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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乍遇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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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便杀,折磨我不算英雄。”陆孝忠色厉内茬地叫。

“在下从不以英雄自命,所以假扮渔夫忍饥耐冻混上紫沙洲的虎穴龙潭。”

陆孝忠长叹一声,痛苦地说:“在下悔不当初,当年弟妹如果听在下的话,你便活不到今天,假使在下那天坚持杀你或径下毒手,何至有今天之辱?尊驾与敝弟妹有何不解之仇?”

“这个你就别管了,在下要口供。”

“在下无可奉告,事实是……”

“她是你的弟妹,你敢说不知道?”

“敝弟妹为人任性,来去不受任何人拘束……”

“你必须招出她的下落来。”艾文慈坚决地说,持剑的手又开始运劲。

蓦地;他警觉地向后看,似有所觉。

林空寂寂,鬼影俱无、烈日当头,小径上不见行人,旅客们在这时不会赶路,要等到热浪过后方肯上道。

陆孝忠未能把握住他分神的机会脱险,厉叫道:“她生性风流,人尽可夫,害人不浅,你不是不知道,在下何必替她守密?你迫死我也没有用,我确是不知她的行踪。”

“你……”

蓦地,身后传来一声悦耳的轻笑。

艾文慈靴尖恢动.制住了陆孝忠的丹田大穴,旋身回顾。

五六丈后,大树后出现两个子娇百媚的女郎,云裳、绿绫窄袖子春衫、绣带、珠罗流苏坎肩佩剑。怪的是穿的是大家闺秀的衫裙,头上的秀发却梳成侍女的双丫留,根本就不相配。看年龄十七八岁刚刚发育成熟,确是小丫鬟的年岁,只是衣裙令人生疑,身份与衣着必须相配,不然是犯法的,人是衣装,两女郎美得出俗,春衫更可显出少女的青春美和恰到好处的身材曲线,令人看了心中怦然,更显出她俩美色出尘。

“什么人?”

他讶然问,目光在她们身上打量,最后视线落在她们的剑上。

两女郎嫣然一笑,右首的女郎向同伴领首示意。左首的女郎向侧绕走,绕至北面转身也向同伴点头示意。

他冷笑一声,说:“你们一南一北,是不是想围墙在下?”

南面的女郎罗裙款摆,轻盈地接近至两丈左右,美好的脸蛋上,绽开花朵般而毫无造作的甜笑,大眼睛清澈得如同一泓秋水,笑盈盈地反问:“你到了江西吉安,难道不曾听说过他都观吉安下院?”

“不知道。在下第一次到吉安。不,在下尚未到过吉安。”

陆孝忠僵卧在地,叫道:“是仙都观吉安下院的仙姑吗?在下陆孝忠,救我。”

女郎笑道:“陆孝忠?我们不认识你。”

“在下认识麻姑山贵观的灵姑仙子。”

“你错了,麻姑山仙都观与吉安仙都观下院风马不相及。”

“你……”

“阁下,别叫了,她们不是女寇,而是两位年轻女郎。”艾文慈冷冷地说,制止陆孝忠再叫。

女郎嫣然一笑,接口道:“你这位施主又错了,我们确是道姑,只不过离观便换了搭装而已啊!”

“哦!你们……”

“我叫出云仙姑,那一位叫牵月仙姑,是我的师妹。在俗言俗,你可以叫我们为出云、牵月,我们也不称你为施主,贵姓?”

“在下姓艾,两位姑娘带了剑,悄然欺近轻灵如魅,但不知有何见教?”

“嘻嘻!我知道你高明,你已经发觉我们在先,只是不曾声张而已,逃不过你的耳目,对不对?艾爷,阳关大道,用剑迫问人家弟妹的下落,不是太无法无天了吗?怪,看你眸正神清,俊秀而雄壮,极富男子汉气概,却不像好色之徒,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我想那位施主的弟妹必然是貌美如天仙的人,不然你……”

“不错,她叫红娘子,姓吕名芍……”

“红娘子?没听说过,刚才听那位陆爷说,他弟妹风流成性,人尽可夫,骂得甚是恶毒,在情在理,他确无隐瞒的必要。看艾爷人如芝兰玉树,天下间美妹佳丽并不是没有,凭你的人才何忧找不到无双佳侣,何苦情有独钟非要红娘子不可?艾爷,你看我姐妹是否配称中上之姿?”

他愈听愈不是味道,这种话出于一个年轻美貌姑娘的口中,令人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美感全消。他冷冷一笑,说:“两位如果称中上之姿,未免委屈了,国色天香,美色如花,人间绝品哩!”

“艾爷谬赞了,如果你看到敞下院的姐妹,便不会遂下评语啦!尤其是家师玉仙姑,敢称是天下第一美人。敝下院位于城南四十里的香城山,地接永丰吉人.也称三县山,施主是庐陵胡氏,名门望族,德高望重。此至吉安,须经过敝下院,何不随我姐妹一同前去一开眼界,保证你不虚此行,你意下如何?”

“如果在下拒绝呢?”

“你不会的。”

出云仙姑轻佻地笑道,明亮的眼睛放肆地盯着他,焕发着异样的神采。

“在下为何不会?”

“我会专诚请你的!”

他冷哼一声,不悦地说:“姑娘,在下警告你,艾某并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但也不是什么奇男子大丈夫,不错,食色性也,艾某不是假道学,但也不自命风流。你给我滚!艾某对你们这种大胆放荡的人不感兴趣,可不要惹我骂你。”

“你骂我?如何骂法?”出云媚笑着问,柳腰微颤,举步接近。

出云已接近至丈一二左右,笑道:“我想你不会的,你的态度已经转变,不瞒你说,你的笑容很……”

他不愿听,抢着问:“你要听?”

“听什么?”出云腻耳问。

他仍然微笑,接吐出两个字:“无耻!”

出云一声媚笑,玉手一挥,一颗金黄色、指大弹丸脱手飞出。

他早怀戒心,突然上升丈余,手一搭横技,再升两丈,跨坐在近树梢的枝权上,大笑道:“姑娘,要降伏男人,必须含蓄些,温柔些,不然便会被人看成在风尘中打滚的青楼女人,毫无意思啦!在下并不自命不凡,但对你们这种女人不愿领教。喝,你用的可是迷香弹?”

金黄色的弹丸在树下爆裂成两半,仍向前飞,“拍拍”两声射火树干半寸,力道依然凶猛。在爆裂处,炸开一丛淡淡黄烟,散开及六尺圆径,没有风,散势仍然甚速。

躺在下面的陆孝忠吁一口长气,便人事不省。

出云一惊,抬起螓首说:“咦!你的轻功好俊。但光天化日之下,虽在林中你仍然逃不掉的,还是随我到敝下院算了,那儿有事不尽的……”

他析了一段小枝,向下射出叫:“快滚!不然体怪艾某辣手摧花。”

树枝破空下射。出云竟然不知利害,伸手便抓,接住了,可是震得纤掌发热,手向下沉。

“咦!”她讶然叫,极头高呼:“师妹快来,这小后生利害,把他迫下来,非将他弄回去献给师父不可。”

“师姐,这面的人呢?”牵月大声问。

“不管他们,谅他们也不敢强出头管闲事。”

在牵月尚未动身奔来之前,艾文慈突然飞跃而下,宛如苍鹰一搏,头下脚上猛扑下面的出云,他曾经看过葛廷芳凌空下扑搏杀两名桃源贼的身法和剑术,曾经暗中潜心默参试练,居然大有所成,这次竟用上了。这种下搏的招术极为危险,身在空中直线下降,头下脚上不易控制,力所及处范围有限,而下面的人闪避却不费吹灰之力,略一移动便可脱出落点,反击易如反掌,而且下扑的人扑空便无反抗之力,收报稳势谈何容易?

出云果然勃然大怒,但却又大吃一惊,本已拔剑准备反击,却侧飘丈余喝道:“准教你的龙腾大……”

艾文慈已不容她往下说,身形落地立即飞扑而上,剑化长虹快迅绝伦地进攻。

出云未料到他立即进击,一时指手不及,百忙中挥划招架,并后退避招。

糟了,地面忿出一条树根,被树根所绊,立脚不牢仰面便倒。

“铮”一声暴响,艾文想震飞了她的剑,欺上就是一耳光抽出,“啪”

一声将她打得身形反扭。

他一把将出云行将倒地的娇躯抓住,剑尖抵在她的酥胸前,向扑来抢救的牵月大喝道:

“走开!不然在下宰了你的师姐。”

“你……”牵月花容变色地叫,站住了。

他将出云带出丈外,冷叱道:“都给我滚!休管艾某的事,再不知自爱,作怪在下割碎你的脸,花容月貌便会变成母夜叉。”

出云右颊红左颓青,咬牙切齿地探手入囊。

“你那些歹毒玩意鸡零狗碎少现宝,小心在下言出必行。”他伸剑沉声说,声色俱厉,虎目中杀机怒涌。

出云的手离开暗器囊,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吐出一口长气,拾回剑愤愤地说:“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总会见面,吉安见。”说完,向北便走。

“不许向北走。”他沉喝。

“你……”

“为免你们在前面捣鬼,所以你们向南退。”

出云哼了声,一言不发领着师妹改道南行。

他等两女去远,向北叫:“北面的朋友,你们也该走了。”

“哈哈哈哈!”长笑声震耳,声如洪钟,随着笑声,十丈外出现了一位两鬓微班古稀老人。戴头巾、青施、芒鞋、竹杖、灰髯拂胸,脸如古月,虽有皱纹但红光满脸,老眼依然明亮,拄着竹杖缓步而来,收敛了笑容说:“世间不受仙都观吉安下院的风流道姑迷惑的江湖人,少之又少,哥儿。

你是老汉所知的少数人之一。”

“老丈有何见教?”他抱拳一揖,警觉地问。

“替那位姓陆的贼人请命。”老人在丈外止步笑道。

“老丈贵姓?与那江洋大盗有何渊源?”

“老朽姓徐,从南昌跟他们六个人来的。”

“徐老伯是……”

“请勿误会,老朽是想从他们口中探出一个人的下落。艾哥儿的口音是本地人氏,老朽要找的人也姓艾,但却是淮安府人氏。”

“这……”

“那人曾经沦落至做山东响马,官府中出一千两银子捉他。”

“哦!老伯要找的是艾文慈了,但不知老伯与那艾文慈有何恩怨?”

“恕老朽守秘。艾哥儿,你不会与山东响马有关吧?那人是杨虎的拜兄,他准是不知红娘子的下落。”

“老伯怎知他不知红娘子的下落?”

“他在南昌向不少黑道巨孽打听,有人告诉他红娘子在赣州府信丰县的大风山庄暂避风头。大风山庄的庄主有不少化名,在大风山庄称郭芝芳,是不是真名难以料定,连山庄的人也不知他是何许人,而只有少数地位高的亲信,为知庄主叫郭芝芳。出面的人是副庄主多臂丘万里,大总管金面阎罗方鳌。郭庄主的底细,江湖上罕有人知,但丘、方两人,可是名震江湖的黑道顶尖儿人物,他们行事极为谨慎,对人处事极有分寸,敢于包庇好奸犯科的黑道败类绿林巨寇,可不敢收容造反的头目钦犯,以免引起官府的注意,免得惹火烧身。因此,红娘子恐怕不会在大风山庄藏匿,老朽必须跟住他们;从他们身上找出他的同党艾文慈来。”

‘哦!原来如此。老伯找艾文慈的原故,可否见告?也许小可遇上这个人,也好替老伯留些神。”

“老朽的事与你无关,怒难奉告。”

“好吧,人交给老伯好了,小可告辞。”说完,抱拳一礼丢下剑,扬长而去。

老人走近陆孝忠,从抽底掏出一只小包,取出一只玉瓶,用小指挑出一些药未,弹在陆孝忠的鼻端,远出十丈外往树后一闪,不见了。

陆孝忠徐徐苏醒,慌忙爬起惶然四顾,看清了四周无人,立即撑腿便跑。

老人在后徐徐南行,并不急于追赶。

出云与牵月被迫南行,当然不甘心,但也不敢回头,走了半里地,已看不见林深枝茂的现场,出云愤愤地说:“咱们不去赣州了,转回去。”

“转回去?”牵月讶然问。

“是的,想办法将他弄到手献给师父受用。”

“我们不是他的敌手。”

“管叫他明抢易躲,暗箭难防,他逃不脱我们的掌心。”

“这样吧,我们回院禀明师父,合力计算他。”

“也好,在这里等我们的轿子来后,再回头赶。”

蓦地,后面五六丈外,树上飘下一个白袍人,沉声问:“出云,是你这贱人出主意找男人的吗?”

两女回头一看,花容失色,双腿一软跪下了。

“主人容……容禀,小……小婢……

出云浑身战抖治不成声地叫白袍人已到了两人身前,猛地一脚端在出云的天灵盖上,出云向下一仆,五体投地,略一挣扎,便断了呼吸。

牵月爬伏在地,声泪俱下地叫:“主人,饶………饶小婢……一命“上禀主人,师……

师父不……不但没……没找其他的男人,连……连门都没出过,所有的师姐妹,严禁离……

离院外……外出。”

“你两人却打扮得花枝招展远至赣州。”

“主人容禀。这……这是天大的冤枉。师父见主人多日未返,特……特派小婢与师姐至……至赣州府请……请主人回……回院。”

“哼!我离开不到半月,你们这些贱货就耐不住枕畔无人了。你给我滚回去,告诉你师父,不久我会回来,如被我查出你们在外偷嘴,定将你们送给宁王府的打手快活,给我小心了。”

“小婢遵……遵命。

“带了出云尸体去!”白袍人冷叱。

“遵命!”牵月慌乱地叫,磕了三个响头,抱着出云的尸体,离开小径进入路右密林深处。

白袍人闪八路左,飘然而去。这人好狠,辣手摧花,毫无伶香措玉的感情,一靴尖便断了美艳如花的出云姑娘的魂。

不久,南面大踏步来了三个人,两老一少,他们是中原一剑、天都老人、玉郎君云璇,行色匆匆。

陆孝忠狂奔而过,宛如丧家之大。

五郎君正想拦阻问前面的消息,却被天都老人拦住了,叱道:“你又想生事了,是不?”

“这厮脸色如鬼,定然被人打了,璇儿想问问他嘛!”玉郎君讪讪地说。

“多管闲事,还没挨够是吗?”

“下次见了艾兄弟,看我把老本赚回来给爷爷看看。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

“呵呵呵呵……”中原一剑大笑起来。

玉郎君满脸通红,不服气地说:“杨爷爷别笑,他没有什么了不起。

我无意伤他,他却存心拼命脱身,所以着了他的道儿,被他打倒了。哼!

他连我妹妹也逊一等,我怎会输给他?”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少废话,咱们赶两步,也许可以赶上他。”天都老人笑着说,脚下一紧。

走不多远,中原一剑讶然叫:“樵老,看,谁来了?”

“咦!是老山樵来了。”天都老人欣然叫。

艾文慈不但怕姓徐的老人起疑追来。也怕那两个妖女回头跟踪,远出视线所及处,立即展开脚程向左落荒而走,离开了北行小径,超过茂密的树林,沿起伏不定的小山向西飞掠,一口气奔出五六里,方吁出一口长气放慢脚程。

不久赣江在望。他脱光衣裤,以一手高举过顶,滑入水中游过对岸,方放心大胆觅路北行,半个时辰之后,走上了北行官道。

先找地方进食,饥火中烧无法赶路。酒足饭饱,展开脚程赶到泰和,已是夜幕徐降了。

他这一走,扔脱了所有追踪的人,为了争取时刻,他不入城投宿。

晚上赶路无拘无束,而且凉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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