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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寒衣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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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中英连忙朝那阿木婆拱手,说了旬:“谢谢。”

阿木婆咧着一口焦黄的牙齿,转身退了出去,朝他笑笑。

苗人只要上了年纪,衰老的很快,这老婆子笑的时候,就有凡分诡异。

孟双双道:“白哥哥,你喝茶呀!”

石中英伸手打开茗碗,轻轻吹开浮在上面的茶梗,喝了一口,茶叶居然还不错,是洞庭的碧螺春,喝在口里,满口清香,只是在清香之中,隐隐有些腥味。

这山难怪,苗人烧的开水咯!

也许她烧水的锅子没洗干净。

石中英喝了一口,就把茗碗放下。

孟双双瞟着他问道:“怎么?是不是茶叶不好?”

石中英道:“不是,这茶叶很好,是一等的碧螺春。”

孟双双道:“那你怎么不喝了?”

石中英笑了笑道:”喝茶又叫品茶,要慢慢品尝的,一口气喝下去,岂不成牛饮了么?”

孟双双望着他,嫣然笑道:“原来你们汉人,连喝茶都有这许多规矩。”

晚餐,依然十分丰盛。

邀来的陪客是宋,蔡,三村的族长,他们都已知道石中英昨晚和孟公主“跳月”之小,纷纷举着牛角向石中英和盂双双敬酒。

宾主之间,一片欢愉。

石中英当然喝了很多酒,如果人不醉,怎会叫“放醉”?

孟双双适时轻轻扯了一下石中英的衣袖,轻声道:“我们可以走啦。”

这一个月,天天晚上,都有“放醉”盛会,她找到了这样一个情郎,岂肯放过?

她拉着石中英的手,双双离座,喜孜孜的道:“娘,我们要走啦!”

耐德看了两人一眼,含笑点头道,“时间不早了,冰们去玩吧。”

石中英脸上不禁一红,早被孟双双拉着他就走,口中叫道:“白哥哥,我们快走吧。”

一阵风般往外跑去。

天色才暗没有多久,孟家黎的苗人,差不多全已入了睡乡,到处都是黑越越的,没有灯光!

只有一轮皎洁的月光,已从东山缓缓的升起。

石中英和盂双双,俪影双双,踏着月光,走到后山那棵大树下。

孟双双弯下腰去,在一块大石上吹去尘土,伸手怕了拍道:“白哥哥,咱们这里坐。”

石中英依言坐下。

孟双双和他并问坐下,偏着头,队低的问道:“你今晚就要上鬼母庙去么?”

石中英道:“我想到天龙山隧道里去看看。”

盂双双变色道:“你……”

石中英道:“双双,你应该相信我,我不是觊觎你们黄金来的,据我猜想,你们之里,只有天龙山隧道里面,地势最为隐秘,外人不得进去,这是贼人最好藏身之处;除非孟家寨没有潜伏的贼人,如有贼党,极可能就隐藏在天龙山里面。”

孟双双为难的道,“但那是禁地,出入口处,日夜都有人守护,没有娘的令箭,不能进去。”

石中英道:“不要紧,我门愉偷进去,你只要跟在我身后,不会被人发现的。”

孟双双耽心的道:“万一给娘知道,怎么办呢?”

石中英道:“不会的,里面如果没有贼党,我们很快就可以出来,如果发现隐藏着贼人,我们就赶来通知令堂不迟。”

孟双双一双清澈的大眼,望着石中英疑信参半,偏着头道:“你真有把握,不让守在隧道口的人发现?”

石中英笑了笑道:“你不相信我?”

孟双双点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我门是不是这时候就去?”

石中英道:“自然越快越好。”

孟双双神色有些紧张,目光迅快的朝四外仔细打量了一阵,低声道:“白哥哥,我们快走!”

说完,拉着石中英,朝右首山脚寿去,转过山脚,但见一道溪流,绕着山脚,往里延伸,那自然是寒衣溪了。

两人沿着溪边一条崎岖山路,往里行去。

这条路东一曲,西一弯,好不怪异?

这样奔行了一顿饭时分,前面一座高山,矗立入云,甚是挺拔,但见一道银色匹练,从半腰直挂而下,老远就可听到洪洪水声,溪中水流,也愈见湍急。

盂双双走在前面,忽然回过头来,伸手一指,正待说话!

石中英没待她开口,口中嘘了一声,低声道:“有人来了!”

一拉孟双双,迅快的闪入一方巨石后面,蹲下了身子。

孟双双心头一阵狂跳,低低的道:“这时候会有什么人来呢?会不会我们的行动,给娘知道了?”

石中英道:“你莫要出声,目前距离还远,看不清楚来的是什么人?”

孟双双道:“他们还很远么?”

石中英道:“大概在二三十丈之外,快别说话,他们一共有三个人,晤,轻功极高,来的很快!”

就是这两句话工夫,但见三条人影,已如划空流矢一般,掠过两人隐身的大石前面,沿着溪流朝前飞奔而去。

这三人身法奇快,眨眼之间,便已消失不见。

孟双双仰起头,低声问道:“好快的身法,不知这三人是谁?白哥哥,你看清了没有?”

石中英自然看清楚了!

他脸上飞过一丝冷峻的笑容,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孟双双道:“你说他门会是谁呢?”

石中英道:“是信天翁,司空晓、钱起龙三个。”

孟双双吃惊道:“会是他们。”

石中英问道:“这三人都是你们村子里的教头,当初是什么人引荐来的?”

孟双双道:“信天翁还是我祖母当耐德的时候,聘请来的,现在是咱们四个村子里的总教头,其余的入,都是他约来的。”

石中英道:“你们四个村子里,一共聘请了多少人?”

孟双双道:“每个村子里,有两名教头,连总教头,一共是九个人。”

石中英道:“信天翁他们除了教头之外,是不是还负有守护天龙山隧道之责?”

孟双双道:“是的,但他们平日巡逻,也只能到后山为止,不得沿溪深入,因为从后山进来,已是禁地了。”

正说这间,又有四条人影,沿溪飞掠而过。

孟双双轻咦一声道:“他们都朝隧道赶去,那是做什么呢?”

石中英冷冷一笑道:“也许我们来的正是时候,今晚也许是他们秘密集会之期。”

孟双双奇道:“这我就不愤了,信天翁如果是护剑会的贼党,他会把同党抓了来呢?”

石中英心中暗道,“他们只是假冒护剑会之名,把黑锅盖到护剑会头上,根本不是护剑会的人。”但他这话,一时也无法说得清楚,只是低声道:“他们已经去远了,咱们快些走吧!”

两人随即跃出大石,跟着前面几人奔去的方向,远远尾随下去。

又走了半里光景,已经奔近高峰山脚,瀑布从百丈高峰,飞挂而下,发出来的洪洪水声,震耳欲聋。

前面的人,此时早已走没了影子。

孟双双附着石中英耳朵,说道:“白哥哥,瀑布左首,就是隧道人口了,那里有两个守护,要有娘的令箭,才能通行,咦,难道信天翁他们,早就给贼党买通了,也说不定。”

随着话声,凝目朝瀑布左首看去,果见离瀑布约莫一箭来远,石壁间,有一个黑越越的窟窿,敢情就是隧道人口了。

他目前功力大进,虽在黑夜,十数丈距离,看来清晰如同白昼,当下低低的道:“你随我过去,到了十丈光景,就得先停下来,等我过去制住了他们,你看我手势再过来。”

话声一落,当先朝前走去,到了十来丈距离,已可看到隧道人口,一左一右,蹬两个腰跨蛮刀的苗人,正在那里打盹。

石中英伸手朝后扬了扬,示意盂双双停住。

孟双双脚下一停,正待,说:“白哥哥,你小心。”

那知话声还未出口,但见白哥哥突然长身纵起,快如制电,朝隧道入口投去!

这一下,当真快到无以复加,孟双双睁大双目,也只能看到他一个身子,宛如化作了一缕青烟,一闪而逝,虽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依然使人无法看的清楚。

孟双双看的又惊又喜,心中暗道:“白哥哥这份的轻功,比信天翁高也不知多少呢!”

再定睛瞧去,只见石中英已经站在隧道口,朝自己招着手,这就急忙奔了过去。

但见两个守护隧道的苗人,一左一右,蹲在壁下,双目紧闭,在那里打盹,不觉低低的道:“白哥哥,他们……”

石中英道:“你快进去,站在暗处等我,我还替他们解开穴道。”

孟双双依言朝黝黑的隧道中走了十来步,只觉里面越来越黑,几乎已经帅手不见五指,心里一怯,就站停下来,正待回头看去。

只听耳边响起石中英的声音,说道:“不用害怕,来,我拉着你走吧!”

声音入耳,一只壮健柔软的手,已经握住了自己的手,朝前行来。

孟双双方才己听石中英嘱咐过,进入隧道;就不可出声,当下任由石中英拉着朝黑暗中行去。

她心中却暗暗奇怪,这里已是山腹隧道之中,黑得连一丝光都没有,白哥哥怎会看得到的呢?她只是心中想着,不敢多问。

但就在此时,她又发现了一件奇事!

那是白哥哥拉着自己的手,朝前奔行,他手上好像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拉着自己,奔行极快,自己似乎脚不沾地,一个身子,就像在空中飞掠一般!

这隧道里面,她还是今年三川司,跟娘来过一次,隧道穿行山腹,盘通了整座天龙山,少说山有一,二里长,如今只不过转眼功夫,前面不远,已经露出一个窟窿,隐隐射进天光。

石中英在奔行时,忽然一停,低声道:“又有人来了。”

盂双双听的大急,说道:“那怎么办?”

石中英道:“不要紧,这里地方很大,我门只要贴壁站定。

差幸这条隧道,开凿的并不整齐,两边有着不少整块的大石,并未铲平。

两人闪到边上一块凸出的大石后面,堪堪隐好身子,就见隧道中有一点黑蒙蒙的灯光,由远而近。

原来那灯光是用黑布蒙了起来,只可隐约照到后面,这自然是怕破外面的人发现他们。

只见两条人影,脚步轻快,朝那洞口奔去。

石中英待两入过去了七八丈远近,才轻轻一拉孟双双,跃出石后,放轻脚步,跟着两人人身后,掩了过去。

前面两人自然设想隧道中间,有人混了进来,只是一路奔行,快到出口,脚下方自一缓!

突听刷的一声,洞口跃出两名黑衣汉子,各执兵刃,一声不响的拦在当路。

前面两人也没有作声,各自伸出左手,打了个手势。

洞口两个黑衣汉子,依然一声不作;向旁退开,前面两人迅快的出洞而去。

孟双双看的心头暗暗骇异,忖道:“没想到这里果然会变成了贼人的巢穴,要不是今晚白哥哥坚持要进来查看,娘还被他们蒙在鼓里呢?”

心中想着,两人已经掠进洞口,因为他们手上没有提灯,洞外两人自然一无所觉。

石中英快到洞口之际便已放开了孟双双的手,身形一闪,无声无息的到了洞口,没待两人回过头来,屈指连弹,两缕指风,已经点中了二人穴道,朝身后孟双双招了招手,举步走出隧道。

凝目看去,但见这隧道口,是一个狭长的山谷,两面高峰夹峙,中间谷底,只有一条并不太宽的平地,婉蜒如带。

除了出口处,有两个黑衣汉子守着,整个狭谷之中,不见一人,也没有一点灯火。

只有前面两人,正在朝谷底方向奔去。

石中英回身握住孟双双的手,低声道,“我们快走。”

两人同时飞掠而起,一路追了下去。

这条狭谷间,除了中间弯曲如常的一条小径,两边乱石鳞峋,长着些杂草,没有一棵树木,因此也没有什么可以隐蔽之处。

前面两人一路朝前飞奔,虽然远远尾随下去,但为了掩蔽行藏,只是沿着路边乱石和杂草之间,躲躲藏藏的行进,而且还得随时注意前面的动静。

不大工夫,山径忽然往右转去,这里已是谷底,两山夹峙的狭谷至此豁然开朗,形成了一片小小的盆地。说它小;当然也有丈把数十方圆,四周群山环抱,形势天成!

这座小山谷问,溪流曲折,疏林掩映,中间一片草坪上,盖了几间石屋。

这时,石房前面的草坪上,已经站着十来个人,好像他们集会的地点。就在草坪上!

前面两人急步朝坪中间奔去。

孟双双悄声道:“那石屋是娘到这里来休息的地方,如今变成了他们的巢穴。”

石中英道:“我们过去。”

他自然不敢大意,拉着孟双双悄悄绕到石屋后面。

这里正好有一排矮树,枝叶极密,两人伏下身子,恰好作为掩护。

石中英凝目看去,但见草坪上,面向石房,站着十一人。

前面两人,左首一个身穿夏布长衫,双颧突出,生成一个酒糟鼻,颁下疏疏朗朗的二把苍须。

石中英看到此人,不由的微微一怔,他,赫然是在辰州府热心替自己介绍货郎张正林作伴的夏子清。

同时,他也看到了夏子清身后,站着的不是货郎张正林,还会是谁?

石中英直到此时,才悄然大悟;自己此行,早就被人家盯住了,在辰州遇上夏子清,及夏子清介绍张正林,都是对方早已安排好的。

再看右首一个,正是孟家寨的总教头信天翁。

只要看他们两人,站在最前面,可见是贼党的重要人物了!

站在两人身后的,有货郎张正林、天狗星钱起龙、绿袍判官司空晓,另外还有六个人,大既就是宋、蔡、白三村的教头无疑。

当然心头最感凛异的还是盂双双!

她真没想到祖母手里,就任教头的信天翁。在孟家寨耽了三十年,身为四个村的总教头,到处受到村人尊敬,居然也曾是贼人一党。

那么他引进来的人,全是贼党,自然不用说了;但货郎张正林,可是白哥哥的朋友,他也会是贼党?

她拿眼望望石中英,只听石中英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咱们存身之处,极易被人发现,此时你不可出声。”

就在此时,只见站在前面的夏子清、信天翁两人神色恭敬,朝石屋躬身一礼,说道:

“属下夏子清、信天翁、恭请副教主法驾。”

石中英心中暗道:“不知道这副教主是谁?”

石屋两扇木门及时启开,两个青衣使女,各自手持红灯,并肩款步走出。

接着又有一名青衣使女从屋中端出一张锦被藤椅,放到草中间。

接着又有两名青衣使女一个手捧长剑,一个手捧白玉拂尘,缓步走出,分别在藤椅后面,左右站停。

石中英心中暗道:“这位副教主排场倒是不小。”

突听一个娇脆冰冷的声音叫道:“大家都到了。”

这几个字起自草坪,听的石中英也不禁一怔,急忙探首瞧去,但见中间那张锦披藤椅上,不知问时,已经端坐着一个身穿玄色衣裙,面蒙黑纱的妇人。

站在下首的夏子清,信天翁等人,立时一齐躬下身去,说道:“属下参见副教主。”

玄衣妇人一抬手道:“大家不用多礼。”

大家直起身子,依然垂手恭立。

草坪上,立时沉寂下来,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

盂双双心中暗道:“这人比娘还要威严,大家好像很怕他。”

沉寂延续了一盏热茶工夫,才听玄衣妇人徐徐叫道:“夏子清。”

夏子清慌忙应声道:“属下在。”

急急趋上几步,垂手恭立。

玄衣妇人没有说话。

夏子清也没有说话,只是恭身而立,站着不动。

石中英看的奇怪,暗道:“莫非他们是以‘传音入密’交谈,那一定是十分机密的事了。”心中想着,只见夏子清连声应“是”,躬身退下,径自往谷外而去。

玄衣妇人接着叫道:“信天翁。”

同样躬身应道:“信天翁属下在。”

急步趋上,垂手恭立。

他站在玄女妇人面前,神色恭敬,一样没有说话。

玄衣妇人当然也没有说话。

孟双双看的大奇,她几次想问,只是记着白哥哥的叮嘱,不敢开口。

石中英看她偏过头来,望着自己,自然知道她的心意,悄悄以“传音入密”说道:“你看他们没有说话,其实他门正以‘传音人密’交谈,‘传音入密’就是像我现在和你说的一样,出我之口,入你之耳,第三个人是听不到的,可惜我们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我想他们一定有什么阴谋。”

盂双双心中好不羡慕,暗道:“我要是学会了‘传音入密’,那有多好,现在可以和白哥哥说话了。”

这回,玄衣妇人和信天翁谈的时间较长,足足过了顿饭时光,才。听玄衣妇人徐徐叫道:“张正林。”

张正林应了声:“属下在。”

急步趋上两步,站在信天翁下首,同样的躬身肃立。

信天翁也没退下,依然恭立如故。

这情形,石中英自然看的出来,玄衣妇人和信天翁谈了一阵之后,再把张正林叫了上去,显然他们正在讨论的这件个,和张正林有关。

但那准是和自己此来,大有关系,石中英想到这里,不觉凝神注意着三人举动,但他们以‘传时入密’交谈,外人最多只能看到对方嘴皮微动,休想看的出一点端倪来。

石中英纵然练成了上乘武功,但总究江湖经验太少了,这要是换了一个老江湖,有他目前这份高绝的身手,只要看他们嘴皮微动,多少也能看出他门谈话的内容来了。

张正林上去了没有多久,就朝玄衣妇人躬身一礼,转身飞奔而去。

接着信天翁也朝玄衣妇人躬身一礼,转过身,挥了挥手。

天狗星钱起龙。绿袍判官司空晓等人,一齐朝玄衣妇人躬身一礼,随着信天翁身后,朝谷外而去。草坪上,只留下两名执红灯的青衣使女,伺立两边,两名捧剑。拂的青衣使女,伺立身后。

玄衣妇人依然安详的端坐在那张锦藤椅之上。

聚会既散,她自然会跟进石屋中去,在她没有退进去之前,石中英自然不敢稍动。

就在此时,突听玄衣妇人发出一声银玲般娇脆的冷笑。

这笑声来的突然,石中英心头不觉“咯”的一跳。

只听玄衣妇人冷峻的道:“石公子,你已经来了一回了吧?既然来了,何用躲躲藏藏?”

石中英听的暗暗吃惊,人家既然指名叫阵,自己自然非出去不可。

当下就以“传音入密”朝盂双双叮嘱道:“你在这里躲着,不可出声,我出去会会她。”

孟双双心头虽然不大愿意,但自知武功太差,只是点了点头。

石中英话声一落,猛然一吸气,身形悄无声息的离地飞起,快逾掣电,飘然落到玄衣妇人一丈来远,拱拱手道:“副教主大概认错人了,在下白士英,并不姓石。”

他这一下,身法奇快,直看得隐身伏在矮树后面的孟双双又惊又喜,如果他不是和白哥哥在一起,她真还不知道白哥哥是从那里飞起来的呢!

就是端坐在锦披藤椅上的玄衣妇人也为之耸然动容,两道霜刃般的目光,透过蒙面黑纱,直盯在石中英的脸上,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少年,会有这般高绝的身手!

目光一敛,紧接着冷冷一笑道:“石公子既然现身相见,何用改姓换名?我不但知道你姓石,而且还知道你叫石中英,目前江湖上大大有名的剑公子,再说得明白些,你到九里龙来,还是咱们教主传下命令,要夏子清、张正林把你带进来的。”

石中英潇洒一笑,爽朗的点。点头道:“副教主既已知道在下来历,在下再否认也没有意思了。”

玄衣妇人道:“这才是英雄本色。”

石中英道:“看来副教主也是个爽快的人,在下正想请教一件事。”

玄衣妇人格的一声脆笑,说道:”我不见得很爽快,那要看你问我什么了?”

石中英道:“在下想请教的贵教的名称,和贵教主是那一位高人?”

玄衣妇人道:“这话我就很难回答,本教目前还不到公开的时候,我无法告诉你,至于教主的名讳,我更不敢说了,将来如果有机会,见到教主,你自己去问吧!”

这话等于白说。

石中英冷笑一声道:“好,在下不问,那么副教主呢?咱门今夜总算见了面,你可否见告?”

玄衣妇人又是格的一声脆笑,道:“你很会说话,我叫玄衣女,姓封,这样够了吧?”

“玄衣女”石中英从未听人说过,当下拱拱手道:“原来是封副教主。”

玄衣女道:“不敢。”

石中英道:“在下还要请教一事。”

玄衣女笑道:“反正今晚有的是时间,你问吧!”

石中英道:“贵教主要夏子清、张木林把在下引到九里龙来,目的何在?”

玄衣女格的笑道:“这就奇了,到九里龙来,是你石公子的目的,敝教主怕你初到苗疆,识不得路,才特地派张正林给你带路,这不正合了你的心意么?”

石中英冷笑道:“贵教没有目的,在下实难置信。”

玄衣女道:“老实说,敝教把石公于引来,自然也有用意的……”

忽然住口,没往下说。石中英道:“愿闻其详。”

玄衣女格格笑道:“说起来也是教主的一番好意,因为石公子在中原武林,一再和敝教作对,你既然有意到苗疆来,索性助你成行,要张正林把你带来,盂家苗有一位美丽多情的孟公主和你正好天生一对,地成一双,现在你们不是谈的很好了么?”

原来他们使的美人计,几千里路的美人计,想利用孟双双的美色,来羁靡自己!

石中英想到这里,不觉冷然一笑。

玄衣女续道:“孟公主一缕芳心,已经全属于你了,你们成了亲,就会安心在这里住下来,黄金,美人,难道你还不知足?”

石中英仰首发出一声朗朗长笑,道:“你们想得好!”

孟双双伏在矮树后面,听到玄衣女和白哥哥说话,比起方才叫夏子清,信天翁那种冰冷的口音,完全不同,就说她的笑声吧,就一声比一声娇脆,一声比一声刺耳,心头十分气愤,依着她的性子,几乎要冲出去,拉着白哥哥就走,但听到这里,心头不觉一甜,暗道:

“原来他们把白哥哥引来,也是一番好意。”

就在石中英长笑之时,她突觉后腰一麻,同时后颈“哑门穴”上,也被人点了一指。

玄衣女依然平静的道:“石公子难道不满意么?”

石中英道:“副教主可知在下到九里龙是做什么来的?”

玄衣女道:“倒要请教。”

石中英道:“家父七年前失踪,由贵教派人冒名顶替,两个月前,贵教又劫持倥侗掌门蓝老前辈,八卦问高老前辈。峙山风云子,百步神拳邓老前辈等人,在下是找贵教要人来的。”

玄衣女淡然一笑道:“石公子不远千里而来,只可惜找错了地方,我这副教主,只负责管理天龙山的甲,在这里一住十几年,从不过问外面的书,我几个手下,你方才也全看到了。这里不会有你要找的人。”

石中英道:“那么贵教巢穴,又在那里?”

玄衣女格的笑道:“我方才告诉过你,敝教还不到公开的时候,等到公开的时候,你自会知道。”

石中英微笑一声道:“副教主那是不肯说了?”

玄衣女道:“可以说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

石中英双目神光湛然,点点道:“今晚既然遇上了副教主,那就只劳副教主,陪在下去一趟贵教了。”

玄衣女颇感意外,说道:“你要我陪你去?”

石中英傲然道:“难道副教主不肯?”

玄衣女格格一笑道:“我怎么带你去呢?”

石中英冷笑道:“这恐怕由不得副教主了。”

玄衣女目光透过面纱,淡然笑道:“石公子大概自恃武功,想和我动手了?”

石中英振英直上,巡前了两步,道:“在下正是此意。”

“果然不愧是剑公子!”

玄衣女点点头,似是对他颇为赞赏,依然平静的道:“我想咱们用不着动手。”

石中英道:“为什么?”

玄衣女道:“我有一个交换条件。”

石中英道:“什么条件?”

玄衣女道:“石公子替我办一件事,我就带你到敝教总坛去。”

石中英道:“你要在下办什么事?”

玄衣女诡笑道:“只要你跑一趟,捎一个口信,给一个人就好。”

石中英暗暗奇怪,问道:“梢口信给谁?”

玄衣女道:“孟家寨的耐德。”

石中英道:“什么事?”

玄衣女道:“你告诉她,要她答应我率领手下,运走这里五个石库内的黄金。”——

殿堂赤雷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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