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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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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雪琪抬起头。

“不必下车,”她说:“我自己上去即可。”

“不,”刘世平摇摇头,“送到门口。”

现在都没有人这样做了,送,有时都格于礼节,逼不得已。

刘世平停好车,陪雪琪上楼。

一进电梯,又哄进来一班日本旅客,叽叽喳喳,把他俩挤到角落。

雪琪有点惆怅。

一整天了,都没有主动,这样下去,包管连涟漪都不起一个,就得打道回府。

怪不得在公司里,她享有清誉,特别受同事激赏,都说洪雪琪胳臂上可以走马。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世平替她排开东洋客,让她通过。

在门口,雪琪说:“谢谢你照顾。”

“如果我出差到你注的城市;你也会一样对我。”

雪琪想了想,“一定,但──”

“但什么?”

“你大概还有其他的朋友。”

世平笑笑,“你总想躲。”

这句话里,无异也藏着一条骨头。

雪琪用销匙开房门,世平连忙退后一步,雪琪说“再见”,便掩上门。

那夜,在梦里,她看到洪雪琪悄悄的同洪雪琪说:你,你错过了一切。

两个洪雪琪都无奈的轻轻地笑了。

醒来的时候,阳光满室,以为迟了,才清晨七点。

睡那么多钟头,还是累,可见心力交瘁到什么地步。

雪琪想到淑仪说她:“你的内伤不能一直拖下去,总得休养生息好好调理。”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累得慌。只想找到可安歇的水边,躺卧在青笔地上,好好昏睡一年半载。

雪琪颓然想,或一眠不起,都不是坏事。

这次,开车来的,却不再是刘世平。

司机不准时,雪琪等了二十五分锺,才听见车号,虽然一叠声道歉,雪琪已经决定以沉默抗议。

很多时候,一早便知道哪一天会过得愉快,哪一天不会。

这一天肯定不会。

但工作仍然顺利。

一点意外都没有。

刘世平在场,马利安也在。

她过来同雪琪塔讪。

“这条项链真漂亮。”她说。

雪琪顺手摘了下来,“送给你。”坠子是一块小小的古玉,别致,但并不值什么钱。

“真的?”小女孩即时十分高兴,伸手接过。

刘世平过来,“怎么可以胡乱收入家礼物。”

马利安说,“不妨,我会回礼。”

“你回什么给人家?”刘世平追问。

马利安赌气了,“你,把你送出去。”

雪琪一怔,刘世平也一呆。

过了一会儿,他才闲闲说:“人家不一定要。”

马利安把手臂圈着他的腰,脸贴着他胸膛笑起来。

因为实在年轻,观者并不觉得这种亲昵动作有什么委琐。

雪琪微微牵动嘴角。

拍摄完毕,他们归队回写字楼,雪琪检察了所有的单子,画了花押,松了一大口气。

这件事里苦有什么纰漏,老板可只看着她一个人。

淑仪的电话追到写字楼。

“还以为你不告而别。”

“小姐,马不停蹄。”

“胭脂马。”

“你才是畜牲,狗口长不出象牙。”

“晚上来吃饭。”

“六点锺我准时到。”

“带个伴来。”

“别耍我,心急慌忙,哪里去抓。”

淑仪笑一会儿,挂上电话。

刘世平恰巧拿着一叠单子站她身边,雪琪不由得咳嗽一磬。

他笑笑坐下。

雪琪看看大玻璃窗外的风景,“如此湖光山色,焉能专心工作。”

“你们的海港岂非更美。”

“所以我的书房帘子从来不卷。”

刘世平又笑,“这像你一贯作风。”

雪琪微愠,“你不喜欢我是不是。”

“你认为如此?”刘世平意外,“我却觉得我太喜欢你了。”

雪琪失笑,“你的表现方式甚为奇特。”

导演过来问:“雪琪,你明天走?”

“明天或后天。”

“来去忽忽,雪琪,你永不留恋。”

“有工作赶看做。”雪琪微笑。

导演是艺术家,“啧啧啧,没有你公司还不是照样运作。”

雪琪懊恼,“你们都针对我。”

导演问刘世平,“我又说错什么?”

刘世平实在忍不住,拉起雪琪的手,“来,走之前,至少去喝杯咖啡。”

他带她到市中心路边咖啡座坐下。

雪琪不安的问:“马利安呢?”

“你好像很关心她。”

雪琪别转面孔。

“她去买礼物送你。”

“啊,”雪琪意外,“她知道我喜欢什么?我是一个很挑剔的人。”

“看得出来。”

其他的同事也跟着下车坐拢来。

有人取笑刘世平,“别妄想在雪琪身上用工夫。”

“你看,”雪琪说:一谣言就是这样开始的。”

导演坐过来笑道:“雪琪,要是这个人告诉你马利安是他的侄女儿/表妹/学生,千万不要相信他。”

雪琪答:“我不会相信。”

一组工作人员,忙到最后,总会变成兄弟姐妹。

大街的过路人姿势优闲,难怪淑仪胖许多,面孔看上去,圆圆的像皮球。

雪琪站起来。

“我送你。”

“我叫计程车得了。”

“应该的。”

雪琪抬头张望一下,马利安呢,莫非她真的把刘世平来换那串项链?

她脸上一红。

同事们鼓掌送走他俩。

“多住一天的话,可以到维多利亚去,”刘世平说。

雪琪摇摇头,“我是一个城市人,对鸟语花香不感兴趣。”

“那,时间用来作什么?”

“工作,休息,再工作。”

“厉害。”

“这是我们本土风俗。”雪琪笑。

车子向郊外驶去。

稍微精灵一点的男孩子如刘世平,就已经滑不留手,没有诚意,只想游戏。

这些年来,雪琪从不下场,抱着少赌即嬴的心理。

到了淑仪家门,车停下来。

雪琪推开车门。

刘世平问:“不请我进去?”

雪琪答:“那不是我的家。”

椒仪迎出来,探头一看,她认得他是前天付账的人,即时说:“刘先生,稀客,请进。”

雪琪却坚持,“刘先生没有空,他立刻就走。”

刘世平无奈,只得说:“我立刻就走。”

淑仪愕然。

雪琪把手插在口袋中,看着地把车开走。

淑仪睛看她问:“这又是为什么?”

“我不轻易上钩。”

“神经病,老站婆脾气发作,人家肯坐下来吃顿饭,不一定想钓你这条大鱼。”

雪琪不怒反笑,自顾自走进屋子。

淑仪追进来,“他有什么不好?”

雪琪抱着淑农的小女儿,不回答。

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不该误会她是一个到外国来找艳遇的女人。

“你会不会对人家有点误会?”淑仪追问。

“人地生疏,小心为上。”

“换一个地头,可能不同?”

“也许。”

“你好像真的不急。”

“比这好十倍的都碰见过。”

不过他确令她心跳。

饭后由淑仪夫妇送她回酒店。

那一夜,直至深夜一时,电话不住的响。

不知是谁打来,雪琪没有接听。

公事已毕,夜已深,她不想再受骚扰。

雪琪也曾想过,这也许是刘世平;但她更加不愿听到他的声音,连最后一点好印象都破坏掉。

第二天上午她就离开酒店。

独自来到飞机场,徘徊良久,喝尽许多杯咖啡。

她在候机室所花的时间比任何地方多,免税店里售卖的玩具书籍她再清楚没有,一言蔽之:乏味。

她也有天真的想像,幻想上了飞机,发觉邻座坐着的正是刘世平。

他说:“不是说我没诚意吗,这就跟你回去。”

当然不是真的。

雪琪乘头等,邻座空着,并没有人。

雪琪叹日气,春起报纸来。

累了,就睡一会儿。

每次她都最怕单独坐飞机,但待坐稳了,再一次捱过。

在海关排长龙时她知道又过了万水千山。

一切恢复正常,第二天上班,一样打扮得端庄明媚。

老阐迎过来,“一切顺利?”

雪琪伙点头。

上司是个洋人,向她陕腴眼,“什么都没有发生?”

雪琪没有回答。

她不会这样说。

心中荡漾,已经有事发生。

会不会有下文,并不重要。

中午出去吃饭,电梯乘客挤得不亦乐乎!雪琪退到一个角落,把公事包当在胸前作保护盾。

该利那,她又想起刘世平。

半夜的电话,不知是否由他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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