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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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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真定城全城骚然。www.xiashucom.com

阙府中起出了大批金银珠宝,地牢内罪证如山,枯井中起出百余具枯骨与残骸,询直骇人听闻。

遗尸中,没有阙定南。

众侠返回农庄,林白衣心中十分难受,两位姑娘则哭得双目红肿,凄惶,他还不知,崔长青并不知他们是兄妹,因此更是伤感。紫衣姑娘是林白衣的大妹,也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紫云仙子林紫云。红衣小姑娘是二妹,出道不久,尚未闯出名号,她叫林玫云,喜穿玫瑰红裙。

紫云姑娘刺了崔长青一剑,崔长青却以德报怨.救了林白衣,在色魔手中又救了玫云,受恩深重,兄妹俩怎受得了?紫云姑娘的内疚,更是刻骨铭心。

如果他们知道崔长青已知他们是兄妹,也许会感到好过些。

他们逗留真定半月,踏破铁鞋穷找崔长青的下落,却一无所获。为了这件事,他们把追擒一枝花的事搁下了。

他们不能久留,最后凄然离开了真定府。

从此,姐妹俩落落寡欢,心头的负担太重了。既然崔长青身受酷刑,死去活来形同死人,那么,有两种失踪的可能。一是已被处死,尸首不知丢到何处去了。一是已被飞豹郝贼带走,仍然是凶多吉少;

林白衣与一手遮天向西行,到井陉附近打听,料想飞豹可能逃出井陉关,重回太行安窑立寨。’

紫云姑娘向北走保定府,保定的蠡县,也就是汉唐时代的博陵郡,博陵崔氏应该有不少族人,也许可以打听崔长青的下落。她却不知,博陵郡已成为陈迹,沧海桑田,崔氏族人早已散处各地,蠡县故博陵郡地,已很难找到崔姓人丁。

玫云则往南行,沿途摸索,象是在大海里捞针,但她并不死心。她孤零零一个人,换穿了男装,扮成一个小厮,背了行囊上道,剑藏在行囊中,谁知道她是个身怀绝技,小小年纪便行道江湖的侠女?

这天,她踏入顺德府北门,已是申牌时分,前面高安客栈门口的灯笼迎风摇晃,告诉她该落店了。

她从北来,街南有三个女人北上,真巧,双方在客栈门口碰头。’三位女郎一穿红,一穿绿,一穿淡青,全是干娇百媚的女郎。她哼了一声,自语道:

“又碰上这无耻魔女了,得好好教训她。”

三位女郎是红绍魔女,与两位侍女小绿小秋。

红绍魔女先一步落店,她也大踏步随后进了店门。

她在一名店伙的带领下,遥奔东院上房,突见院子里站着五个男女,其中一个人气冲冲地说:“既然飞豹已经把他弄死了,还去真定替他招魂么?飞豹等于是替咱们金顶山胡家除去心腹之患,免得咱们天涯奔波找他算帐,女儿,咱们就回去吧。”

女郎穿一身绿,虽只有六七分姿色,但身材匀称,倒也十分动人,轻摇玉首倔强地说:

“不;生见人死见尸,女儿要到真定查个水落石出,刚才李叔说他被飞豹所擒,打入地牢酷刑处死了,但不会是真的。连芸仙姨也败在他手中,飞豹那绿林大贼怎擒得住他:这消息靠不住。”

“女儿……”

“无论如何,女儿再走一趟真定。爹,能找到飞豹的逃匿处吗?”

“他八成儿逃往太行山去了。”

“如果他不曾逃至太行山……”

“爹可能找得到他,只是必须劳动不少朋友,多费手脚。”

“爹,试试看好不好?”

“这……好吧,爹就请朋友试试。”

玫云在单人上房安顿,隔着窗向外偷瞧,口中不住嘀咕:

“金顶山胡家?哦?是了,这家伙是镇八方胡威,那叫芸仙姨的人,定是镇八方的义妹薄命花郝芸仙,晤!飞豹叫郝天雄,与薄命花同姓,他们是不是一家人?胡威父女口中所说的他,会不会是崔大哥?”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付道:“好,我跟定你们了,我会查出你们的阴谋,看我饶得了你们吗?”

既然大家都落了店,她并不急于找红绍魔女的麻烦,如果在客店一闹,她便无法追踪镇八方胡威一家子了。同时,在通都大邑闹事,毕竟不太妥当,极为犯忌、掌灯时分,镇八方换穿了一袭青袍,带了一名得力手下,匆匆出店,直趋尚书坊。

玫云也随后出店,远远地盯稍。

镇八方似乎对顺德府相当熟悉,沿途并未向人打听问路,领着从人钻入一条小巷。远远地,便看到一座大宅门外挂着两个大灯笼,上面写的字是“范阳堂祖”。

小巷中异常昏黑,因此这两盏光亮的大门灯笼颇为吸引人。镇八方向从人举手示意上前扣门。

门环三响,里面有人间:“谁呀?”

从人应声道:“河南来的远客,请见祖三爷。”

侧门拉开,胺出一名中年大汉,一双鹰目不住打量两位来客,问道:“三爷不在,至北门拜客去了,客人可有名刺?留下就是。”

镇八方淡淡一笑,接口道:“在下河南金顶山胡威,派人去找你们三爷回来。”

门子一怔,说:“我家三爷……”

“去,说我镇八方胡威造访。”镇八方不耐地说。

门子一惊,说:“原来是胡爷,请进。”

镇八方不客气地踏入厅中,大马金刀地径自坐下问:“贵主人真的出门拜客去了?”

门子苦笑一声道:“胡爷请小坐片刻,小的立即入内禀报。”说完,匆匆入内。

另一名仆人奉上香若。镇八方接过茶笑问:“看厅中的摆设,贵主人近来必定十分得意吧?”

仆人口齿伶俐,笑答:“托福,家主人近来生意倒甚顺遂。胡爷从河南来,辛苦了。”

内堂响起脚步声,进来一个于瘦的中年人,满脸病容,但一双鹰目却相反地奕奕有神,抱拳施礼呵呵大笑道:“今天是什么风?想不到来的果然是胡兄,久违了,三四年不见,胡兄丝毫未露老态,可喜可贺。”

镇八方站起回礼,也大笑道:“哈哈!彼此彼此。祖兄,你怎么仍然是这付德行,病还没治好?”

“呵呵!病如果治好,我这病尉迟祖成章的名号,岂不要更改?听说你老兄在家纳福,打算不再过问江湖事,怎又不远千里光临塞舍,是否又出外行道了?”

“哈哈!劳碌命。纳什么福?别挖苦人了。”

“哦!你是……”

“无事不登三宝殿,等来向你老兄讨消息。”

“讨消息?胡兄,但不知……”

“兄弟有事想找飞豹郝天雄商量,祖兄消息灵通,是否知道他的的下落?”

病尉迟脸色一变,说:“胡兄,十分抱歉,这件事……”

“郝寨主自从离开太行山之后,改名换姓在真定落籍,早些天出了事,因此……”

“胡兄,这件事你老兄既然全弄明白了,便不用兄弟多费唇舌啦。目下风声太紧,郝寨主决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行踪;兄弟爱莫能助,帮不上忙,抱歉。”

“祖兄,希望你够朋友。兄弟与郝寨主虽无一面之缘,但神交已久,这次要找他决无恶意,兄弟可保证,祖兄尚请多费心。”

病尉迟沉吟片刻,说:“胡兄,兄弟确是一无所知,这样吧,兄弟明天陪你到板桥卓家走走,向油里乾坤卓伟兄打听打听,如何?”

里面出来一个英俊的青年人,笑道:“三爷,袖里乾坤也毫无办法,郝寨主恐怕已经回太行去了。”

病尉迟立即接口道:“胡兄,兄弟替你们引见……”

年青人赫然是一枝花卜义,这淫贼因千年狐被林白衣所杀,他成了折翅的雁,飞不起来了。

镇八方呵呵怪笑,说:“久仰久仰,想不到卜老弟竟然如此年青。”

双方客气一香。表面上彼此保持礼貌,但镇八方的心中,却极感不快,皆因他有两个女儿,自然面然对一个声名狼藉的淫贼怀有戒心。

病尉迟向镇八方说:“胡兄,卜老弟昨天从真定来,对真定所发生的事故,该比任何人清楚,可能袖里乾坤真不知飞豹的下落呢,走一趟也是白费劲。”

一枝花坐下笑道:“那晚真定府阙家出事,兄弟与几位朋友恰好至北门外燕京老农的住处,因此而与小畜生林白衣相错而过,以至未能躬逢其盛,深感遗憾。如果那晚咱们一群朋友留在城中,林白衣休想如意。”

镇八方忍不住冷笑道:“卜老弟,你似乎有点大言不惭哩。”

一枝花也冷冷一笑,傲然地说:“以一比一,在下有自知之明,确比林白衣差上一分半分,但加上在下的朋友,林白衣岂奈我何?不是兄弟夸口,总有一天,卜某要摘下林白衣的项上人头。”

病尉迟一看气氛不对,赶忙接口道:“算了算了,咱们不必先谈林白衣。必须替胡兄设法,查出飞豹的下落来。”

一枝花瞥了镇八方一眼,说:“这件事兄弟可效微劳,但条件是胡兄必须助兄弟一臂之力。”

镇八方冷笑道:“免谈,胡某不与你这样人打交道。”说完,离座而起,向病尉迟说:

“祖兄,既然你老兄无能为力,兄弟不再打扰了,告辞。”

一枝花冷冷地说:“阁下何必损人,与卜某打交道难道就辱没了你不成?哼!”

镇八方脸色一沉,怪眼一翻,厉声道:“小辈,闭上你的臭嘴,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房来了,你是什么玩意?呸!”

一枝花下不了台,也厉声说:“姓胡的,你少臭美……”

镇八方忍无可忍,突然抢近,猛地一掌排出。

一枝花不知利害,挥掌急架叫:“你敢动手……”

镇八方掌势加重,“啪”一声双掌接触,是风乍起,劲:流四散。

一枝花斜退八尺,脸色一变。

病尉迟大急,抢出拦住镇八方急叫道:“胡兄,有话好:说。”

镇八方伸手指着一枝花沉声道:“小辈,你听清楚了,下次碰上老夫,你给我躲远些,不然,老夫要剥你的皮,拆你的骨头。”

一枝花只感到掌心如被火烙,整条有臂麻木不灵,并感到心胆惧寒,但口气却仍然强硬,冷笑道:“姓胡的,山不转路转,咱们走着瞧,我一枝花可不是善男信女,后会有期。”说完,转身走了。

镇八方也气冲冲地告辞外出,余怒末消转回客栈。

玫云一直就在门外的暗影中监视着祖宅,见镇八方气冲冲地出门,便猜出这家伙所行不如意,也就不动声色跟在后面,回转客栈。

病尉迟回到客厢,向不住活动手臂的一枝花苦笑道:“卜老弟,你这人怎么如此冒失?

明明知道他心中有事心情恶劣,你却存心惹火他……”

一枝花抢着说:“祖兄,不必埋怨了,小弟没料到这老家伙果真名不虚传,更没料到他外表急躁内心却镇静,一切皆估错他了。小弟原以为他急于要找飞豹,有求于人必定肯低声下气,他却并不急于找飞豹,一句话不对便出手行凶。祖兄,这老家伙并未将你放在眼下呢,在尊府他竟敢动手行凶,岂不是目中无人欺人大什么?”

“卜l老弟,你算了吧,兄弟了解他这人的脾气,要是真惹火了他,谁也别想安逸。不是我说你,你也未免太狂了些,,既然你想要他助你一臂之力,怎能用话激怒他?我看,你还是早些离开顺德,以免日后碰头闹出事来,那时悔之晚矣!”

一枝花冷笑一声道:“我要去找袖里乾坤,要求朋友们拒绝与他合作,他如果志在飞豹,非来找我赔礼不可。哼!他不能打了我一掌而不受惩罚,我先去永和客栈找铁臂熊陈五爷,到他的落脚处找他评评理还我公道。”

不久,他带了兵刃暗器出门走了。病尉迟拦他不住,心中暗暗叫苦。

一夜无事,暗潮激荡。

镇八方一早醒来,店伙早已在门外等候,将一封书信交给他的健仆,说:“请大哥转禀胡大爷,下书人立等回音。”

健仆接过书信点点头,问道:“下书人现在何处?何不唤他进来?”

店伙向外一指,说:“小的请他亲自前来下书,但他拒绝了。目下在店堂等候,只等胡大爷的回音。”

“好,你稍候片刻。”

不久,健仆出房,冷冷地向店伙说:“你去回复下书人,我家老爷按时到达。”

店伙匆匆走了,镇八方怪眼彪圆地出房,向健仆说:“请去告诉店伙早些准备早饭,咱们要出去办事。,,

出城北的鸳水门(北门),北行四里地,横跨鸳河上的木板桥,称为广济桥或豫让桥,但当地的人皆称之为板桥,是本城送别的地方。桥南,有钱别亭,有迎官台。过桥东行半里地,是鸳水村。村北是一片松林,近河一面是田野。

镇八方父女五人,大踏步到了村口。一名青衣大汉迎出,抱拳行礼说:“威公请移玉村北松林,家主人已久候多时,请。”

镇八方冷冷一笑,回了一礼说:“请领路。”

“请随我来。”

‘松林深处,一字排开八条好汉,其中有一枝花卜义,站在为首的虬须大汉右首。

虬须大汉独自上前,抱拳行礼笑道:“威公如约莅临,幸何如之。久违了,一向可好?”

镇八方回了一礼,扫了众人一眼,桀桀大笑道:“还好,胡某活得奸奸地。你袖里乾坤卓坚气色甚佳,想必近来极为得意。咱们虽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一向少来往,今早承蒙卓兄致书宠召,不敢不来。请教,兄弟来了,不知何以教我?”

袖里乾坤不介意他语中带刺,笑道:“首先,兄弟替威公引见几位朋友。”

镇八方接口道:“象卜枝花这种小混帐,卓兄不用引见了。”

一名粗壮的中年人用打雷似的嗓音叫:“姓胡的,你给我说话小心了。”

镇八方冷冷地问:“朋友,贵姓?咱们曾经见过吗?”

粗壮中年人拍拍胸膛,怪叫道:“我,铁臂熊陈宣,咱们不是见过了吗?”

“好,就算见过,你替小淫贼出头?”

“对,完全对。”

袖里乾坤接口道:“胡兄,陈宣兄与卜老弟是知交,昨晚……”

镇八方接口道:“昨晚小淫贼出言不逊,要不是病尉迟祖兄拦着,在下不废了这小子才怪。”

铁臂熊大踏步而出,大声说:““废话少说,你得罪了在下的朋友,在下不能袖手。今天,你得向卜老弟赔不是,不然……”

“不然你想怎样?”

“太爷就教训你。”铁劈熊大吼。

袖里乾坤脸一沉,喝道:“陈兄,你到底要不要兄弟出面排解?”

铁臂熊哼了一声说:“卓兄是地主,自然需要卓兄排解,但这家伙的态度,根本不会接受排解。”

袖里乾坤颇为不悦,说:“兄弟约你们双方前来,希望你们能心平气和评评理?如此看来,似乎你们双方皆不需在下排解,没有接受评理的诚意了。好吧,兄弟不管你们这档子闲事,你们自己解决好了。”

说完,举手一挥,带了一名从人拂袖而去

铁臂熊叫道:“卓兄,那么,不用怪兄弟在贵地收拾了。”

袖里乾坤扭头冷笑道:“只要你们不踏入在下的鸳水村,在下便不过问你们的事。”

一名五短身材的矮子手按刀把叫:“陈兄,那我们还等什么?”

铁臂熊怪叫道:“对,等什么?’、一个尖嘴缩腮的人撤下一把护手钩,叫道:“对,不必等了。为朋友拔刀相助,义不容辞。笨鸟儿先飞,我浪里鬼给他来一下一钩勾销。”

七比五,镇八方毫无所惧,举袖一挥。

他身后一名从人打扮的中年壮汉大踏步而上,阴阴一笑,手按在腰带的匕首柄上,向前迫进说:“浪里鬼,在水中你很了得,上了岸,你象条失水的鱼,上吧,老兄……”

浪里鬼撇撇嘴,不屑地说:“凭你这块料,一个奴才的奴才,还不配与太爷交手,滚开,叫镇八方上来。”

从人阴森森一笑,点手叫:“你如果能击败在下,方配与家主人动手,上啦!你是不是心中害怕?”

争强斗胜,为的只是争口气,被人指责害怕,谁也受不了。浪里鬼登时火起,大吼道:

“狗奴才,太爷要钩下你的狗头来,接招!”

声落,火辣辣地冲上,钩一伸,幻化一道光弧,猛攻从人的左胁,快极。

从人疾退半步,钩一掠而过,阴笑道:“分厘之差,这一招可惜。”

浪里鬼迫进,身形急挫,反手又是一钩,夺攻下盘,声势汹汹地叫:“卸下你的狗腿……”

话末完,从人避招向上跳,巴首出鞘,手一场,匕首破空疾飞。

浪里鬼认为护手钩有三尺,对方的匕首仅长一尺二,一寸长一寸强,匕首短决难贴身发招,因此未免大意了些,招已发,双方相距甚近,看到匕首迎面飞来,象是一道飞虹,匕影入目,已无法闪避了,连转念还来不及!匕首便贯胸而入,身躯一震,叫吼声候止。

从人如怒鹰般扑下,手一伸便抓住了巴首柄,双脚端出,“蓬”一声大震,浪里鬼仰面重重地摔倒,胸口血如泉涌,痛苦地挣扎,叫不出声音。

从人倒跃而回,向未沾丝毫血迹的匕首吹口气,说:“千里飞虹,来去无踪。”

铁臂熊大惊,脱口叫:“咦!你是千里飞虹胜宗?”

从人咧嘴一笑,阴森森地说:“姓陈的,咱们少见。”

“你……你为何从人打扮?……

“不然怎又说来去无踪?在下又不会五行遁术。”

“你……你是……”

“胜某是镇八方的好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姓陈的,你要不要试试在下的飞虹匕首?”

铁臂熊脸色一变,吁出一口长气说:“既然你老兄出面撑腰,在下就此放手。”

镇八方举步而出,冷笑道:“既然你害怕胜兄的飞虹匕,在下陪你玩玩,你不是练了铁臂功,一双手不畏刀剑吗?在下就徒手领教你的铁臂功绝活,你敢不敢?”

“哼!你……”

“你如果不敢,那就留下一枝花,在下放你一马,赔不是后快滚蛋。”

铁臂熊沉声道:“姓胡的,你不要咄咄迫人……”

“笑话!你敢说在下咄咄迫人?刚才你的态度,曾否替在下留了一寸余地?”

“这……”’

“你上不上?”

铁臂熊忍无可忍,一声咆哮,欺进招发“金雕献爪”,五指箕张疾探而入。

镇八方身形略移,一掌切向对方的脉门。

铁臂熊不敢大意,左手再伸,被迫撤招换手抢攻,这次手掌伸值,插向镇八方右臂,风声虎虎,劲气四荡。

镇八方顺势沉掌斜拨化招,左掌发似奔雷,捷如电闪,“啪”一声暴响,拍在铁臂熊的右肩上,力道干钧。

铁臂熊骇然急退,脚下大乱。

镇八方得理不让人,伸脚一勾。

“砰!”铁臂熊跌了个手脚朝天。

镇八方跟上,一脚向铁臂熊的右膝踢去。

铁臂熊反应总算不慢,奋身急滚,生死间不容发,躲过了一脚。

镇八方不再追袭,冷笑道:“你只会懒驴打滚,浪得虚名,爬起来,挺起胸膛鼓起勇气再上。”

铁臂熊右手已感到麻木,似乎右肩骨断了,坐起狂叫道:“在下认栽,认栽……”

“你滚!”镇八方大喝。

一枝花已知大事不妙,撒腿便跑。

‘‘你走得了?”千里飞虹大叫,跟踪便追。

一枝花的逃生本领确是不差,连大名鼎鼎功至化境的林白衣兄妹,也穷追千里劳而无功,再三被他逃脱,可知他的轻功和机智皆够火候。

油里乾坤已明白表示,不许决斗的双方进入鸳水材。但一枝花却逃命要紧,不顾一切向材中逃。

松林决斗场距村落远着呢,糟透了,千里飞虹的轻功似乎更要高明些,逃不掉啦!

不远处红影入目,时隐时现,有三个女人穿林而来,惭来渐近。

一枝花看清了人影,喜极大叫道:“杜姑娘,快救我一救。”

千里飞虹已迫至丈二以内了,发现红影飞射而来,心中一懔,迫不及待地拔出飞虹匕,正待发出。

一枝花突向侧一闪,隐入一株巨松后,折向而逃,绕至另一株松树后去了。

千里飞虹失去雷霆一击的好机,随后追出喝道:“站住!”

喝声似乍雷,直震耳膜。一枝花果然被震得脚下一缓,本能地欲逃又止。

干里飞虹抓住机会,飞虹匕电射而出。

红影化虹而至,来得极为突然。

“噗!”飞虹匕被尺长的红影从斜方向击中,准头一偏,斜飞而堕。

是一方朱色手帕,竟然将千里飞虹威震江湖,发无不中,可在三丈外取敌的宝刃飞虹匕打落了。

一枝花只惊得浑身发僵,飞虹匕距右胁不足三寸,手帕如果晚到一刹那,后果不堪设想。

千里飞虹也大吃一惊,人激射而出。

一枝花以为千里飞虹要找他,猛地向侧扑地急滚脱身,怕对方另发匕首。

干里飞虹并非志在伤人,而是急于拾回飞虹匕,飞掠而至,伸手拾取落在树根旁的宝刃。

香风入鼻,中人欲醉,红影入目,人已近身,小弓鞋一闪,踢中伸下的手臂。

千里飞虹大骇,大喝一声,左手急削而出。

纤纤玉手一拂之下,拂开他攻出的一削,“啪”二声暴响,左颊挨了一耳光。

“哎唷!”千里飞虹惊叫,踉跄后退。

红影如影附形迫近,玉指点临向前中七坎大穴。

危机间不容发,镇八方在生死关头赶到,大喝一声,巨灵之爪伸到,势如奔雷,这一记“追云拿月”出奇地狂野迅疾。’

红影如果想置千里飞虹于死地,美好的玉首必被抓中,得把老命赔上,两败俱伤,因此自保要紧,收招斜掠八尺,娇笑道:“原来是镇八方,你怎么跑到京师来了?”

镇八方须发皆张,怒声问:“红绢魔女,咱们有过节吗?”

红绍魔女格格娇笑,拾回自己的红绡绣帕说:“一枝花是本姑娘的朋友,我能见死不救吗?”

“在下请你撒手不管。”

“何必呢?我不信他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如果你知道这该死的小子如何侮辱在下,便明白他是否该死了。”’

“哦!原来如此。既然不是无可化解的仇恨,叫他赔个不是也就算了。”

“哼:不行……”

红绍魔女粉脸一沉,冷笑道:“胡大爷,难道不能冲我红绢魔女的薄面,给他一次机会吗?”

眼看就要闹僵,一枝花鬼精灵,赶忙上前长揖到地,诚恳地说:“晚辈多有不是,年青气盛狂妄无知,冒犯了胡前辈的虎驾。晚辈这厢赔礼,尚请前辈多加教诲,并请前辈宽恕。”

这淫贼狡猾机诈,能屈能伸颇有一套,前倨后恭,诚惶诚恐赔不是,镇八方气消了一半,哼了一声说:“你小子狂也该有个分寸。你心目中还有我这个前辈在?昨晚称兄道弟的威风,到何处去了?”

一枝花不住作揖,嘻皮笑脸地说:“小子无状,该死该死。前辈量大如海,大人不记小人过,晚辈知错,知错。”

“哼!你会知错?”

“小子不但知错,而且必改。”

“哼!下次……”

“下次不敢,晚辈可以发誓。”一枝花低声下气地说。

这时,胡绮绿与另两人到了。

红绍魔女的两位门人也俏立一边,双方敌意已消。

红绢魔女向镇八方笑道:“好了好了,胡大爷,你就少教训几句吧,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镇八方将要找飞豹的事说了,最后沉声道:“袖里乾坤可恶,他不该这样对待我的。胜兄弟,劳驾到村中走一趟,叫他出来谈谈。”

干里飞虹应了一声,向村口的栅门走去。

红绍魔女秀眉一挑,说:“叫他出来也好,我也有事向他请教。”

不久,袖里乾坤带了八名从人,双方在村口的柳堤下见叨,袖里乾坤已看出危机,不动声色地抱拳-礼问:“胡兄请兄弟出来,不知有何指教?”

镇八方抑制着怒火,也不动声色地道:“卓冗是主人,咱们往昔也算是小有交情。”

“不错。”

“今早卓兄修书将在下请来,见面处约在松林内,而非于尊府叙旧,卓兄末尽地主之谊,似非待友之道。”

油里乾坤淡淡-笑道:“胡兄,兄弟与铁臂熊陈兄也是朋友。你们双方的过节,见面决无和平可言……”

“因此,卓冗打算让咱们在外面拼个你死我活。”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未雨绸缎,兄弟必须作最坏的打算,果然不出所料。兄弟为人小心……”

“其实,你已准备将胡某任由他们摆布。”

“胡兄言重了……”

“让他们把胡某埋葬掉。”

“胡兄岂可信口开河?”袖里乾坤变色问。

镇八方冷哼一声道:“阁下早早抽身,藉故拂袖而去,这比青天白日还明白的事,胡某走了大半辈子江湖,岂有不知之理?”

“胡兄血口喷人,有何用意?”

镇八方须发无风自摇,沉声道:“不是血口喷人,而是事实。姓卓的,只怪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今天你得还我公道。”

袖里乾坤冷笑问:“姓胡的,你威胁我吗?”

“就算是吧。”

“哼!你……”

“强宾不压主,阁下划下道来。”镇八方怒声说。

袖里乾坤接过从人递来的连鞘长剑,冷冷地说:“阁下既然咄咄迫人,在下已别无抉择。你说吧,是否有兴趣剑下见真章?”

“胡某一切奉陪。”

红绢魔女缓步上前娇叫道:“且慢!本姑娘有事向卓兄教。”

袖里乾坤瞥了她一眼,问:“杜姑娘,你站在哪一边的?”

“站在我自己的一边。”

“哦!你……”

“我要找一个人,向你讨消息。”

袖里乾坤冷笑一声道:“讨消息,姑娘该知道在下的规矩。”

“你的规矩是看消息是否重要而定价的。”

“你知道就好。”

“本姑娘要花花太岁的下落。”

袖里乾坤淡淡一笑,说:“这件消息在下奉送,不收分文。”

“那当然好。”

“但有条件。”

红绍皮女冷笑道:’“本姑娘从不与人谈条件,你说不说无所谓。”

“如果在下不说……”

红影疾闪而至,娇喝声亦道:“你不说也得说!”

红绡巾来势如电,罡风压体,劈面抖来劲道奇大。

袖里乾坤也快,剑奇快地出路,身形一闪,避开红绡巾一击,立即反击回敬,剑涌干朵白莲,向魔女的左胁攻去,反应奇快绝伦。

两人皆放手抢攻,一巾一剑各展所学,一软一硬相生相克,功力似乎不分轩轻,势均力敌一场好杀。‘

二十招、三十招……

镇八方大为不耐,跃然欲动地叫道:“杜姑娘,留给在下一份。”

侍女小绿也向同伴叫道:“小秋妹,我们杀进村去。”

小秋点头,拔剑道:“对,师姐,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进去放上一把野火,烧了这以出卖江湖消息发财的恶贼老龟巢。”

八名从人两面一分,列阵准备迎击。

绮绿也亮剑叫:“两位小妹,算我一份。”

千里飞虹大踏步而上,阴阴一笑道:“在下开路,三位姑娘跟来吧。”

袖里乾坤一惊,虚攻一剑侧飘丈外大喝道:“且住!你们进不去的。”

红绍魔女迫进冷冷地问:“你挡本姑娘也感吃力,能挡得住谁?”

袖里乾坤哼了一声说:“卓某吃的是刀口饭,自然有把握。鸳水村虽不是金城汤池,你们几个人休想越雷池一步。在下将消息告诉你,你必须脱身事外。”

“不谈条件。”红消魔女坚决地说。

镇八方接口道:“姓卓的,把飞豹的藏匿处说出,胡某放你一马。”

“哼,在下不知飞豹的下落。”袖里乾坤大声说。

“笑话!你阁下眼线遍天下,怎会不知家门附近的消息?飞豹夜出城关,杀了守门役卒,二十余匹健马出城,又不会土遁,路旁村落甚多,难道就没有人听到马蹄声?你竟敢说不知道?”

袖里乾坤一咬牙,说:“好,我告诉你。他们往南走的,走的是束城道。至于变城以后的行踪,在下确是不知。”

镇八方召回绮绿,说:“在下到来城去找,找不到回来再找你。”

红消魔女叫道:“姓卓的,我的消息呢?”

“你最好并说出”

镇八方大声说,用意极为明显,明白地表示将与红绍魔女同进退。

袖里乾坤不得不让步,极不情愿地说:“一月前,花花太岁逃至真定,逗留五日,由于风声太紧,因此逃向山东,投奔山东响马去了。”

镇八方满意地回到客栈,立即结账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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