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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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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大夫来看诊过后,元喜听从格格的吩咐,将大夫从王府大门前送走。www.xiaoxiaocom.com

“大夫从前门出去了?”见元喜回来,意浓躺在床上问。

“是呀!”

“有人看见你送大夫出府吗?”

“应该是有……也可能没有,路上我记得没有遇见阿哈旦总管。”元喜说。

“元喜,你过来,扶我下床。”意浓吁了一口气,忍住腰酸背疼,从床上坐起来。

“格格,您怎么了?怎么看起来精神不济、眼圈发黑啊?是不是褥子垫得不够厚,让您昨夜失眠,没有睡好的缘故?”元喜赶紧问主子,想了一想又说:“可也不对啊!奴婢今天一早就见贝勒爷精神抖擞地从您的屋里走出来,贝勒爷看来神采奕奕,不像没睡好的样子,这么说来床褥应该垫得够厚了啊?”

意浓的脸孔红了又红。

“没事。你快来帮我吧!”不知从何说起,她只能眼睛瞪著地上,装作若无其事地这么回答元喜。

元喜“噢”了一声,赶紧帮忙搀扶她的格格下床。

“你现在就出去找总管,将大夫到我屋里看病的消息,当作不经意的样子,对总管大人说一遍。”在桌旁坐定后,意浓对元喜说。

“对总管说一遍?为什么?”元喜不明白。

“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格格不说清楚,让元喜有些不安,她动也没动。

“格格,您为什么要让总管知道,大夫来您的屋里看过病?”元喜问。

“这样,福晋便会找我去间话。”

元喜愣住。“什么意思啊,格格?”

她笑了一笑,看了元喜一眼。“福晋若问我的病况,我也不能告诉福晋实话。”

“格格,您到底在说什么啊?”元喜糊涂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意浓只是淡淡地这么说。

元喜苦恼地搔头,根本就没有明白过。

“你快去吧!”意浓催促她。

元喜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这一向来只要有了事情,倘若她的格格不对她把话说白了,她就是想破头,也时常糊里糊涂。

“那、那奴婢就去说啰……”她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快去吧!”意浓点头。

元喜又抓抓头,才朝屋外走出去。

她怎么觉得,格格好像有什么事儿在瞒著她?

究竟会是什么事呢?

元喜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可恨的是,她的脑袋瓜子总是不中用!明明好像有什么事让她给落掉了,可前因后果她就是串不起来!

甩甩头,元喜的脑子还是糊涂得很。

既然还是糊涂,元喜干脆也甭想了,现在还是找到阿哈旦总管,把格格吩咐的事情办妥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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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喜找了许久,还问了几名奴仆,才在马房外找到总管阿哈旦。

“总管大人!”元喜奔上前,叫住正牵著马欲走进马厩的阿哈旦。

“元喜?你叫我吗?”阿哈旦见到叫住自己的人,有些惊讶,因为平时元喜从来没有找过他。

“是啊,总管大人,”元喜奔到阿哈旦面前,才停下来喘气。“我找您好一会儿了,才在这儿见著您!”

“什么事这么要紧,让你急著找我。”

元喜愣了一下。“噢,我不是找您啦,我只是……只是刚好经过马厩,看见您在这儿,所以才想跟您聊聊天而已!”

“啊?”阿哈旦瞪大眼睛。“这跟你刚才说的不一样吧?你明明说,已经找了我好一会儿——”

“总管大人,那肯定是我刚才奔过来的时候太喘太急,所以说错了!”元喜硬拗。

“你既不急著找我,那你又为什么奔得这么喘、这么急?”阿哈旦不以为然。

元喜抓抓头。“反正、反正我没有找您,就是碰巧遇见您嘛!”她心想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竟说溜嘴了?

阿哈旦白她一眼。“好吧!”他懒得跟她搅和不清。“那么,你‘碰巧遇见’我,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噢,”元喜正色道:“我要说我家格格的事。”

“格格?格格怎么了?”阿哈旦问,他也挺关心这个主子,因为他与她交手几回,这位主子大方得体、聪慧伶俐,对下人们竟然也有礼有节,实属难得!

早前,阿哈旦是因此才打心眼底喜欢这个主子!

“我家格格,她身子不适,今日大夫来看过病了。”元喜说。

“格格身子不适?”阿哈旦回头看了马厩内一眼。“那么,大夫既已看过病了,可曾说了什么?”

“大夫说什么我可没听见,因为元喜一直待在屋外,所以不清楚详情。”

“你怎么能不清楚呢!”阿哈旦摇头。“主子的事,每一件都得清清楚楚,何况是看大夫这样的事!”

元喜“噢”了一声,皱著脸。

不是她不想“清清楚楚”,实在是格格不教她听,她有什么法子?

“既然是看病的事儿,就绝对不能大意,”阿哈旦说:“我看,我得禀告老福晋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马厩内突然走出一个人。

“贝勒爷?”元喜叫了一声,瞪大眼珠。“这么碰巧,您怎么也在这里?!”

“贝勒爷早在这里了,你现在才知道!”阿哈旦再数落她两句。

元喜做个鬼脸,然后笑咪咪地对贝勒爷说:“奴婢跟贝勒爷请安。”

“不必多礼了,元喜姑娘。”娄阳咧嘴一笑。

听见“姑娘”二字,元喜就嘻嘻笑。阿哈旦瞧她那傻里傻气的模样,翻个白眼,摇头。

“你还没回贝勒爷的话呢!大夫看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阿哈旦问。

“贝勒爷从格格的屋里前脚刚走不久,大夫后脚就来了。”元喜答。

娄阳点头。“昨日她是对我说过,大夫会到府内为她看病。”他望向元喜,问:“格格为何要你来告诉总管,她看大夫的事?”

刚才在马厩内,元喜与阿哈旦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元喜张大了嘴,半晌才吐出话:“有、有吗?格格真的没有吩咐奴婢来告诉总管,说……说大夫到府内为格格看病的事!”她吞吞吐吐,实在不会说谎。

娄阳似笑非笑。“元喜姑娘,你可忘了曾经答应过我的事?”

元喜瞪大眼睛。“奴婢怎么不记得,答应过贝勒爷什么事了?”

“元喜姑娘曾经答应过我,会随时跟我报告,格格一天之内做哪些事、见了哪些人。”

“对了,是有这么一回事没错!”元喜点头如捣蒜。她答应过的事,绝不打马虎眼!

他撇嘴。“那么,格格今天看了病?”他开始问。

“是。”元喜点头。

“见过大夫了?”

“是。”

“大夫现在离开了?”

“是。”

“于是格格叫你来找总管了?”

“是——”元喜捣住嘴。

她又说溜了嚼。

阿哈旦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吃吃地笑。

娄阳眯眼。“格格为何叫你来找总管,说这件事?”他问。

元喜知道瞒不住了,只好说实话。“这奴婢也不知道啊!格格最近老是神神秘秘的,连奴婢都不知道格格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娄阳看了她半晌,确定这丫头大而化之、直心直肠,不会说谎。

“那么,格格请了哪一位大夫?”他又问。

“就是早前在贝子府里,为格格诊病的大夫,大夫姓沈。”元喜答,问这个她就清楚了!

“你知道大夫的住处?”

“知道,沈大夫就住在向阳胡同里,十分有名望,一问便知。”

娄阳沉眼凝思片刻。

“阿哈旦!”他突然叫唤总管。

“嗻。”

“备马。”

阿哈旦得令,不敢多问,立即跑进马厩拉马。

阿哈旦离开后,娄阳说:“元喜姑娘,你已经把主子交代的事完成,可以回去跟你的格格交差了。”

“是呀!”元喜点头,露出笑容。

“不过,除了阿哈旦之外,你的格格可没吩咐你,让我也听见这件事。”他悠悠提醒。

元喜一愣。“可是,贝勒爷,您不是昨日就知道格格要看大夫的事吗?”

“昨日知道是一回事,今日知道又是另一回事。”他咧嘴。

“啊?这又是什么意思?奴婢没听懂!”元喜又糊涂了。

“意思就是,你的格格没有吩咐你,该将让阿哈旦听见她看大夫的这件事,让我知道。”

元喜愣得慌。

怎么越解释,她却越糊涂了?

“贝勒爷,这个,有什么不一样吗?”她又抓头,挠得头皮都快抓伤了!

“元喜姑娘只要记得,别将你的格格没吩咐你办的事让她知道,这就行了!否则,你的主子如果怪罪起你,我也会觉得过意不去。”娄阳低笑。

听到这里,元喜才恍然大悟!

“唉呀,还好是贝勒爷提醒了奴婢!”她拍拍胸脯,喃喃自语:“对呀,回去得小心一些,别再说溜嘴了!”

娄阳好笑。“元喜姑娘明白就好。”

“是,贝勒爷,那么奴婢先回去了?”元喜急著回去交差。

“元喜姑娘慢走。”娄阳笑脸迎人。

看著元喜走远,娄阳的笑容消失。

阿哈旦牵著马厩里最好的一匹马走出来。“贝勒爷要上哪儿去吗?”他问。

“到向阳胡同。”娄阳面无表情。

“贝勒爷可是要见沈大夫?”阿哈旦说:“让奴才跑一趟,将大夫请过来不就成了?”

“我要亲自去。”他道。

上马后,娄阳吩咐阿哈旦:“格格看病的事,暂时不必禀报我额娘。”

阿哈旦愣了一会儿。“是。”然后才答。

得到阿哈旦的回应,娄阳立刻拉起缰绳——

马儿嘶叫一声,便朝王府外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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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娄阳走进意浓的屋子,在屋后的炕上找到她。

她躺在炕上,睡得正沉,发丝披散在枕上,睡态娇憨。

坐在床边,娄阳凝望她恬静的睡颜……

昨夜,想必她是累坏了。

他伸手,若有所思地抚摸著她酡红的脸蛋。

意浓慢慢睁开眼。

见到是他,她立刻就清醒了,赶紧翻身坐起——

“你——”她换个词。“夫君怎么来了?”

“大夫来过了吗?”他问,眸色深沉。

“来过了。”

“大夫怎么说?”

“大夫……”她欲言又止。

“其实,我也略通医理之术。”他突然说。

“夫君也识得医理之术?”

他不答反问:“大夫也可能诊断不明,让我来为你,再诊一次脉象如何?”

听到他要诊脉的要求,她垂下眼,片刻过后,才慢慢伸出手。

握住她向他伸出的手,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半晌,才掐住她的手腕上脉眼,开始为她诊脉。

意浓没有抬头看他的表情。

倘若他真会诊脉,那么他必定会有所发现……

知道她的状况后,他将拿哪一种眼光看她?

她突然不想面对他的眼光。

然而她还是抬起眼,面对他的目光、面对他的表情。

娄阳的表情是严肃、凝重的。

果然如她所预料那般,他的脸色变了,如浓雾一样让她看不透的眼神,正深沉地望进她的眼底。

她收回手,平静地问他:“夫君已有了结论?”

他敛下眼。

久久,没有回答。

她的心随著久候的时间越往下沉。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惊觉,自己竟然如此在乎他。

“你好好休息。”半晌后,他只对她这么说,便站起来走出她的睡房。

意浓瞪著床前,沉默地接受他不做任何解释地,从她身边离开。

“往后数日,我不会来打扰你,夜晚可以让你的侍女来陪你。”跨出房前,他回头对她说。

未等她回答,他便离开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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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爷,您见过格格了?格格的身子如何?您至向阳胡同,沈大夫又是如何回答的?”阿哈旦就等在屋外,见娄阳出来,他赶紧追上前问。

“我额娘呢?”娄阳不答却问。

“奴才刚才见到老福晋正在前院。”阿哈旦答。

娄阳停下脚步。“这事,我看还是得让我额娘知情。”他说。

阿哈旦愣住。“可是,贝勒爷,您刚从向阳胡同回来的时候,不是才交代过奴才,无论如何,这件事绝对不许让老福晋知情的吗?”

娄阳看他一眼。“我让你说,你就去说。”

阿哈旦脖子一缩。“是。”他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又问:“那么,奴才是现在去说,还是过一阵子再去说?”

“格格倘若病了,能拖吗?”他反问。

阿哈旦哑口无言。

“现在就去。”抛下话后,他调头走开。

阿哈旦摸摸鼻子,半点都不敢拖延,赶紧往刚才看见老福晋的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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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哈旦将大夫过府来替意浓格格看病之事,禀报了老福晋。

老福晋亲自到意浓屋里探望病情,却问不出所以然来,只得让阿哈旦派人去问大夫。

大夫回报老福晋的话,透过总管,很快地,王爷与老福晋已经知情。

这一晚,意浓没有找元喜陪伴,她独自一人度过了清冷的一夜。

隔日,芸心一得知消息就赶来见意浓。

她的神色忧虑,见到意浓,久久开不了口。

“福晋问过大夫了?”意浓倒先开口问她。

芸心点头。“你看起来,怎么还能这么平静呢?”她心底难过,这样问的时候,眼眶都已经忍不住泛红了。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并不难过。”意浓的确没有难过的神情,反而笑著这么说。

芸心忍不住。“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以你的聪慧不可能料不到,一旦老福晋知道这样的事,你在王府中的处境,将会非常的困难!”

“只是非常困难而已吗?”她笑了笑。“我在想,老福晋应该会要求贝勒爷再另娶一名妾室吧?”

芸心无言。

“之后,我这个无法善尽责任的妾室,应该会被打入‘冷宫’,再不济,就将会被休离了。”

芸心屏息。“不要再说了!”她再也听不下去。“我相信人非草木,就算一开始你与贝勒爷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可是经过这些日子,难道你对贝勒爷真的连一点在乎也没有吗?”

意浓深深凝望芸心。

半晌,她淡淡地问芸心:“你是他的妻子,希望从我口中,听到什么样的话?”

芸心愣住。

“原来你在乎的是我,是吗?”芸心喃喃问她。

意浓不语,伸手握住芸心的手。

即将要面对元王府审判的人是她,但是她看起来,却比芸心还要坚强。

“你并非在乎我的地位,你怕的,是怕伤了我的心,是吗?”芸心的泪已经掉下来。

意浓仍然不说话。

然而此时,再多的言语,也比不上沉默的力量。

芸心用力深吸一口气,仿彿感到无法喘息……

到这个时候,她的内心虽然还在挣扎,却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这都怪我不好!”芸心重重叹了一口气,表情痛苦。“都是我太自私了,我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你事实!你与贝勒爷既然有缘成为夫妻,又如此相配,如果你早一点知道实情,你们之间必定能发展出情深义重的爱情,那么,情况也许不至于演变到今天这种地步!你出了事,以贝勒爷的性格,他一定会出面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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