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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怒斩鬼黑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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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银龙庄”的武师慌忙抢援扶住他们脸色灰青、呼吸粗荡的庄主,“驳云搏鹰”贾若云目眦心袭,他切齿如锉,横身挺柁,护住了金萱,一边怨毒地盯着雷一金:“好……雷一金,你使的好‘血腑箭’!”

雷一金的神色更变衰颓了,他用衣袖拭去唇角上点点血渍,面庞上呈现着那样骇人的苍白,语声里宛如罩朦朦寒霜:“不用张牙舞爪……贾若云,你到终场的时候,也不会是完整无缺的……”

贾若云面颊的肌肉不停抽搐着,仇恨至极地道:“你今天必然会死在这里,雷一金,你已到了强弩之末,油渴灯尽的时候,你已挣扎不了多久,我们将把你分尸锉骨,散置荒野饲鹰喂狗,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雷一金疲乏地道:“贾若云,这野地狼藉的血肉,难道搪不住你那张狂言肆语的嘴?”

贾若云瞳中血光隐隐,这位鲁西一带骡马帮的头领,业已控制不住他激动的情绪,“勾连柁”颤晃晃地指着雷一金,他裂帛似的吼叫:“不知死活的跋扈东西,我即使拼却这条老命,也不容你逃出去!”

雷一金点点头,身形有些摇摆地道:“我们都是一样的打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金莫嫔幽幽地从他哥哥身边走了过来,脸颊上挂着泪痕,她哽咽着道:“二叔,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侄女身负的罪孽已是益深益重,侄女今天也不想活着回去了,只求能与这具恶魔同归于尽,用这条残喘苟活的生命向各位叔伯大哥谢罪吧……”

贾若云悲昂地道:“嫔儿,往一边站着,我这做二叔的还没有死,等我挺了尸你再豁命不迟,等着瞧吧,雷一金逃不了!”

肩、肋、腿,连中九刀的贺彪,这时在地下撑起上半身,痛苦又倔强地道:“二哥……今天我们真丢人丢回娘家了……这是助的什么拳,帮的哪门子场,我们功夫不济,好歹也得落个有始有终……却不能让嫔姑娘去替我们收场……二哥,你务必挺下来,我们虽说废了一半,还能替你缠绊缠绊那雷一金。www.mengyuanshucheng.com”

右手齐腕断落的“鬼黑旗”柳飞扬,伸直一支血肉模糊的肘臂,一面倒吸着气,还挣扎着高叫:“总是留得一口气在……也得和这厮拼个了断……二哥……我们哥俩全豁上了,你可不能羞死我们,叫我们连一缕冤魂也没脸回乡哪!”

贾若云咬牙道:“二位贤弟宽怀吧,我姓贾的定然和他耗下到底,是福是祸,是生是死,我这做哥哥的亦必同你们一道!”

雷一金悲哀地摇着头,沙哑地道:“业已杀成这付光景了,奇怪各位的兴致仍然还有这么个大法……不知是你们‘杀得性’,抑是我果真狠不下心肠。”

贾若云气涌如山的叱喝道:“雷一金,少来这一套自命不凡的说词,你只是一头嗜血野兽,一个残暴成性的屠夫,你凶狠歹毒,又奸狡无比,偏还扮着清高,讲得悲悯,如果天下果有恶极罪大之徒,雷一金,那人则非你莫属!”

雷一金小心地,缓缓作了几次较深的呼吸,目光平视,像是凝注着虚冥中的什么,他低沉地道:“贾若云,你们还不就此收场!难道说非等到死光死绝了才肯罢手?”

贾若云“咯崩”一咬牙,大吼道:“就算我们死光死绝,雷一金,你也必然不是个活人!”

柳飞扬在激愤地嘶叫:“雷一金,你他娘即便认了也不叫冤,至少你已本利捞足,我们这么多人伴你上道,莫非还会屈了你?”

贺彪也似横了心,奋刀挣扎着挺立起来:“我姓贺的……十九年江湖,水里来,火里去,掉皮毛的事都不多,如今却叫你戮了个混身刀眼……雷一金,算你行,我这条残命,也就烦你一并收了去吧。”

雷一金喃喃地道:“看来我说的不错——这一遭,的确是要玉石俱焚了!”

“勾魂柁”一摆,贾苦云凛烈地道:“你不怕死,我们还有什么怕的?”坐在那里痛得一张红脸透黄的东方卓,此刻提着一口气,张牙裂嘴地搭上腔道:“我说贾兄,雷一金的这条命,任是怎样摆弄也不能让他活着出去,但再次圈杀,可得谨慎点儿……他业已隔着打横那一步不远了,大伙瞧着他吧,全身裂肉透骨的伤,血流得似水,就算个是铁打的金钢,也禁不住这般折腾法。”

东方卓强忍住身上的肌肉突起了一阵痉挛,那种撕裂般的痛楚,他光秃的脑袋瓜上沁着油汗,又嘘着往下说:“所以嘛,……咱们再朝上圈的辰光,就得采用还攻游斗的法子,他使的是短家伙,但身手欠灵就难以伤人,大伙别愣向上凑,缓着点围着打,光是干耗,也包能将他耗跨累死!”

贾若云微微颔首,道:“对,东方兄说得有理,我们就这么办!”

东方卓的嘴巴吸合了几下,艰辛地挤出一丝笑颜:“只是……贾老哥,在撂倒雷一金的时候,可别太快结果他,总得留他一口气,好让兄弟我也报报这一箭之仇啦!”

贾若云冷峭地道:“我会记得,东方兄。”

“龙图刀”的刀锋在雷一金的手上闪烁着耀耀寒光,青莹透澈,秋水映漾,但是握刀的手却被浓稠的血渍沾染,刀的冷森,血的腥气,混合起来便形成一种令雷一金极为熟悉的味道,这样的味道,自从下山牵扯上晏修成开始,就一直追随着他,无可否认的,他并不喜欢这种气息,其中包含了太多的冷酷与残暴,尖锐与生硬,这和他的心怕所不见相衬,然而,现在他却不由对这股气息有所眷恋了,因为他不敢确定,今天以后,他是否尚有机会再度体验刀和血的气味?那固然冷酷,是尖硬,可也表示一个人的感应——活着的人才会俱有的感应。

贾若云踏前一步,一双眼死盯着雷一金,“勾魂柁”斜指向地,口里低叱:“围起来!”

于是,“银龙庄”的武师立时又采取了包围的阵势,那五位白绫早化蝴蝶翩飞的仁兄,却纷纷自靴筒里拔出了净亮的匕首,一个个横眉竖目,看上去倒也虎虎生威,不似刚才翻过筋斗的横样。

金莫嫔半跪在地下,挟持着受创甚重的胞兄,两支眸子却紧张又焦虑地注视着斗场,十分明白,现在,可真是报仇的最后机会了。

“卷地龙”东方卓咬着牙叫:“小心,远着点,少朝近处凑,耗死这王八羔子!”

雷一金呛哑地一笑,道:“东方二爷,你歇着吧,犯不着这么过分热心,命是他们自己的,他们会晓得如何进退应对。”

东方卓慢慢地道:“你不用俏皮,雷一金,待会就有你消受的了,且看我一板斧劈开你的脑穴!”

雷一金道:“我不会忘记‘留得一口气在’,让你来报‘一箭之仇’——东方二爷,只要到时候你有力气拾得动你的家伙就行!”

东方卓重重一哼,尚没来得及回话,贾若云已倏然发难——他的“勾魂柁”的凌空飞指,冷芒凝成一道半弧,又猝而蓬散为寒星碎瀑,罩卷敌人!

雷一金寸步不移,“龙图刀”的光焰连串并射,疾猛冷锐,宛若炸开一颗死炮的火树银花,金铁撞响之声震耳扬起,贾若云的人已腾掠丈外。

闷不吭声的,三柄利刀加上一条三节棍,从雷一金身后挥到,雷一金反手抖腕,距离有七八尺,那片飞散的精芒冷电已逼得四名偷袭者仓惶急退。“龙图刀”的光华就这样一簇簇,一蓬蓬,一溜溜,或是群聚,或是单射,做准确又狠厉的攻拒,包围着雷一金的十多个人,就没有任何一个能够擅越雷池!

自然,雷一金也是极为痛苦,极为艰辛的,可是,他却只有硬挺着卷下去,这场血战,谁先躺下去谁就败了,而对方的失败,未必便是生命的终结,他却不同,一旦他倒下,他就永远不能再站起,所以,他只有熬着,耗着,一面竭力思索脱身之计,他何尝不清楚,像这样缠斗下去,便真会应了东方卓的话——光是干耗就能耗跨——因乏打转,抽冷子出手的人们,又再经过片刻的胶着后,两名大汉突然滚地暴进,一条竹节钢鞭,一对虎头钩,猛往雷一金下盘招呼!

同时,四条人影腾的半空,鹰隼般由上扑落。

刹那间,雷一金心头涌起一股暖暖的欣慰感——到底,还是对方先“熬”不住了!

他仍然没有移动,只是右臂由下而上,割过一条青森森的虹带,这条虹带由无数次刀刃探飞所形成,仿佛凝了永恒,流通了生与死的过程,于是,六声惨号只便隔为一困凄怖杂乱的血影,六个人分别摔跌向六个不同的方向!

瞬息前,这六个人是活的,瞬息后,这六个人已成为六具尸体——在长的艰难,与毁灭的简易,都是一种怎生可悲的对比!

更快的一条身影纵掠,寒芒一抹,在雷一金努力的侧翻下擦过他的额角,带起一溜血滴,而他似若不觉,刀尖“嗡”

声颤荡,千百光线流曳交织,那掠出的身影悬在空中猛地摇摆,同样洒着热血落地!

踉跄不稳地抢着步子,那人是贾若云——他背后纵横交错着七道血肉模糊的刀口,人未回身,已嘶哑疯狂吼叫:“冲上去扑杀——。

五名“银带帮”的高手匕首闪动,矫健的跃扑上去,雷一金身形猝翻——鲜血也随着他的动作洒滴——而他身上的血尚未沾染于地,“龙图刀”的芒影已幻异的透射进五名“银带帮”高手中三人的胸膛。

斜刺里,一柄大砍刀如此凶猛又毫无征兆地劈下,雷一金噎着气回旋五步,当头一面银旗又似一股狂风般卷至!

“龙图刀”吞吐了十一次,十一道青光汇为一抹,银旗连连扬荡歪斜,雷一金也摇摆着退出了五六尺!

是的,那是企图以残存之力作死击的贺彪与柳飞扬他们哥儿俩!

厉哨声宛若鬼泣,贾若云再度飞扑而来,粗短的“勾魂柁”与他的形体成为一条直线,柁前身后,如虹贯日。

雷一金喘息着,并不急剧的呛咳,但他双目不眨,“龙图刀”斜举向天,他已决定——这一次,不管自己会受到何种程度的伤害,也必然不让贾若云失去!当两个人的距离在须臾间接近的时候,一条鹰隼也似的黑影比闪电更快的狂旋而至,这条黑影仿佛欲要横空飞虹追上逝去千百年流光,只是那么一闪,连他的形状、外貌全不容人看清,贾若云已蓦然尖号出口,而就在贾若云这惨厉号叫甫扬,雷一金的身体已被那团看上去只是一抹烟雾般的黑影凌空抱起,眨眼已脱离了包围圈!

这时,贾若云的惨号仍未消散,他的身体也正在缓缓倒地,事情的发生之快,在不觉中开始,又在不觉又在不及容人体会过来便已结束,好像,这一切现状原本已是如此明摆着!

“卷地龙”东方卓,“黑煞神”贺彪、“鬼黑旗”柳飞扬、“七步追风”金萱,无一不是精明老练,久经风浪的人物,也不禁在猛然间全傻了眼,一时手足失措,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应付,这瞬息里,四人皆似成了泥塑木雕一样愣窒在那里!

仿佛被蛊住了似的,一双双惊恐得几近麻木的眼睛俱被引到路边,而当他们每个人的视线触到路边的形像时,不由又给他们早已骇震惊恐的心理上再加上重重一击——路边,那团黑影正站在那里,老天爷!那竟是一个人,一个瘦骨嶙峋,宛如骨髅似的人!

那人,身材瘦得出奇,像一根竹杆,轻飘飘的又宽又肥,光秃秃的头顶泛着可怕青白色,双目深陷,一双隐在眼眶中的眸碧闪闪的,像是浮沉在乱葬岗的鬼火:颧骨高耸,塌鼻、薄唇、小耳,脸上的肌肤干黄枯皱,似是贴在骨上,找不出一丁点肉来,额上青筋暴突,一条条有如钻土的蚯蚓,与他同样枯瘦的双臂上的青筋相映,这人的状况就几乎和一个白无常毫无二致了……

雷一金现今就坐在他的脚边喘息,但是,那却是一种快乐的、安慰的、满足如释重负的喘息……

在一贴冰寒的冷气突升下,金莫嫔不禁机灵灵打了个哆嗦,好像已完全明白了这是怎么回来,于是,她抑不住的惊骇——金莫嫔的身边,金萱也全身轻颤,面如死灰,他想说什么,舌却宛似僵麻了,想转转念头,而脑子里,也仿佛全成了一片混沌,甚至,连四肢都在这眨眼间变得重有万钧……

在后面,“银龙庄”的武师更是恐惧得腿肚子都打转。

地下,卷曲着“驳云搏鹰”贾若云的尸体,尸体的胸膛开了个血糊糊的巴掌大的洞,血溅溅得四周都成了点点斑斑的暗紫!

这怪人,是什么人呢?他竟然在此时此地出现,又有如许惊人的武功?他解救了雷一金,举手之间便毙了贾若云!

莫非,这人和雷一金还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知道雷一金在此地呢?

一连串的疑问,像闪电般一道一道地掠过了“七步追风”金萱这伙人的脑子。但是,疑团终是疑团,有一件事却已无用争辩——不可抗拒的厄运,即将来临了!

对面,路边——坐在的下喘息的雷一金已缓和了过来,他先朝金萱等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然后,仰起头来,语声竟包含着无比的亲热劲道:“师叔,未能按照你老规定的日子时辰前去拜谒,还要你老人家操心,弟子我委实过不去,还请你老人家恕罪……”

几句话,说得金萱等人个个冷汗涔岑,心寒身颤,老天,这个怪人竟还是雷一金的师叔,“龙图修罗”的师弟,武林中只闻其名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魔刀鬼刃”杨陵!

怪人低下头,怜爱之情溢于言表,他温和至极地伸手轻抚着雷一金的头顶,语声带着一股特异的低喑沉哑:“小子,是这些人伤害了你吗?”

雷一金像和他这位师叔极其亲匿而且不大拘泥形式,他先叹了口气,接着苦笑地:“何止伤害?他们简直要活剥了我啦,师叔,你老就没看见我身上这些零零碎碎?全是眼前这些人给我恩典挂上的,唉,可苦着哪……”

令他们意外的是,怪人竟然缓缓地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龙图修罗”门下自然由他本人了结,我也懒得插手管这件事,但你们这么多人围杀他一个,又是车轮战,又是群体战,以帛绫宝刀,以多压少,真正把武林的传统规矩,江湖的道义全都糟踏尽了,我不是维护自己人,你们也做得太丢人,列位堪称无赖,我那混小子师侄,才叫好汉,老夫生平最敬的是硬汉,最厌的便是似你们这等恬不知耻的赖汉!”

怪人“魔刀刃”杨陵低徐地道:“不论是谁,只问行得正不正,立得稳不稳?”

顿了顿,又道:“我不管你们与混小子有过什么仇,结过什么怨,全不关我的事,此刻我也不想追究,将来让混小子自己了结,我只管我所看到的这一节,而这节乃是你们不顾武林传统,聚众凌寡,斩尽杀绝,小妮子,眼见这等不平的事,不管是谁,若管自装聋作哑,卿愿询情,这“魔刀鬼刃”四个字还能在道上叫得响吗?”

金萱咬咬牙,似是豁出去了,愤怒地道:“明说了吧,你是老前辈,是块金字招牌,我们惹不起你,更何况我们现在这付熊样,你想怎么办?”杨陵寒凛凛地道:“不怎么样,很简单,若是我杨陵询私情,我要你们全死,替混小子出口气,但我不会这样做。目前,人,我要下了,你们上道吧!”

东方卓透了口气,挨到金萱身侧,压低嗓门道:“我说,金老弟,眼前的形势你会看得明白,不是我们不尽力,实在是惹不起这个老怪物……我自己豁上一峰剐倒无所谓,好歹也是为了朋友,但却不能为整个‘三元会’着想,金老弟,这老怪物是出了名的难缠,只要沾上了,他会刨你祖宗三代,若是撕破了脸,后果就严重了,我,我负不起这个责任……”

金萱神色悲痛又冷肃,他呛哑地道:“东方兄,你的意思是?”

东方卓闭闭嘴唇,低促地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金老弟,识时务者方为俊杰,这老怪物既已表明了要管这档子事,他就一定会管,更何况他们还是师叔侄。如今我们又损兵折将,元气大衰,我们若是不放手,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依我看,现在不妨放手,由他将人带走,迟早,我们会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金萱额角上青筋浮动,颈间那颗喉结也在不停地往下移颤,他双目赤红,腔调怆然地道:“真叫人恨死——多少天的追搜,多少天的奔波,费尽心血,历尽艰苦,更不易聚齐帮手,在一场接一场的浴血拼杀下快要达到目的,却竟为山九仞,功亏一箦,半途上出这么一桩岔子,杀出来这么一位程咬金……我,我好不甘心!”

东方卓充满同情,却无可奈何地道:“王八蛋才甘心,金老弟,这档事,我东方老二在小兔崽子的手里也一样翻了跟头,说我不恼不恨,我就和白痴没有分别了!但是眼下我们却是心余力拙,抗不过这老怪物,何若非要硬到了死绝了不可?况且,即便叫人家杀横了一地,雷一金这鬼孙子仍然逍遥自在,反倒让他白检了便宜,划得来吗?”

金萱痛苦地啃下唇,呼吸粗浊,右手握着拳,五指关节全因过于用力而泛了青白。

路边,“魔刀鬼刃”已有了杀机盈目的征兆,他的语声冰凉如水:“怎么样?我杨陵出口的话,你莫非当做东风过马耳?还在磨蹭什么?”

东方卓赶忙赔笑道:“老前辈,请息怒,晚辈正和这几位老友打商量,看看该如何遵行老前辈的吩咐,这就快有回禀了。”

“魔刀鬼刃”煞气毕露:“随他们怎么来都行,文武场我全收,假若想别别苗头,包管你们如愿就是!”

东方卓又打拱,又作揖,扮的那脸笑比哭丧还难看:“不敢,不敢,且请稍待,我马上就把前辈的交待办好……”

“魔刀鬼刃”淡漠地道:“希望你越快越好——我的忍耐性是有限度的。”

东方卓忙道:“是,是,我省得。”

另一面,金莫嫔在噎声悲咽,泪如泣血,金萱半靠着胞妹肩侧缓缓转动,向身边的东方卓低哑地说道:“……时也……命也……这是上天注定……今朝不能为莫嫔报仇,她的路子却是尚未走尽……雷一金的气数大概也不到告终的辰光……东方兄……罢了……眼下我们……我们就认了吧……”

“鬼黑旗”柳飞扬凄怆又悲愤地道:“东方兄,我好恨,好不甘心!”

金萱闭上眼,艰辛地道:“时势不利……枝节横生……各位为了我金萱已经尽了力,我永生难忘,目前形势……非我们目前之能可做抗衡……与其全军尽没,不如另图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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