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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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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想是个聪明机警的人,并非每一个身材高大的人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在山区搜索的经验极为丰富,小小一座坟场,费不了多少工夫。www.mengyuanshucheng.com

换了一圈,一无所见。

老山魈不死心,认定李宏达一定躲在坟场内某一处地方,因为李宏达绝不可能从这一面离开坟场而不被发觉。

不死心,再按这一搜,搜出大麻烦来了。

坟场西端的树影,突然出现摇动的迹象。

李宏达藏身在不远的一株大树后,左后夹着一块鹅卵大的泥块,右手指缝中夹了两枚制钱。

树技之所以摇动,是被他用一段树枝击动的。

终南山魈重换了一半地段,最后发现这一面有树枝摇动,冷哼了一声,飞掠而至,速度快板。

树上草及腰,目光不可能透视,必须慢下来农段仔细察看踪迹。

果然有踪迹,看到有人经过的排草遗痕,遗痕能向前面的矮树丛。

“还不给我爬出来?要老夫请你出来吗?”终南山魈站在矮树丛外缘,伸出龙首杖狞笑着叫。

矮树丛衔接着高树丛生长,头上浓荫蔽天。

泥块悄然破空而至,啪一声在山魈脑后玉枕穴炸成粉末。

这部位禁不起打击,挨一下保证昏天黑地好半天,重了必定失去知觉。

终南山魈已经运劝戒备,但泥块的打击力道却十分可怕,立即陷入昏天黑地境界,几乎失足摔倒,幸而能及时用杖支住身躯。

同一瞬间,两枚制钱一上一下,无声无息地飞到,两声轻响,击中了某些物体。

两丈高的树枝上,吊着一只巨大的马蜂窝,那种大马蜂全身乌光闪亮,每只蜂足有手指头大小。

矮树丛下,也有一只牛粪建成的大以窝。

严格的说,这种尾部尖尖,呆以分泌出一点晶液的黑褐色小蚁,其实该称为蟀的一种,遇上敌人时把尾部翘起,用细小的尾针攻击,并分泌出毒液,挨上一下又痛又痒,真不好受。

蜂窝被射破,而且往下掉,马蜂象雨点般洒出破巢。

以窝也射破了,千千万万只小以倾巢而出寻找敌人。

晕头转向的终南山魁,完全落入计算中,还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眼前发黑不知天地何在。

叶一声响,蜂窝正好掉在头顶上,马蜂暴乱的嗡嗡飞行声令人感到头皮发炸。

“哎喀……”终南山魈狂叫,全身布满了大马蜂。

这滋味真不好受,本能地向前冲,突然脚下被一根山藤所绊,身不由已向前一栽,栽倒在狂乱的蚁群上,把本已破了的、建在树丛下的以窝压得稀烂。

“哎……”被蚁群和蜂群围攻的山魁,象疯子般狂吼乱滚。

李宏达悄然走了,无声无息象个幽灵。

蜂屯蚁聚,终南山魁吃足了苦头,脑袋肿得象个大西瓜,浑身内外都是蚁,足够他做几天恶梦。

回到资湘客栈,已是近午时分了。

这期间,李宏达在城内外跑了一趟,与自己安置在暗处的同伴交换一些意见,也现本地的混混打打交道。

他对云华山庄的碧瑶姑娘是否离开,已不放在心头,云华山庄的人对大局已没有影响力,用不着费心了。

至于在复山用轮回大法几乎制住他的女人,他确是怀有戒心。但聊可告慰的是,他并不惧怕轮回大法,那女人对他也没有显明的敌意,只是一项潜在的威胁而已,这威胁他应付得了。

午饭后不久,他正在休息,房门吃起了轻叩声。

打开房门,他颇感意外。

在命一枝春盛校出现在门外,黛绿罗衫百折裙,薄施指粉,明艳照人,幽香扑鼻,笑脸如花。

“喝!好娇好艳的一枝春。”他欣然喝采:“仙子临凡,无任欢迎,请进。客居不便,休嫌亵读。”

这里是客店的房间,房内有床,怎能招待女客?

房中还有桌椅。他斟上一杯冷茶,请客就座。

夺命一枝春处身在有床的陌生男人房中,居然脸都不红,落落大主就座。

“李爷对妾身造访似乎不感意外呢!”夺命一枝春笑吟吟地说。

“天底下,任何事都可能发生。”他毫无心机地笑答:“你是大名鼎鼎的江湖女英雄,当然知道江湖人的心态,每天都有新鲜事发生,那能把每件事都看成意外?呵呵!郑姑娘芳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一是友谊性的拜望,二是致谢解救之德。”夺命一枝春用绵绵的目光注视国他,娇笑着说:“李爷是真人不露像,大智惹愚,大勇惹法,委实令人佩服之至,也令人感到莫测高深。”

“好说,好说。其实,阎江湖的人,各有手段各具神通,明时势知利害,必要时可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拔刀而排死,也可以忍受毁身割肌的羞辱。在下如果怕料不差,是吴公子差姑娘来做说客的,没错吧?”

“我承认,但我也为自己而来。”

“郑姑娘与吴公子合作,名义上以曼公子为领导人,对不对?”

“对。”

“好,那就先公后私,好不好?”

“首先,吴公子要我代他向你道谢。”

“妙极了,他没要你带剑来,证明他的道谢是诚心的。他那天不知感恩恼羞成的怒的神情,的确证在下害怕。”

“其次,这几天他很忙,等事情告一段落,将前来面致谢忱。”

“呵呵!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李谷多心了。”夺命一枝春脸色有点不自然:“他对李爷并无恶意,他不是不知感恩的人。不瞒你说,他希望和你成为好朋友。”

在下的朋友不多,好的朋友更少。”

“李爷可知道吴公子的身份吗?”

“抱歉,并不真正知道,只知道他与官方关系密切,财大势局,如此而已。”

“李爷,能不能把你暗中追随在吴公子后面,真正的意图和目的说出?”

“是公,还是私严“私。是我的意思。”在命一枝春放低声音:“我是被情势斤迫,不得不听命于他的。如果可能,我望能藉你的帮助摆脱他,只要你愿意,我愿为你做任何事,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者。”

“这个……坦白告诉你,我知道他是搜寻宝藏的人,你也是;所以我暗中追随在他后面,想分一杯羹。”

“你带了多少人?”

“哈哈!人多了,一杯羹够喝吗?”他大笑:“我李宏达只是一个江湖浪人,没有声誉地位,谁愿意跟我喝西北风回…”

“我愿意。”夺命一枝春抢着说。

“你?”

“是的。”她美丽的脸庞泛起一抹嫣红,水汪汪的媚眼焕发着神朋:“你能引走冷魔救人,可知你的武功和智慧都具有称雄江湖的份量。”

“姑娘夸奖……。

“我是当真的。”夺命一枝春突然伸出纤手,抓住了他放在桌上的右掌:“我知道他的挖宝计划,如果你有足够的人手和实力,我们抢先一步……”

“郑姑娘,你的意思我明白。”他反握住那柔若无骨,温润腻滑,便杀人毫不迟疑的小手:“可惜我根本没有人手。我有个自知之明,只配抽冷子拉便宜。

“你跟我合作,得不到任何好处的,早在你与蓝田双燕合作,得了不少好处,跟着吴公子,收获决不会少。”

“你拒绝我了产夺命一枝春懊丧地问。

“我是为你好、”

“你……”

“回去吧!你我的谈话,请不要透露给吴公子好吗?”

“你并不怕他,是吗?”

“不怕是假,但我的机智还可以和他周旋。哦!南天燕子的孙儿孙女,目下怎么样了?”

“你问他脑……”

“他们与控室的事无关,我不明白曼公子为何把他们带在身边。听说你们这次在紫石材,赛公明三个被暗杀了,凶手的线索有下落吗?”

“我不知道,吴公子的人手多,他的事从不对外人透露。

哦!凶手不会是你吧?”

“我?刘开玩笑。”

“也许你知道一点风声。”

“也许。”

“如何?”

“搜魂公子。”

“见鬼,搜魂公子没有暗杀他们的理由。”夺命一枝着笑了:“而且,按魂公子也不会到三湘来。”

“叫吴公子去查吧!错不了。”他用权威的口吻说:“我碰上了搜魂公子和他的一群蒙面高手,几乎送掉老命,我甚至曾经怀疑吴公子就是按魏公子,后来才断定不是。他们在你们附近出没,显然不是甚么好现象,你可千万小心了。”

“哎呀!真有此事。”夺命一技春脸色都变了:“我该走了,以后见面再谈!”

送走了夺命一枝春,他沉思良久。

双方套口风,他占了些许上风-让吴锦全去查搜魂公子,对他是有利的。这个神秘的搜魂公子在暗中神出鬼没,会影响他的大计,有弄清对方底细的必要。

他觉得,吴锦全这人越来越令人莫测高深了。

要不,就是吴锦全低估了他。

按理,他在冷魔手中救了吴锦全九个人,不,应该说是从炎阳雷手中救人救出的,虽然吴锦全不知道他曾经与炎阳雷正面冲突。那么,吴锦全就不可能低估他,至少也该将他看成势均力敌的对手……

可是,吴锦全却派一个聊可名列二流人物,也不逢绝色美女的夺命一枝春来与他打交道,探口风比机谋,原因何在?他提高了警觉,吴锦全这人不简单。

会不会是在命一枝春偷偷来找他的?

不象。着夺命一枝春得到搜魂公子在附近出没,便急急告辞反报的情形估计,当然不会是瞒着吴锦全偷偷来找他的了。

何况附近尚有人监视他,夺命一枝春敢来偷找他?除非夺命一枝春知道搜魂公子的来龙去脉。

不合情理的事故越来越多,他感到有点心烦,召来店伙替他弄些酒菜来,独自在房中喝酒。

夺命一枝春匆匆返回衡山客栈,吴锦全与两个面目阴沉的人正在等她。

“这么快就回来?没成功?”吴锦全问。

“我也不知道成功呢!抑或是失败了。”她不安地说,目光不住扫向那两个陌生人。

“自己人,你说好了。”吴锦全看出她的心意:“把经过详细说来听听。”

吴锦全身边到底有多少人,她无法估计。既然是自己,她便将经过一一说了。

“看来,他真是前来浑手摸鱼的江湖浪人。”她最后下结论:“我实在弄不清他的来路,守去,我从来没听说过李宏达这号人物。上次在这儿的食厅,他忍受我的侮辱,可知决不是江湖上有声望地位的人。”

“我的人也对他一无所知,”知己不知彼,不易对付。”吴锦全郑重的说:“他对我有思,我不能把他弄来严刑逼供,相当棘手。”

“郑姑娘。”坐在上首阴阳怪气的中年人问:“那小辈说真的碰上了搜魂公子?”

“真的,还有按魂公子的一批获面高手。”她点头说。

“他在用计谋。”中个有笑笑:“以便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哼!全天昼夜监视,一定可以找出他的弱点来。”吴锦全对接魂公子的事不感兴趣,将话题拉回:“他孤家寡人,胆敢妄想跟在我身后浑水摸鱼,哼!”

“我已经发现他的弱点。”夺命一枝春说。

“甚么弱点?”

“我只显出两分风情,他的眼神就出现不正常的光芒,甚至握我的手。”她毫不睑红地说。

“晤!很好。”吴锦全冷冷一笑:“我知道该如何对付他了。

但在对付他之前,我要当面和他谈谈。”

“要我陪你去吗?”另一中年人问。

“不必了。”吴锦全不假思索地一口拒绝二“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我宁可斗智而不斗力。”

“斗智是阳不聪明的事,那小辈本未脱认为他可以在斗智上胜你。”中年人不客气地说。“终南山魁公孙老哥,就是失败在斗智上的,他应该在一照面时,断然用里乾坤手先下手为强,却大意去追逐他。、“现在,却躺在床上哼哼哈哈鬼叫连天,在阴沟里翻船,栽得真冤。依我的主张,直接把他弄来不就成了。”

“派谁去氢他弄来?派多少人才够?”吴锦全冷笑。“弄不到,丢人现眼的是你还是我?他能轻松在对付冷魔,你有这种能耐吗?

“终南山陵就是自命不凡,以为自己了不起,不理会我的警告,擅自行动跟踪他到蟹山,结果是头肿脸黑被抬回来,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捞到。你,不要把大话说满了,你自己吃亏不要紧,可不要误了我的事,知道吗?”

“公子……”中年人气往上升。

“就凭你这暴躁的个性,就不能委以重任。”吴锦全沉下脸:“那小辈如果能为我所用,至少比你们这些骄傲自大的人强百倍。郑姑娘!”

“公子有何叹?”夺命一枝春问。

“你到永安客栈走走。”

“这…-,”

“是的,那向个人来路不明。你久走江湖,也许可以看出他们的身份来历。我不怕有人跟踪,来的人越多越好,但必须知道来人的身份底细。象李宏达这种神秘人物,一个都嫌多了。”

“我这就走。”

“把蓝田双燕也带去。”

“好的。”

*d口口*d浦湘客店的客房中,李宏达匕喝了三壶酒,脸红似火,似乎有点不胜酒力。

第四壶酒,他是个酒鬼。

他扮水客,水客应该是个粗壮豪迈的,喝酒会杯用硫,一口便是半碗以上。

客店中静悄悄,偶或可以听到店伙的脚步声。

该走的旅客都走了,落店的旅店还没有抵埠,这期间,正是客店中最清闲的时光。

所谓粗,必须有粗的行为表露。现在,他在表露了,一口喝干碗中酒,先不急于斟上,抓起筷子,敲着碗击节。

他在唱堂班里姑娘们唱的小调;那种正人君子不敢入耳的小调。

叹五更、十八摸、十二月漂……

姑娘们在达官雅士的正式堂会中,也唱风雅的风流艳词;唱柳屯田的作品,唱元曲闹西厢一类无伤大雅的词曲。

但在下层社会里,这些玩意倒尽胃口,对牛弹琴,那有小调那么刺激?

这种淫词亵调,出于关西大汉之口,委实说不上动听,刺耳之至。

唱完了十八模,唱到十一月漂,……

“正月之漂,呀正月正,我与干妹妹看花灯……”

砰一声大震,房门被踢开了。

房门本来就没上闩,用一张条凳虚顶着,门开了,长凳也飞跌而人,凶猛地砸向唯一的八仙桌。

他的左脚一伸,条凳象变戏法似的消去砸势,靴尖托住了凳头,凳在他的靴上方拿大项部直立,停得四平八稳。

门外,站着似笑非笑,气概不凡、英俊魁伟、有如临风玉树的吴锦全。

“你,煞风景之至。”他将条凳挑落,邪里邪气地说,酒意上涌:“瞧你,王孙公子气概,不愧称小王爷,居然扮起破门暴客来了,不怕有失身份吗?”

吴锦全是困山贝子的干儿子。贝子,满语的意思是藩王,比贝勒的爵位低一级,在公之上,通常授予满清的宗室和蒙古各外番,汉人没有份的。

他称吴锦全为小王爷,半棒半损。

大白天,房外的走道也并不怎么光亮,但仍可看清景物。

除了吴锦全之外,还有两个人,保嫖吴忠、吴勇。

吴勇锐利的目光,扫过房中每一角落。

吴忠用耳贴在对面客房的墙壁上,显然留心倾听客房内的声息。

对面客房昨晚有旅客住进,但旅客一直就不曾出房走动员,不知到底是甚么人。

如果吴锦全发动攻击,三比一,他将被堵死在房内,冲出去的希望不大。

“你唱得太恶心。”吴锦全笑笑,极有风度地将把扇收起,抬腿,撩起袍袂,迈步入室。

“那是你的心情不对。”他说:“恶心与悦耳,寻阳心境的问题。坐,告诉你,我是市井之徒,你的所好,未必合乎我的口味。”

“你好甚么呢?”吴锦全在对面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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