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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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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将远赶边关,万里出塞寻父,家父被人诬陷,充军边塞,五年来音讯全无,必须前往寻找下落。”

久久,老人长吁了一口气,说:“哥儿,你的处境委实也是困难,孝心可嘉,恐怕……”

“老丈所指何事?”

“哥儿,目下中原不太平静,那些心怀雄心壮志的人,皆远走边荒徐图发展,凭你目下的功力,怎能往边塞闯荡?难难难。”

“小可并不想与武林人物冲突。”

“孩子,由不得你,你真必此一行吗?”

“刀山剑树,小可也须一闯,找不到家父的下落,不管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些,我也得尽人子孝,不见父亲之面,也许我不会回来了,能埋骨边荒,死也无憾。”

老人突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壮哉,少年人,我想皇天不负苦心人,尤其是大孝之人,老天会庇佑你的,我老了,快踏入坟墓了,但在临死之前,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到时看你的福缘和悟力了,快走些,我希望能多争一些时间。

中原不知内情,但只知道慢不得,他真怕后面有人赶来,便运内劲展开轻功急赶。

三更末,果然到了应山县城,老人叫绕城而过,向西直奔随州。

这儿有一条官道迤逦西行,可通车马,随州是德安府的唯一府属州,这州也管了唯一的县-一应山所以官道倒还算不差。

老人脾气古怪,奄奄一息却仍未死,似乎精神还比先前好多了,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冷,天亮了。

他不许中原休息,绕小路往东北行,除了喝水,不许中原休息。

中原早已疲乏不堪,念在他是垂死之人,也不和他计较,只好咬着牙拚命急走,午牌之后,中原精疲力尽,但老人仍不住催促,直至申牌初,中原实在支持不住了,前后奔了两百五十六里,只吃了些水而足不稍停,换了旁人,不是早垮啦!

到了一条小河旁,中原脸色泛青,汗流夹背,呼吸粗重,喘息着说:“老丈,小可实在支持不住了,水囊的水也空了,可否息一会儿?”

老人冷哼一声,说:“好吧!咱们已脱离险境了,可以歇息片刻。”

中原如奉纶音,找处树丛下将老人放下,摇摇幌幌地走向河边,将水囊灌满了水,回到老人身边奉上水囊说:“老丈,请先解渴,等会儿小可到对岸村中找些食物来。”

老人用奇异的目光盯视着他,接过水囊,淡淡一笑道:“你的内力修为不坏,欠的只是火候而已,你先歇歇,别管吃食。”

中原回身走下河中,爬倒在水边,将头埋入河水中,喝饱了一肚子水,他心里却在嘀咕着:“这老人古怪而残忍,可怕得紧,幸而我只答应他三天,不然真得要被他累死。”

中原苦笑道:“要说不怨,未免是欺人之谈,但我已答应了老丈三天,没有可怨的。”

“你倒坦率,不失是赤子之心。”

“老丈过奖了。”

“你可知你身处何地?”

“小可平生足迹未出故乡十里,此处陌生得紧。”

“这条河叫诀河,南流至随州,这儿已是随州立北五十余里,向北看,那隐隐青山便是有名的历山,也就是我的故乡,土生土长之地,你送我同来,能埋骨故土,我是万分感谢你,孩子。你已尽了心力,可对我有所望报么?”

中原坐下了,苦笑道:“小可一无所求,也不是这种人,这儿至历山,还有好几十里呢。”“四十余里。”

“小可无知,直至至今,还未清教老丈高姓大名。”

“我姓吕,名化龙,如果你是江湖人,定不会陌生一甲一子前,仗剑称雄江湖的惊鸿剑吕化龙。”

“哦!小可失敬了,原来是昔年的白道吕老英雄。”

“好汉不提当年勇,目下我是末路穷途,行将老死之人,却被黑道之霸太行山主一剑三绝史超,从安陆州追到云梦,要不是我改走小路,引他们追问汉阳,一世英名,将断送在黑道巨擘凶魔之手了呢。”

安陆州,也就是后来的承天府,府治在锺样,这里所指的德安府,却是今日的湖北安陆县,这一带的地名,改来改去,委实令人头痛。“他们追来吗?”

“大概不会了,我们走的是小路,未露形迹,况且他们可能认为我已路死沟渠啦!老夫享寿九十八,也早该死了。”

“老丈,你怎说这种……”

“我说的是实话,苦练八十年的先天真气早散了。”

“老文的精神不是仍然矍钓吗?”

“不行了,这是迥光返照,走吧!还有五十里路要赶”

历山,高仅一里,并不大,山的西南有一座村庄,叫历乡,村西有两重地堑,谷地叫神农宅,里面有九个井,一井水动余八井皆动,居民视为神地,西面有一个不大的小石穴据说是古神皇神农大帝出生之处,穴口有巨石,建了一坐神农庙,有两名庙祝在主持香火,甚是冷落。

神农穴在穴口往下看,深约丈余,上窄下宽,可容五六人站立穴内,一无异处。

中原背了老人,一阵急赶,从浅水处越过小河,直赶历山,绕道越田野到了西面。

西面登山巅,在一坐树林中歇了,老人吩咐中原至村中找食物,切记不可泄露行藏。

中原乘夜色下山,到村中猎食,想不露行藏,唯一之法是偷,别无他途。

他偷了两只鸡,留下了一锭白银。带回山上告诉了老人,拾枯枝将鸡烤熟了,两人饱餐一顿。

第二天一早,老人气色大不如前,脸上已泛上了灰色且气息渐弱,他命中原将他背至可以俯视山下景物之处,指下面各处景物之处“下面这个村落,乃是我出生之地,想当年,我先父因逃兵乱,远走大洪山避祸,我年方五岁,夜间失足跌诀河,与家人失散,最后逃回村中,村人中途遇兵,死亡殆尽,留村之人反而苟全,我也就成为孤儿,你可看到村西那所庙朝吗?它叫神农庙。前十年我在庙中苦度岁月,无意中发现朝后神农穴内,留有前辈高人的武林绝学,我下了廿年苦功,卅五岁出道一把剑啸傲江湖,行侠仗义,令黑道凶魔闻名丧胆,望影心惊,我行将物化,得你之助幸保生命至今,今似以神农穴中的绝学相赠……”

“老前辈……”中原惊叫。

老人摇手止住他往下说,木然地说:“我以神奇剑术君临江湖,出手如电,剑若惊鸿,博得惊鸿剑地名号,盛名得来匪易,连寰字四侣也对我刮目相看,彼此神交,你内力修为不够,必须习得超凡入圣的罕见奇学,方能有成,不然无法驭剑称霸武林,可惜我已无法传授你的心决,只能指引你入穴之法,自去寻找有缘,穴中有几种神奇剑术。心决与招路全刻在石壁上,就看你的毅力与恒心,能参悟多少就是多少,今晚你入穴,将我的遗蜕界入穴中藏好,我在泉下也将感激你的盛情。”

他语气愈来愈虚弱,取过乌竹杖,拔出节塞,倒出一颗径寸大珠,晶宝如凝脂,毫光四射,又说道:“这颗珠,乃是我五十年前返乡一行,在东北面骨出下一个穴中石无意中得来,据说,就是有名地随珠,那儿原是随候筑邸与白蛇养伤之地,白蛇夜间含珠酬恩,这珠便对了天下奇宝,随候死后,用珠殉葬,是否即是此珠,谁也不敢断定,但这颗珠确是蛇珠,夜间可发光,光照丈余明察秋毫,最大地用处是可以吸取百毒,留在身边将有大用,今晚你入穴,正也用得着它。”

接着,老人便将入穴之法与开启石门之法-一加以详说,话一说完,人已摇摇若倒,色如死灰,气息赤弱至几不可闻,支持不住了。

“老前辈……”中原扶住他惶急地叫。

老人双手一松,珠杖同时坠地,倚在中原怀中,仍强提一口最后余气,说:“孩子好自……为之……你虽志不在江湖,但有艺在身,进可行侠江湖,退可全身保命,不可等闲视之,我去了,祝你父……子……重逢有日……善自……珍……重……”

说完,双目一合,溘然长逝。

中原对这位一代奇侠,一个孤零零的老人遭遇,洒下了无限的同情之泪,也感到无限怆然。

这天是八月十三之夜,月华在初更已开始上升,满地银光,天空中万里无云,夜风凛凛,遍山都是秋虫鸣声。村落中疏落的犬吠声,打破了夜空的沉寂。

二更初,中原腰插乌竹子,抱起惊鸿剑吕化龙的遗体。向神农穴掠去。

孤零零的神农庙灯火全无,庙祝早已埋沃大睡连长杖灯明也没点起,可以看出这庙中的香火是如何的冷落。

穴在庙后五六丈,鬼影俱无,中原起初心中忐忑,但一近庙旁,便已稳定了下来。

神农穴的穴口四面用木栏围住,穴口不过两尺见方,平淡无奇,怪!怎会名闻宇内的?

着来比一个古井还寒蠢,怎会是少农皇帝的生地。

他放下惊鸿剑的遗体,取出随珠向下照去,里面深有丈余,穴底不平,石隙中还长了不少青苔阴寒之气上冲,他将珠丢下,抱起尸体看准落脚处,一跃而下。

他身法轻灵,但脚一沾地,似乎地面略为幌动。

“咦!地底像是浮动。”他自言自语。

放下尸体,拾起随珠的他开始寻找开启石穴暗门的机关,那是西壁的一块突出的三角形巨石,很容易找到了。

他用肩抵住石,拼全力向左猛抵,片刻,石内突然“克勒”一声轻响,角上的千斤重压一轻。他再两手抵住石角,向内运神力猛顶肩出了一身大汗,石开始向内缓缓退入,石角一动,地底似乎传出隐隐雷声,地面并不住撼动。

右角左侧突然发出石壁滑动之声,尖厉的磨擦声,令人神经益发紧张。

那儿现出一个三尺见方的石洞,阴风呼啸而出,直迫肌肤气袭人。

他将随珠放在发结上,抱起尸体倒钻入洞,匍匐而行约有七八丈,进入高有六尺的天然石洞,他进入洞中,伸手抓住一根石笋向下一板,入洞的石门自行塞住了。

这儿是地底的腐蚀岩层,不时由上面挂下一些石钟乳,五光十色,映着珠光焕发五采光华。

他向里走,进入了十余丈,便看到了无数大小不一的圆形石洞,每一个石洞中,似乎有一座奇形怪状的石像有些像人,有些像兽,甚至有人首兽身与兽首人身的怪物,显然,这些都是上古民族遗下来的画幅。

他直起右首一个档大的黑暗洞窟,俯身疾走,地下似乎在轻微晃动,如同走在浮沙之上,愈走愈向下降。

经过不少洞窟,没发现任何门户,阴风惨惨。胆小的朋友,绝不敢在里面逗留片刻,但他却夷然无惧。

终于到了一处五丈大小的地底古窟,眼前一亮,在珠光和石壁的反映下,窟中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呢。

正壁下,是一座石榻,榻上散落着一付其色青绿,巨大无比的人体骨骼,骷髅头径大尺余,十分哧人,左面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洞口上,搁着一个庞大的巨兽头骨,似蛇非蛇顶有古铜色的独角,右面大洞,也搁了一个庞大的巨兽头骨,上下颌四根长牙已泛灰黄色,各长两尺有余,可见巨兽体形之大。

入口处左侧,有一具床形的石座,上面也有两堆朽骨。体形与常人无异,高不过七尺,骨骼全成了青绿色,俱皆末化,骨骼堆中有灰,定然是生前的衣物,石座下,左右分搁着两把古剑一大一小,显然,这两堆朽骨定是一男一女,剑略具型式,但除了柄上的玉云头与珠钻宝石饰物外,全成了绣屑搁在座下已有长远的岁月了。

中原放下尸体,先向大骨架大拜三拜,再转身向两堆朽骨下拜,祝道:“晚辈祝中原,奉自老前辈遗命入洞安置灵骸,打扰诸位先贤冥骸,尚请原谅。”

祝毕,将惊鸿剑的遗体,放置在右坐最右端倚壁盘好,将乌竹枝搁在骸册,大拜三拜退在旁,心说吕老前辈以剑威镇江湖,他逝后却无剑伴晏,确是感事,哦!人死如灯灭,有何可感?”

他想刻石留下惊鸿的名号,但没有利器,再看三具骸骨左右皆没留名号,也就打消了此念.

他从后面一个小洞中钻入,到了一处宽广四五丈的石室中,这儿,才真是室,四面石壁已经过人工雕琢,甚是光滑,石色乳黄,珠光下,可以看清壁上所刻的人像图形和工整的隶书。

他秉珠从左面看起,那儿有不少字,和七个稍大的持剑人形,每个人形下各有七个稍小的持创人像,这些人像,没有飞腾扑去的跳动姿态,身法与剑式看去极为平常,正反侧各种出剑式似乎走的全是旁门。

他略一流觅,便详细看文上说些什么。

首先入目的是十个稍大的字:“七煞散手剑法奇门心决。”

其余的字体稍小,最先是“运剑秘法”:“七煞剑法,奇门秘学,寓奇门于正宗,化形式于神奇敌动我伏,乍起骤击,蹑敌之神意,钉伺其六合瑕隙,不发则已,发则必中,神意制敌之先,发剑先诱后击,进如恶煞,发似狂飙,静如岳峙,退如惊电……”

尔后,是解说七剑的运剑二十一诀,每一个图像的变化,各用七式由七个方向进击与退守,其中没有凌空扑下地拼命把法,却有最凶诡奇地向后出招秘法,这种后退出招手法,敌我双方同样冒险不发则已,发则必有死伤,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七剑的招式,各有一个易记的招名,并列如下:

正面二剑:“哧煞幻形”,“异虹化影”。

右侧一剑:“七星移位”。

左侧一剑:“迅雷惊电”

下盘一剑:“大风起石”。

后袭二剑,右旋:“旋龙遁影”,左旋“七煞奇魄”……

中以对剑术不算行家,但他已看出这七记散手极为管用,每一剑皆神异难测,出剑大逾武林常规剑尖平吐,不仅可分别应付四面八方进袭之人,必要时还可连续出招,一气呵成。

他再往下看,是另一种“惊鸿剑法”,也就是吕化龙威镇武林的绝学,每招八式,共八剑六十四式。

再往后,是各种防身拳掌。

在壁后,有一条甬通向另一处洞窟,那儿有一个神合一般的小室,供着一具人首蛇身的神像,不知是何神祗,栩栩如生,高有七尺,体型不小。

壁的三面,被人用利器到处乱划,现出不少凌乱的线条深浅不同,不时交叉,像是图案,却又看不出头绪,但有几处极像所供的蛇身怪神,真正详细分辨,却又全然不像。

中原走到神前,目光一落在怪神出的左掌上,突然咦了一声。珠光从右侧映射,从旁可以看清怪神的掌心,隐隐现出淡青色的细纹,中原的目力奇佳,发觉那赫然是微小的字迹,便将珠光凑近,但却又一无所见。

他将珠仍移到原处,运目详细分辨,果然是字,是用奇特的染料写上去的,可反射测方向射来的光,没有却无法看到。真正留意分辨,已可清晰地看出字迹了,上面写着:“辟邪真诀,雷电三剑,明察几微,抢制先机,猛似乍雷,疾逾惊电,不发则已,发则必中。”

上面的落款是:辟邪神魔金永成,贞观二年四月戍申。”最后,还有三十二个字:“雷电三剑。集道之精,内力不纯,不可妄用,反致于人,遽尔伤人,切戒切戒慎之慎之。”

字没有了,剑招呢?没有,至少室中没看到。

神座下,横列着十一二个字:“电闪雷鸣。飞雷沉雷。密雷惊电。”

中原秉着珠,搜遍了每一角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不免有些失望,心说:“雷电三剑的心袂定然被人取走,我来晚了,可惜阿!可惜!”

找不到雷电剑诀,只有退而求其次,他退出外室,详细观看两种剑法,他想:“吕化龙老前辈定然是惊鸿剑法享誉武林,这剑法招式多,而且不易精熟,我用不着也学他,还是七煞散手剑好些。”

他开始熟记研钻心诀,似指代剑,依式比划,用全付精神深入钻练,起初,似乎并非难事,但略一深入,便觉衍化绵绵,变化无穷,愈来愈惶恐,反而感到无从下手,以他的天资与悟力来说,已是人间奇材,可是区区七剑散手,却把他难住了。

他感到千头万绪,乱得无从着手,尤以那在极短暂的刹那间挫腕,撇剑,勾勒。振尖错锋等等几微变化,无法拿捏,难以体会其中的无穷奥秘。

他练了又想,想了又练,最后咬牙道:“我不信有如此棘手,练不好,我绝不离开。”

依图练功,没有明师指点,没有人喂招等于瞎子摸象,即使再聪明的人,也会事倍功半,困难重重。

他不灰心,咬紧牙关苦研,晚间,他到村中猎食,白天,他埋头钻研,不贯通绝不放手,余暇时他吹奏龙箫。

中秋悄悄地过去,八月过去了,九重一过,他在洞中逗留了一月,终于,他已获得了七煞手剑的神髓,只差临阵的运用,与搏斗时如何捕这对方的神色变化罢了。

日夜苦练。他共振毁了十五段代剑的树枝,总算摸清了如何驭力使剑的秘诀,距大成之期不远。

这天他练毕七式变化,信步又走入供神像的石室,又详细搜寻已搜到了近百次的每一处角落,要找雷电三封的真诀,自然是大失所望。

他将珠信手搁在神像的手掌上,站在神像前抬头向三面石壁上流览。突然,他的眼睛睁得大大地吸入一口气,脱口叫道:“是了,在这儿。”

三面石壁上的线条,如果顺神像的右手所指处为起点,便可看出那是运剑走动的轨迹,线条的粗细轻重,便是着力的大小缓急,千变万化,仍未脱离极简单的运剑基本十诀,即是:点,撩,挑,拦,绞,崩,托,钻,切,这基本十诀极简单,但易学难精,应付搏斗时的瞬息万变,稍一大意,便有力不从心之感。

由七煞散手剑法中,他已找到了窍门,智珠在握,大喜过望。

三面石壁,正好是三招,招名也就是神座下的十二个字,每一招的变化,鬼神莫测,全是出人意外的狠招,凶猛狂野泼辣,由对方必然攻来之处,突然钻隙攻入,凌厉无匹,端的有雷霆万钧之感,无可抗拒的诡异迅捷潜力。

他沉浸于神奇的剑术之中,久久不忍离去,一住两月,方参悟了其中奥秘。

七煞散手剑法以诡异利雄,甚是适用,但雷电三剑则寓诡奇凶猛,专走险路如果内力不够火候不懂雷声无法发出,反而无法抵抗对方的剑气内劲,自陷危局,自速其死。

中原悟力超人,知道自己目下确不宜使用雷电三剑应付内力比自己高深的高手。免得枉送性命,因内力深厚的人,剑上所发的剑气,可将对方的兵刃迫开或吸住。不但使对方无法近身,反而自开中宫让人攻入。

中原在神农穴中苦练剑术,一留二月,外面,却急坏了不少人,也让夜游鹰手下的党羽和朋友,踏破铁鞋茫然急搜,从武胜关到河南全境,却闹了个鸡飞狗走。

十月中旬,河南境内迤北一带,已经开始阴霾密布,西北括来的狂风,带来了阵阵雪花,快进入隆冬的季节了。

武胜关南的官道中,有一个人冒着罡风,向北急赶,他就是祝中原,算起来,他离家已经三个多月了,三个多月,他仅走完湖广的初段旅程,还没离开本乡本土呢。

他身穿夹袄,仍未戴头巾,背上的包裹大了些,里面装有随州新置的寒衣。

距武胜关还有五六里地,天色近午,他手点竹枝,大踏步向北急赶。

两匹骤马自北向南狂奔,马是好马,浑身火赤,四蹄飞扬,疾逾流矢,马上人是两个中年劲装大汉,鞍旁插袋有一把长剑,浑身升起阵阵白雾,显然有急事在身,正向湖广奔来。

祝中原看官道甚宽,用不着趋向路旁避让,只略向道右靠,自顾自的仍赶路。

马狂奔而来,碎泥飞溅这儿还未下大雪。路上黄色碎士随蹄飞溅。

相距五丈外,两个大汉的阴森目光,已将中原看清,马儿八蹄一缓。右首大汉突然叫道:“咦!这家伙真该死,竟躲在这儿,害得咱们好找。”

马儿在中原身前丈余刹住,一声怒嘶,人立而起,站稳了中原一听口音厮熟,吃了一惊,突然向侧疾退丈外,横杖戒备他记忆力特强,已听出那是临园中一名健仆的口音。

两大汉安坐马上,右首那人据鞍狂笑,笑完说:“祝小子,你怎么还在湖广未走?找得咱们好苦呢!哈哈,今可巧极了,幸遇幸遇。”

中原装迷糊,他剑眉一轩,问:“两位要找在下吗?咱们素昧平生……”

“哈哈……”大汉用狂笑打断地的话。笑完道:“小子,别反穿皮袄装羊了,你跟咱们回去算了啦!”

“跟你们回去?”中原知道装不下去了。

“是的,回去,你不要咱们伸手请吧?”

中原住四周一打量,这儿是丘陵地带,远处群山起伏,峰峦处处,林木凋零,大地一片枯黄,官道前后,罡风括得尘埃时起,附近五里内,鬼影俱无。

他心中懔然,暗忖道:“看来,一枝花的长辈定然放我不过,要在各地搜逮我了,这两人如果将信息传出……”

是的,信息传出,一切都完了。

“我不可稍存妇人之仁。”他在心中狂叫。

他自从跟随葛海文闯荡以来,江湖经验愈积愈多;心肠也比初入道时硬得多,已大非昔比了。

他剑眉一挑,冷笑道:“两位如果不伸手请。不会如意的。”

两大汉冷惊一声,拔剑飞跃下马,两下里一抄,同声大吼,一个说:“小子,那大爷只好伸手请了。”

中原一掌切掉一截竹杖,只留三尺,杖当剑用,说:“阁下是一齐上呢?仰或一个一个上?”话说完,他也为自己的沉着从容而吃惊,这是从未有之事哩。

右首大汉狂笑,扬剑欺近道:“小子,大爷擒你,已经是割鸡用牛刀何用一起上?留下啦!”说完挺剑疾冲而上。

中原屹立如山,神情肃穆,脸上肌肉似乎已经凝结了,手中竹杖平举,丝纹不动。

所谓艺高人胆大,中原已身怀绝学,虽欠缺击斗的经验,他所的胆气超人,已弥补了经验之不足所以夷然无惧,毫不怯场。剑到,电芒将压右肩,大汉想先卸掉中原的膀子再说,所以攻向他的右肩。

中原右足突向左徐移,却又向右疾伸,大汉的剑果然随人向左面射到,让出右侧空门。

“滚!”中原沉喝,青影一闪,竹杖已闪电似点出。

大汉“哎”一声狂叫,青竹杖已点中他胁下七个竹孔直透内腑,撒手丢剑向右便倒,滚了几滚便已了账。

一招得手,中原却吃了一惊,他想不到这招“七星移位”竟有如许神奥的威力,轻而易举的将功力原比自己高的大汉宰了。

“咦!你……你……”另一大汉惊叫。

他一叫,叫醒了中原,带来了杀身之祸。

“纳命!”中原大吼,向前急射,一招“赤煞幻形”立即出手。

大汉只感到几个人影像是同向前扑。大吼一声,一招“云封雾锁”倏出,封得密不透风。

可是青影连闪,从缝隙中纷纷射入,仍是封不住,架不了——

xmwjw扫校,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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