易了。

百了枭婆已年过古稀,那一头自发已说明她的年龄,脸上与手上的皱纹长满老斑,抓住二十余斤的紫铜寿星杖征地面一点,地面似乎也为之震动。

“天下事天下人管,有什么不对吗?”百了枭婆老眼一翻:“你不许老身管?”

“在……在下不敢。”神刀天砸心不甘情不愿回答,可知已被老太婆的名号所震,不敢撒野逞强,但心里面却有点不服气。

“敢你就砍老身一刀?”

“如有必要,有何不可?”被老太婆一逼,神刀天硕忍不住贾勇反抗:“不要倚老卖老,欺人太甚,谁怕谁呀?老不以筋骨为能,咱们受不了起而反抗,对你又有多少好处?不要管咱们的闲事好不好?”

“老身不希望你们在此地,作无谓的打打杀杀,只有已捉住神力金刚,获得藏室图的人,才希望你们互相杀个血流成河,他才能安心前往挖宝了。”

“依你之见……”

“要捉神力金刚不是易事,他那根降魔许,决不是你们这些人所能轻易对付得了的,因此你们这些人中,谁也没有捉住他的能耐。你们在这里互相追线索查下落,岂不是在劳心力吗?因此……”

“因此什么?”

“留在这一带现身的人中,有哪些人善用暗器与施毒使用迷香的入,循线索追查,必有结果。不要在这里打杀扫了老身的食兴。你们走吧!”百了聚婆放下杖,重新坐下进食。

用意很明显,不许这些人再发生冲突。

在这一群骄做暴戾高手中,仅凭武功与名头来压制是不够的,必须有让这些人不得不信服的理由相辅,才不至于反而激起暴烈的反应。

百了枭婆所举出的理由相当充份,有让这些人生出无穷希望的吸引力。在这里打打杀杀,的确对捉人寻宝的事毫无帮助。

在场的人中,没有人是暗器名家,也没有人使用毒药迷香,也就不可能把神力金刚弄到手了。

飞龙剑客与神刀天诬,是最先与神力金刚接触的人,凭两人的一刀一剑,还真没有制住神力金刚的能耐,他俩算是失败者,电剑公子根本就找错了对象。

“希望以后没有人再来讨野火,不然,哼!”神刀天须退回座位,目光落在电剑公子身上:“就算在下把藏宝图弄到手,也不许不知死活的人找我撒野。”

“你如果真把藏宝图弄到手,我会找你的。”电剑公子不甘示弱:“凭你那两手夸大的砍柴手法,绝对保不住你的老命。”

不等神刀天硕再说几句损人的话,带了随从昂然出厅走了。

金眼太岁也不愿引起无谓的冲突,让出去路之后,目光凌厉地落在王若愚的背影上,已认出王若愚是妙刀的同伴。

这家伙被妙刀整得灰头土脸,把妙刀和王若愚恨入骨髓,栽得莫名其妙,迄今仍然想不出妙刀那一记平凡的举手一拂,为何会感到突然浑身酸麻失去控制的原因所在,当然不愿承认失败。

王若愚仍然穿了褴楼的青直掇,背影的轮廓鲜明。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虽则王若愚那天并没动手。但却是妙刀的同伙。

金眼太岁哼了一声,跨几步便到了王若愚的桌旁。

“果然是你。”金眼太岁愤怒地沉声叫。

王若愚不能再逃避了,一声怪笑,食桌突然飞掀而起,食物汤汁飞溅,碗碟齐飞。

变生仓卒,金眼太岁哪来得及闪避?四随从反应惊人,一拥而上。

王若愚反应更快,像老鼠般乘乱窜走,从金眼太岁身侧掠过,溜之大吉。

“是他!”电剑公子大叫:“峭山山主的贼伙,休让他走了。”大叫声中,飞跃而起,向窜出厅的王若愚背影凌空猛扑,忘了被王若愚抓住背领摔飞的教训,不顾一切妄想追上出手痛击泄愤。

很不妙,王若愚的手中,暗藏了一只菜碟,顺手向后飞扔。

啪一声怪响,菜碟在电剑公子的小腹爆裂成碎片。

“哎……”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出声惊讶地低呼。

金眼太岁狼狈万分,浑身菜汁大有看头。

“毙了他……”金眼太岁愤怒地大叫大吼,双手狼狈地拭沫入目的菜汁。

四随从比电剑公子追得慢,到了厅口,前面已失去王若愚的形影,怎么追?

金眼太岁与电剑公子,都是名号响亮,高手中的高手,竟然同被一个谁也不知道来历的人,戏弄得灰头上脸,难怪连百了枭婆也惊讶地低叫,似乎难以相信眼见的事实,因为这是决不可能发生的事。

飞龙剑客看到王若愚的面容,感到眼熟。

“胡说八道。”这位坏剑客总算不太坏,替王若愚主持公道:“前天下午,咱们在河北岸乘渡船过河到陕州。这个人与咱们同一条渡船过河,是远从山西来的长程旅客,怎么会是始山山主的贼伙?”

“我要剥他的皮!”金眼太岁怒火冲天,追出厅外去找店伙。

王若愚快得象一阵风,奔回所居住的客院。

冤家路窄,院子内的走道,寒梅郭瑞雪一身白,带了两名侍女刚好往外走,劈面碰上了。

“你果然住在这里。”寒梅脸色一冷,一拉马步:“我要知道你的来历。”

两侍女左右一抄,堵住了他的两侧退路。

王若愚冷哼一声,不再示弱。昨天寒梅下重手制住了妙刀,他感到相当不满,再上门相逼,他心头火发,这些成名月女的确欺入太甚,不能再忍啦!

尽管他怒火中烧,但脸上的神色反而嘻皮笑脸。

“在下年方二十四,牛高马大。才貌出众,尚未娶妻。姓王名呆,字若愚。”他嘻皮笑脸向前接近,色迷迷的目光,在姑娘曲线玲珑的身体上放肆地浏览:“有女怀春,吉士诱之;你瞧,我是不是名符其实的吉士?”

寒梅怎受得了?柳眉倒竖,杏眼睁圆,娇叱一声,掌吐出风雷骤发。

“风雷神掌,好!”他喝彩,声出入已鬼魅似的出现在对方的右侧,大手一探,在小腰肢上掏了一把,快得令人目力难及。

“哎……你该死!”寒梅冲出八尺,仅胜一握的小腰肢受不了啦!大旋身来一记俪龙探珠,双指虚空一点一扣,怪异的指风远及丈外。

“小姐身后……”一名侍女急叫。

双指落空,王若愚却如影附形紧附在身后。

来不及转身了,左手勒颈,右手抱腰夹背,暖玉温香抱满怀。

“你最好别撤野。”他沉喝。

寒梅不理会他的警告,下就脚脏,上出肘攻肋,反应极为激烈凶狠。

可是,被抱得大紧,咽喉也锁得结实,后脑不能后攻,脚又就不准部位,肘后攻也因为距离不够,而攻击的力道有限,一切枉费工夫。

一声怪叫,他扭身将人扔出。

“下次,把你带到无人处快活。”他掠出丈外邪笑:“记住我的警告,离开我远一点。

你很美,我这种大男人不主动找你,已经算你祖上有德。送上门来,我是不会拒绝的。”

寒梅回过一口气,咬牙切齿拔出映雪宝剑。他一声长笑,窜入客院的过厅走了。

“我决不放过你。”身后的寒梅挥剑尖叫,气得粉脸泛青。

这家鬼店不能住了,似乎所有的牛鬼蛇神部住进来啦!寒梅能找到客院来,其他的人当然也会找到他的,来的人将很快进入这座客院。不能成为众矢之的,得赶快迁地为良。

神力金刚下落不明,这些人在没查出确切消息之前,是不会离开的,这里已成了风暴中心。

收拾行囊匆匆会帐离店,另找了一家小客栈投宿,他不想离去远走高飞。避祸,这里有他要找的人。他已经有了应付情势的打算,有应付变化的准备。

迁地为良,表示他心怯,对方不会因为他心怯而放过他,一定会找到他的。对方如果不找他,他就玩不出什么新把戏了

早上落店,店伙颇感诧异。这家悦来客栈位于街尾,设备简陋,仅有四间上房,其他都是大客房统铺,只有行囊不幸的人才肯光顾。

安顿毕,沏了一壶茶,在上房品茗,房门不加闩。

他像守候在蛛网中间,管制住整面蛛网,等候飞虫落网的蛛蜘,好整以暇,张网等候食物送上口。

来福老店膳堂所发生的事故,该已传遍全镇了。每个人都有幸灾乐祸心理,高手名宿也不例外,乐于将金眼太岁电剑公子受入戏弄的消息传出,毫无疑问他已经一鸣惊人了。上门的人,比预计的时刻要快些。房门被人悄悄推开,门外站着支了寿星杖的百了枭婆,盯了他一眼,眼神怪怪地。

百了枭婆并没名列当代十大妖魔,但确是魔道中的可怕人物,只不过活跃的程度不如十大妖魔,也没有十大妖魔的实力。

以名列十大妖魔第三的金眼太岁来说,外出行走带了一大群爪牙摆足威风,雄风庄本身养了不少高手保镖,雄风四神更是他横行江湖的得力臂膀。

百了枭婆像个孤魂野鬼,很少与人结伴,因此不配名列当代十大妖魔,但却是不折不扣的魔道高手中的高手,心狠手辣,冷酷无情。金眼大岁名列十大妖魔,还真不敢轻易得罪这位魔道老太婆。

论真才实学,金眼太岁比老太婆差了一段距离,如果身边没有狐群狗党,绝对不敢在老太婆面前逞英雄。名气高的人,武功并不一定高。

名气的高低,与真才实学的高低,并无绝对的关系。名气高,仅表示知名度因在外界活动,接触广交游宽,而相对增加而已。许多身怀盖世绝技的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为世人所知,平平凡凡活着,死了也无声无息。

百了枭婆孤僻、凶狠、冷酷、性情难测,居然不曾破门闯入,而且先在门外察看动静,可知在老太婆的心目中,对王若愚怀有强烈的戒心。

一个能在客店膳堂,戏弄大妖魔和名剑客的人,谁敢漠视他的存在?百了果婆怀有戒心,是正常的现象,也表示精明老练,不像电剑公子那些人=样暴躁,气一来就不顾一切,鲁莽妄动。

“前辈请进。”王苦愚大方地离座促客人室。

上房的外间可作会客室,设备简单,一桌四凳而已,茶是刚沏的,大热天喝热茶不怎么合适。

百了枭婆迈步入室,年届古稀脚下依然灵活。

“你存心激怒那些名震江湖的人物?”百了枭婆落座,接过奉上的茶,狠盯着他;“想走捷径扬名立万?”

“冤枉。”他笑容可掬,神态轻松:“老前辈,我哪敢?只是火已烧身,容不得晚辈逃避,也避不了,被他们逼得不得不作最坏打算呀!”

“老身调查过了,你与一位同伴,的确曾经落在九宫山七雄的手中,曾经在昨天的打斗现场进出。”百了枭婆可能已从某些人口中,获得正确的口供了。

“对,九死一生。”

“飞龙剑客已证实,你们和他那些人,在同一条渡船抵达陕州。”

“也没错,晚辈与同伴从解州南下。”

“但飞龙剑客并没想到,虽则你从河北岸来,同样可以在早些日子,与屹山山主一些强盗勾结。”

“晚辈是保暗镖的人,决不可能与强盗勾结。”

“那么,你为何逗留不走?”

“晚辈不能一走了之,必须澄清一些事。”他虎目生光,愤愤不平:“晚辈一个过路的人,无端卷入漩涡,被这些强梁横加迫害,受到污蔑诬赖,如不澄清洗脱,日后还能在江湖混口食吗?”

“晤!有道理。”百了枭婆点头:“你打算……”

“把昨天迫害晚辈的人找出来,和他们讲道理,看来,真是九宫七雄计算晚辈了。”

“你有找他们的能耐吗?”

“总该试试呀,不试怎知?”

“另有不少人要找你。”

“让他们来吧!晚辈对那些欺善怕恶的英雄好汉,极感痛恨鄙夷。出了事就不要怕事,晚辈会尽全力与他们同旋到底。呵呵!老前辈也要找我?”

“老身相当佩服你这机警的小辈。你记住,如需老身出面相助,老身会站在你的一边。

这年头,能碰上一个象你这种精灵的后生晚辈,确是相当愉快的事。”

百了枭婆这种相助的理由,似是而非,毫无令人信服的理由,动机可疑。

“恕晚辈好奇。”王若愚但然提出疑问:“据晚辈所知,所有的人,似乎并没开罪老前辈,老前辈也没有慨然助人的习惯,为何?”

“老身也好奇,所以留下来冷眼旁观;他们如果不得罪我,我便不多计较。不然,老身管定了闲事。帮助你,也没有什么特别理由,看得顺眼而已。”百了枭婆放下茶杯,阴笑着出房走了。

这种解释,也缺乏可信的理由。

当然,每一个相当自负的江湖人,都有好奇的天性,也喜欢凑热闹,碰上了任何事故,都相插上一脚。尤其是可以扬名立万的事故,一有机会,就会凭好恶而参与对良己有利的一方。

那些所谓身具侠骨的人,则美其名为打抱不平,维护正义公理,名正言顺参与。

其中也有冷眼旁观时人,但旁观的立场,随时皆可能因情势的演变,倾向于某一方而不得不参与。

王若愚这种人,是无意中被波及的受害者。他有两种选择:逃走;或者参与某一方。

“他不采用这两种选择,保持第三方的立场,等候机会渔人得利,因势利导见机行事。

“这老鬼婆阴险毒辣,我得好好提防她弄鬼。”他对远去的老太婆背影喃喃自语,冷冷一笑:“黄鼠狼给鸡拜年,她没安好心。”——

殿堂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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