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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野店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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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明并未直入秦川,他明白只有一条路可行,那便是从龙行山南麓过屠龙谷,那才是远去塞上的必经之地。www.xiaoxiaocom.com

算日子,白鹰三人该是回头的时候了,自己这是半路拦人,以逸待劳,那么,屠龙谷不正是最适合的地方?

屠龙谷足有十里长,从形势上看,宛似个三节长葫芦,葫芦有尖嘴,便在谷的东面,有一个野店。

就在进谷口不到两里处,野店的门口,有一排老杨树,如今深秋寒意浓,早晚地上霜,那排杨树已是光秃秃的宛似倒插着一排长刷子,露出一副芳凄凄的样子,惨极了!

于思明到了这家野店门外,有个中年伙计,手上还端着个水烟袋,见于思明到来,露出那副笑脸,宛似见了活财神般,双手把水烟袋往于思明手上塞,笑道:“客官,你抽烟,马匹我来上料。”

于思明接过烟并未抽,道:“可有住的地方?”

那中年伙计遥望于思明身后面,边笑问:“就你一位?”

于思明点点头,道:“不错,就只有我一人。”

中年伙计仔细看了瘦瘦的于思明一眼,笑道:“那可好,我们店里也只有一张大土炕,今夜只你一人,我也就不用烧炕,你凑和着睡吧。”

于思明笑笑,道:“未入冬,烧什么炕,有张棉被就够了。”

这时从店里走出来个年轻女子,他见于思明那副僵尸似的面孔,只是点了个头,便又走进店里去。

于思明心想,这女人身材真纤巧,面上梨醉人,小手小脚,不比崔灵芝稍逊。

走进店里,也只见屋内两张方桌,灶台与客房连在二门后面呢。

于思明缓缓走到二门往后看了一眼,见是个小院子,一边灶房,一边是客房,院子里有几只木桶,廊下面挂着刀叉。

中年伙计走进门来,笑道:“客官,你那匹马真健,好样的。”

于思明一笑,道:“替我弄些吃的,完了我向你打听件事情。”

那伙计点头,道:“好,吃面吃馒头,还有烧酒,昨日才杀了一头野猪,肘子卤的可鲜红呢!”

于思明点头,道:“口福不浅,野猪肉下酒,过瘾!”

中年伙计已往后面叫道:“掌柜娘,送上吃的了。”

这家野店的东西做的真快,于思明刚坐下来不久,便见中年伙计捧着个木盘子走出来,盘中一样小菜、一碗酱肘子,外带一壶烧酒。

那伙计笑道:“客官,你尝这野猪肉,香啊!”

于思明凑近鼻子闻,笑道:“嗯!是很香,香的真腻呀!”

伙计道:“你先喝着酒,盘子面马上便送上来了。”

于思明笑道:“伙计,怎不见这儿掌柜?”

那伙计先是一愣,旋即笑道:“我们掌柜往城里办货去了,去一趟没个三几天是回不来的。”

他一顿,又道:“客官,你是…….”

于思明边喝着酒,道:“在此等人。”

那伙计面有迷惑的道:“这么说来,客官要在小店住下了?”

于思明看出伙计似有不欢迎之意,笑笑道:“二五天吧。”

伙计一听,起身便往后面走去。

望着那中年伙计离去,于思明并未在意,缓缓的自斟自饮,店外面,山风阵阵呼啸,夹杂着飞砂落叶,那北国的寒意,正自门缝中挤进来,是凄凉,也有着无奈。

中年伙计从二门走出来,那支水烟袋又拿在他手中,于思明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但见中年伙计走至门口,拉开来走出门,然后又自言自语的走进门来,于思明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不料就在这时候,二门后那个年轻女子又伸头往外面看,见中年伙计走进门来,便忙着又缩回头去,敢情她是怕那伙计似的。

于思明暗自思忖:这是什么古怪?

便在此时,那中年伙计已到了于思明身边,正要往二门走去,于思明拍拍一边凳子,道:“伙计,坐下来聊聊,一个人喝酒没意思。”

中年伙计笑道:“你喝酒我抽烟。”

说着,便在凳子上坐下来,一只脚打横便搁在凳子上。

于思明叨着酱肘子吃,边笑问:“听你说掌柜去办货了?”

中年伙计笑笑,道:“不错!”

“店里面也就只有你同…….”于思明伸手指向二门。

中年伙计打个哈哈,道:“客官说的可是我们大小姐?”

于思明道:“原来灶上忙着的是店主东的大小姐。”

中年伙计一笑,道:“其实我们这店里还有两位伙计,他二人一大早出去到现在还未回来,天都黑了…….”

不料他的话刚说完,远处已闻得呼叫声:“刁六,你小子还不快开门。”

水烟袋往桌面上一放,中年伙计便立刻冲到大门后拔闩打开大门,于思明望去,只见从外面扑进两个大汉,青衫黑裤,足踏快靴,一人手持双股钢叉,另一人倒提砍刀,背上还背了个包袱,这二人一黑一白,黑的面上光滑滑的,白的倒长了满面络腮胡子。

二人进到店里,中年伙计已笑道:“今晚有客人住店,你们出去一天,打到什么野味了?”

黑面大汉望望正自喝酒的于思明,龇牙咧嘴的笑道:“客官,凡你一个人呀?”

于思明点头,道:“等人,也许要在贵店住上三五天。”

二人缓缓走近桌前,手中叉刀靠放一边,拉着凳子也坐下来。络腮大汉嘿嘿笑道:“门口那匹马可是客官你的?”

于思明道:“不错!”

中年伙计叱道:“废话,这里只有一位客官,不是他的会是谁的?”

咧嘴一笑,络腮汉子道:“好吧,算我没学问。”

说着便站起身来,取了钢刀就走。

于思明正自往口中夹菜,他绝想不到三人之中,有人会向他下手暗袭,寒芒电闪,那把钢刀已贴着他的右面颊,三寸宽的刀刃已划破他的脖子,但那人的刀未再运力,就在于思明一怔之间,双股钢叉也已指向他的后心。

太意外了,只听中年伙计哈哈大笑,道:“你俩人到哪儿去了,肥羊上门,我又只一人,左等右等的,总算把你们盼回来了,这要是他吃了饭就走,单就那匹马也平白丢失了。”

钢叉紧顶住于思明的背心上,黑汉已骂道:“刁六,你他妈的尽在聒噪,还不快拿绳子拴人?”

刁六嘻嘻笑着往二门跑,只见那年轻女子跑出来,叫道:“你们又要杀人?”

一掌推开拦住去路的刁六骂道:“七七一过,你便是我们的老婆子,还不快帮我取绳子来,找挨打?”

那姑娘被推,打横跌在地上,刁六已取出一根麻绳匆匆便将于思明捆了起来。

于思明是被连着木凳子捆上的,双腿自膝盖处被弯绑在凳子腿上,双手由脖子处也紧紧的捆在凳子另一端,光景是分毫烽动。

淡淡的,于思明道:“原来是开黑店的。”

刁六已对黑面大汉道:“江怀,这次由谁下手?”

黑面大汉道:“由我来。”

于思明暗中运力,他发现这麻绳是新的,又是被连着凳子据起来,哪会挣得断?

虬髯的白面大汉已沉声道:“推到后面去动手,万一有人闯进来就糟了。”

刁六伸手一拦,笑道:“急什么?先把他的银子掏出来,所不定还有什么宝贝在身上呢。”

只见他伸出两只大手,从上衣摸到裤子,还真被他摸出二十多两银子。

白花花的银子托在手上,刁六笑道:“江怀、谷一鸣,你们听了我刁六的主见不会错吧?

总比再回到梁山去摇旗吶喊当名小喽罗要自在的多吧?”

白面虬髯大汉冷沉的道:“我谷一呜本来就不再打算回梁山干那名巡山小头目,江家庄没要了老子的命,那是我谷家祖上有德。”

于思明这才知道,原来是那夜摸上江家庄包围在庄外四周的梁山强盗,他们被江家庄上的人追杀得四散而逃,怪不得他三人不认识我于思明。

此刻--

谷一鸣与刁六二人合抬着于思明往二门走,那女子已扑前叫道:“你们不会再杀人吧?

我求求你们。”

刁六哈哈大笑道:“小娘子,怎的如此糊涂?别忘了刁大爷三人是干什么买卖的,没听人常说:干什么得吆喝什么。哈……”

那女子拉着刁六一臂,又道:“我爹停灵的地方,你们已经杀了好几个了,能不能不要再杀呀。”

振臂一甩,女子又跌了出去,刁六已怒道:“若非你还长得不错,早就把你一齐宰了,娘的皮,滚一边去。”

于思明被抬进院里一处柴房里,只见一块木板上正躺着个死人,不用看便知道是这家的掌柜。

那女的手扶着门框未进来,只是泣哭的道:“爹,他们又要在你身边杀人了。”

突然,于思明低声道:“三位,我于思明落得今日下场,实在大出我意料。”

刁六嘿嘿笑道:“人若到了这步田地,你还是认命吧,我说乖!”

于思明道:“我当然认命,否则,我又能怎样?”

黑汉冷冷道:“怪只怪世上人吃人,只不过有文吃与武吃两种方武,小子,你总该明白吧。”

于思明道:“不明白。”

黑汉一把抓住于思明头发,瞪着一双牛蛋眼,厉声道:“老子便在你临死的时候告诉你,也好叫你明白。”

他“呱嘟”一声咽口唾沫,又道:“你争我夺,勾心斗角,诬攀坑陷,叫人痛不欲生,却又能端出一堆法理来掩饰,这就是文吃。

至于武吃,那便是爷们的手段,动刀子宰人了。”

说完,钢刀已高举起来。

于思明突然叫道:“等等。”

刁六已叫道:“还等什么,宰呀。”

于思明道:“在下死是死定了,但有一事相托,三位若是答应,自然有不少好处。”

刁六闻听有好处,立刻笑低着头,问:“你还有何事相托?”

于思明道:“本来我是要找佟大娘的,但是…….”

他话声甫落,刁六三人对望一眼。

黑汉叱道:“佟大娘在梁山寨,你跑这里干什么?”

于思明道:“到此地为了另一桩事情,但等此事一了,便要去找佟大娘的。”

谷一鸣咧着毛嘴,问:“找佟大娘干什么?”

于思明道:“告诉佟大娘,杀她丈夫的人是黑龙会人干的。”

刁六忙问道:“方寨主死了?倒是难以令人相信。”

于思明道:“听起来,各位也是梁山寨的人了?”

原来那夜江家庄追杀围在四周的梁山强人,刁六三人见势不妙,早已遁走,隐于太行山里,后来才摸到这家野店。

他三人见店主女儿颇具姿色,又见只有一个伙计,遂起歹念,一举杀了那伙计与掌柜,掌柜的女儿至死不从,一定要等她爹过了七七之期,入土以后,她才顺从三人。

刁六嘿嘿冷笑道:“过去是,现在不是。”

于思明道:“我也是替佟大娘办事,说来也是一条在线的朋友,各位何不高抬贵手?”

谷一鸣冷哼一声,道:“现在更不能放你了,佟大娘若是知道我三人不回山寨,她会轻易饶我们?”

刁六已对黑汉道:“动手吧,完了我们把他的肉淹起来,前面喝酒去。”

于思明忙又道:“各位,既然连佟大娘的面子也不卖,在下不认栽,但各位决得答应将死之人一个小小要求吧?”

白面虬髯的谷一鸣骂道:“我操,你还真会拖。”

于思明道:“即便是衙门里要砍犯人的头,总也得叫犯人吃喝一顿吧,何况大家自己人?”

刁六道:“操,你不是刚才吃喝过了?”

于思明道:“在下不是要求吃喝,只想在临死前为我的灵魂吹奏一曲,完了各位再动手,如何?”

三个人正自犹豫,于思明道:“钢刀架在我脖子上,身子连脚又捆在凳子上,在下便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挣脱,何不大方的顺我这世上最后一次要求?

对各位又有何损失?”

刁六眨着大眼睛,思忖着……

黑汉江怀已把钢刀比画在于思明的脖子上,沉声道:“小子,就如你的愿吧,如果你要想动动歪脑筋,老子立刻先切下你的脑袋来。”

于思明一声浩叹,道:“三位,总得松开我的两手吧。”

刁六还真小心,他从凳子腿上只把于思明的双手松至上臂弯处,已问道:“小子,你拿什么吹奏?”

不料于思明已从背与凳子之间,抽出那支钢笛,看的刁六一楞,道:“好家伙,这小子后腰还插了这么一支闪亮的笛子。”

黑汉已喝道:“吹吧,老子倒要听你吹的什么哭丧调。”

仅仅只能把手臂弯起来、于思明的钢笛已凑近嘴唇上,他双目直视着钢笛,笛子下面,黑汉江怀的钢刀仍然架在他的脖子上,但于思明已微闭起双目来……

于是--

笛音起身遥远的空间,悠悠荡荡的往四方回飘,是轻柔,轻柔中含着哀伤,是凄苦,凄苦中隐含杀机。

听起来笛声哀伤凄苦,但又清脆悦耳,扣人心弦。刁六已经言自语的道:“这他娘是什么曲子?

像哭又像笑。”

白面虬髯的谷一鸣突然叫道:“老子想起来了,他不正是那晚上在那座怪屋中吹笛子的家伙吗?

是他,一定是他。”

原来那晚在江家庄上,正是于思明舞出笛音才招致江夫人区芳英的出手,谷一鸣他们虽在外面,但也曾听到了于思明的笛音,只不过那时候他是舞出的笛音,而现在……现在他是吹出来的。

但就在谷一鸣惊叫声刚落,于思明钢笛疾闪如流星一现,“当”的一声便把架在脖子上的钢刀拨开,紧接着“?”的一声脆响,黑汉江怀已抛刀捧腹,怪叫着往后旋跌下有一股子腥红鲜血正自他难以捂住的伤口处往外面标射不已。

于思明仍然躺在凳子上,那面,白面虬髯的谷一鸣双手一搏双股钢叉便刺,口中大骂:“操你娘。”

“嘿”的一个大翻身,于思明冒险以背迎上叉尖,“咚”的一声,那叉尖正扎在凳子上,而于思明已趁机割破身上的绳索。

刁六的一把杀人短刀便在这时候刺来,于思明已能站起身来,只见他一个旋身,那凳子打横扫过去,刁六已“啊”的一声撞向柴堆里。

谷一鸣拔出钢叉再度刺来,于思明一声冷叱,钢笛疾撩又送,笛中的尖刀已自敌人的右耳切割到耳跟--谷一鸣的那张面孔也便在剎那间形同一团血糊淋漓的烂肉饼。

不等刁六再度扑过来,于思明的笛中尖刀已挑断腿上的绳索,旋身闪过谷一鸣那拼命的一叉,大旋身,谷一鸣“吭哧”一声人头垂向肩头上,大约只有一层皮尚连着头。

刁六双手连挥,口中狂烈的大叫,道:“好小子,老子同你-道上路吧。”

尖刀如飞的直往于思明怀中撞来。

就在他的沉喝中,钢笛一连三闪,银芒三束相连,“咚”,的一声,钢笛一端点在刁六的后脑勺,隐隐然,尖刀一端露出双目正中央,人头未裂,但浆水四溅,“噗嗤”一声,于思明拔出尖儿尖刀已收回笛管中,一掌拍倒刁六的尸体,于思明已见额中沁汗。

他缓缓喘了一口气,道:“险,死在你们手中,才叫冤呢!”

便在这时候,柴房外面扑进一条丽影,只听那女子尖声嚎啕痛哭的扑向木板上面的尸体,道:“爹,爹,老天开眼了,啊…….”

钢笛反手插回后腰,于思明道:“姑娘,你先别哭,快找三只麻袋来。”

灯光下,那姑娘抹去面上泪痕,道:“客爷,你要麻袋?”

指着地上三具尸体,于思明道:“总得先把这三具尸体埋了吧。”

女子指着屋后山边,道:“这是三个强盗,他们杀了我爹,还要强占我,还是我苦苦哀求他们,答应我爹满了七七再说,再过几日便也是我的死期,客爷,我绝不会叫这三个畜牲污了我的,你想想,哪还有麻袋替他们装尸?

拖到后山沟里吧。”

于思明道:“人死如灯灭,冤仇一笔勾,就送给他们一人一个破麻袋,至于你爹的尸体,我替你定副棺木,如何?”

那女子咬着牙,道:“他们要害你,你还替他们想,我真是不懂。”

说着便去找了三个麻包袋子,于思明匆匆把刁六三人的尸体捆起来,立刻便抗到后山去掩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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