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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针歼神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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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道:“我来给罗姑娘把蛛丝挑断。”

黄姑娘道:“方才我也想用剑挑的,但这蛛丝不畏刀剑只怕削不动它,反而把剑粘住了。”小红一下抽出赛莫邪来。用剑尖朝蜘蛛丝挑去,那知这一挑。剑尖一下粘住蛛丝,再也抽不回来,急忙用力—铮,蛛丝粘力之强,任你再用力也挣不脱,不觉挣红了脸。奇道:“阮大哥方才不是一下就把蛛丝削断嘶了,我怎么会削不断的呢?”黄玉香道:“就是削得断也没用,粘在三师妹衣上的。还可以换一条衣衫,但三师妹的头发上,手腕上都被蛛丝粘着,又怎么办呢?”羊乐公沉吟道:“小兄弟和小红姑娘这两把剑都是竺嘏铸的,小兄弟削得断,小红姑娘削不断,这就表示并不是剑不利,而是你们二人练的功夫之故。对了,可能是小兄弟练的“紫正神功”正是蛛丝的克星了,小红姑娘你把剑交给小兄弟试试,是不是可把蛛丝削断了?”

小红正因长剑剑尖被蛛丝粘住,—直握在于里无法收回,闻言忙道:“阮大哥,你快把剑接过去。”阮天华接过剑柄,说也奇怪,剑尖本来被蛛丝粘着无法收回,但阮天华刚刚接过剑柄,蛛丝就忽然断了。

羊乐公拍手道:“老夫说得如何?现在证明小弟兄练的神功是蛛丝的克星,无怪方才绿毛蜘蛛看到小兄弟就不迭后退,这么看来,小兄弟只要逼上一步.准可一剑把绿毛蜘蛛劈了。”

席小蓉道:“我就不用打出两支冰魄针了。”羊乐公嘻的笑道:“你看到小兄弟涉险朝绿毛蜘蛛逼近过去,两支冰魄神针还会不打出去吗?”

席小蓉如果看到阮大哥涉险,当然会把冰魄神针打出去,但这话经羊乐公口中说出来,她脸上不禁为之一红。

这时阮天华已把赛莫邪剑交给小红。

秦妙香喜形于色,说道:“阮少侠练的神功,可以克制蛛丝,那就好了,阮少侠,你快替三师妹把蛛丝除去了才好。”阮天华不觉迟疑的道:“这个……”

罗香玲从头发,脸颊、手腕,以至胸口、腰肢、一直到双脚,纵横交织,少说也就十数根蛛丝粘得紧紧的。要替她除去蛛丝,全身上下,全得用手捉摸。

罗香玲如果是男个子倒也没什么,但罗香玲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

再说,象他替席小蓉起下两支冰魄神针,是在一处洞窟之中,除了两人,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纵是姑娘家的隐秘之处,没人看到,也还罢了。

如今,当着这许多人面前,在一个姑娘家的身上到处捉摸,教他如何不感到为难?

黄玉香看他面有堆色,娇声道:“阮大哥,这怕什么呢?我们魔教,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套,你只管下手,三师妹不会怪你的。

至于你嘛,只要你心里不把三师妹当作女的就是了,武林中人,救人第一,难道你忍心看着三师妹被蛛丝缠着不能动弹?

因为她是女的,就不救了?你不出手,只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替她解除这十几根蛛丝了。”

羊乐公点着头道:“黄姑娘说得对,小兄弟,你就把罗姑娘当作你的小妹子,哦,不、不、你把她当作小兄弟,就不用顾虑什么了?”

小红也在旁道:“阮大哥,这蛛丝只有你能把它除去,你不去,还能有谁除得去?你快些动手吧,罗姑娘这样多难受呢!”罗香玲本来闭着的眼睛人,倏地睁开眼来,望着阮天华道:“阮大哥,你只管动手,我……我不要紧的,从现在起,我……就认你做大哥,你就不用为难了。”

席小蓉轻轻推了阮天华一把说道:“阮大哥,快去动手了呢,大家都在等着你,替罗姑娘除去蛛丝,我们地好快些回去。”

阮天华经大家一说,只得点头道:“好吧,罗姑娘,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小妹子了,大哥那就动手了。”罗香玲嗯道:“谢谢大哥。”她赶紧闭上了眼睛。阮天华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嫌,默默运起神功,先用手指朝罗香玲秀发上粘着的一根蛛丝轻轻拂拭一下。

经他手指轻拂,蛛丝果然立被化去。

这下证实了自己练的“紫正神功”果然可以把蛛丝除去,当下那还怠慢,先把她秀发上粘着几根蛛丝,用手指一一拂过。

然后手指顺着蛛丝从她脸颊。肩头,手腕.一路拂拭面下,现在拂拭到她胸前鼓腾腾的双峰之上了!

纵然他心头想泯除男女两个字,但事实上罗香玲是—个娇美得象花朵般的姑娘家。

尤其手指接触到她这又挺又软的双峰上面,罗香玲双颊羞得通红,眼睛闭得紧紧的。

阮天华也不禁面红耳赤,手指起了轻微的颤抖,总算很快就拂拭过去,由腰而股、而膝,最后拂拭到她脚踝,把姑娘家从头到脚几乎抚摩遍了,等到蛛丝悉数除去,阮天华额头上汗水已经涔涔而下。

秦妙香道:“多谢阮少侠了。”

一面说道:“三师妹,好啦,你可以起来了。”罗香玲依言—跃而起,胀红着娇艳如花的粉脸,走到阮天华面前,盈盈拜了下去,说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妹一拜。”

阮天华慌了手脚,忙道:“不敢,不敢当,罗姑娘快快请起。”

罗香玲拜下去的人,却不肯站起身来,仰脸说道:“大哥,这话就不对了,你认了小妹,小妹自然要拜见大哥,你怎么又叫我罗姑娘了呢?”

阮天华连连点头道:“是、是、在下忘了,妹子快快请起。”

伸手把罗香玲扶了起来。

阮天华回头看去,小红、席小蓉她们掩着嘴在笑,不觉说道:“你们也不来帮我把她扶起来。”小红笑道:“你们是兄妹咯,做妹子的给哥哥行礼,也要旁人来扶吗?”

罗香玲秋波—转,咭声娇笑一声,说道:“大哥,小妹见过了大哥,总该见见嫂子吧?”

小红被她话得脸上—红,作声不得。

就是席小蓉也被她说得有些不自在,

羊乐公呵呵笑道:“你们都抢着叫阮小兄弟大哥,却没没人叫我老哥哥的。”

小红道:“谁说没有,我就叫你老哥哥咯!”

黄玉香抢着道:“我也认你做老哥哥。”

—时席小蓉、铁若华,罗香玲都抢着叫“老哥哥”。

秦妙香盈盈走近,说道:“羊掌门人,她们是小妹子,我是大妹子了,老哥哥收不收呢?”

羊乐公道:“你只比她们大上几岁,在老哥哥眼里,你还是小妹子呢!”

阮天华道:“恭喜老哥哥,—下收了这许多小妹子。”羊乐公目光环顾,张开大嘴,乐得大笑道:“老哥哥一下收了这许多小妹子,其实还不是沾了小兄弟的光,她们不叫你大哥,那来我这个老哥哥?

哈哈,咱们原是找秦小妹三位来的,如今已经找到了,还是快些回去吧,别让大家惦记才好。”

秦妙香也因黑蛛神此来,明明是为了对付自己三人的,这片森林自然不便再住下去,当下就和大家一起离开树林,回到青螺山庄,已经快接近黄昏。

商桐君,桑鸠婆等人因几人去了将近一个时辰多,还没回来,正感到焦急,羊乐公已经领着阮天华等人走入。

桑鸠婆就埋怨道:“老婆子方才本来就不同意羊掌门人领头去的,他是老顽童,出去了就不知道回来,大家正准备派人找你们去呢!”

羊乐公呵呵笑道:“由羊乐公领头,还会出什么差错?哈,你们还不知道咱们在山顶和千年蜘蛛大大的斗了一场法呢!”

秦妙香三人朝商桐君,桑鸠婆等人一一拱手为札。

商桐君含笑拱手道:“商某等人前些日子对秦姑娘三位多有误会,三位姑娘幸勿介意才好。”

秦妙香连忙还礼道:“商掌门人言重,当日全是镇九宏从中挑拨,事情已经过去了,商掌门人还提他作甚?”

羊乐公看大家没问他如何和千年蜘蛛斗法,不觉大声道:“你们到底要不要听咱们在山顶和蜘蛛精斗法的事儿?”

桑鸠婆道:“没人拦着你不说,你只管说出来就是了。”羊乐公就指手划脚的把刚才在后山树林中发现绿毛蜘蛛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众人听说绿毛蜘蛛的蛛丝竟有这般厉害,莫不暗—暗咋舌不止。

晚餐之后,由商桐君和席子常,封自清三人值夜,桑鸠婆领着一班女将就回第二进休息去了。

却说席小蓉昨晚听那个“老哥哥”以“传音入密”叮嘱自己,叫自己今晚二更,到青螺山庄前面去,就可以看到他。这话地牢牢记在心里,连干娘面前也不敢吐露一点口风。

她是和小红一个房间,快近二更,就悄悄起身,看看小红睡得正甜,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因为今晚预防对方有人偷袭,青螺山庄中戒备森严,前厅由商桐君等三位掌门人坐镇,她当然不敢从前厅出去,只好从第二进左侧越墙出去。

她走出长廊,目光迅快的一瞥,眼看没人注意,就双足一点,纵身跃起,越墙上头,飞落地面。

这是青螺山庄的左侧,十丈外就是一片浓密的树林子了,四顾无人,急忙双足点动,身如乳燕投林,—下掠入林中,再低着身子悄悄穿林而行,朝前面绕去。

就在这时,耳中听见一个极轻的声音说道:“小妹子,你这时候才来,快些过来。”席小蓉听出声音就在前面,这话声又尖又细,正是昨晚帮自己弹石子的老哥哥,不觉喜道:“老哥哥,你在哪里呢?”

老哥哥的声音道:“你们快来就是了,老哥哥正忙着呢!”

席小蓉道:“老哥哥,你说我们?我只有一个人来的,连干娘都没敢告诉她。”

“嘻嘻!”

老哥哥笑道:“你姐姐不是跟着你来的?来了,还躲躲藏藏的作甚?老哥哥要是连一个人都看不到,还叫老哥哥吗?”

席小蓉方自一怔,刚转过身去,只听身后响起小红的笑声说道:“蓉妹,是我,师父不放心你一个人出来.才要我跟着你来的。”席小蓉奇道:“干娘也知道我出来了?”

小红道:“今晚可能会有贼人来袭,师父自然没有睡了。”

只听老哥哥的声音哼道:“有老哥哥在这里,有什么不开眼的人,咱们就给他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好了,你们两个快些走过来,帮我抓人就是了。”

席小蓉、小红一路穿林行去,快近山脚,树林广外正有一个头盘小辫,身穿蓝布大褂的瘦小老头坐在山石上结网,回头朝两人说道:“两个小妹子,我就是老哥哥呀,还不快过来?”

席小蓉和小红趋着月色,已可看清这位老哥哥的面貌,那是一个看上去又象五十来岁,又象六十出头,七十光景,反正从他脸上很难看出他的年纪来。

只是生杆极为猥琐、短眉、小眼、尖鼻、鼠嘴,五官几乎都挤在一起,看上去十分滑稽,加上嘴角上留着两撇往上翘的鼠髭,说话的时候,还会一翘一翘的动着。

两位姑娘家从未见过他,不觉怔得一怔,这样一个人,会是高人?

瘦老头双手忙着结网.一面耸着肩尖笑道:“你们两个楞着什么?不认识老哥哥?嘻嘻,老哥哥早就认识你们了。”他指着小红,说道:“你是小红小妹,咱们在岳阳楼见过,那天老哥哥身上没带钱,给伙计逼着要酒帐,正好兄弟你们三个来了。

老哥哥就要伙计到楼上跟小兄弟收,不过那天你们没见到老哥哥,所以见了面还是认不得,嘻嘻现在你想起来了吧?”

接着又指指席小蓉道:“你是小蓉小妹,昨晚老哥哥还帮你弹石子,不过你也没看到老哥哥,这也难怪你不认得了……”说到这里,忽然又道:“你们师父,干娘大概不放心你们,也赶出来了,老哥哥已经告诉她,你们两个跟老哥哥在一起,不碍事的,现在她又回进去了。”小红想起师父说过,这位老人家可能是武林前辈奇人酒泉醉果老,这就问道:“老哥哥,你老就是……”瘦小老头没让她说下去,嘻嘻笑道:“老哥哥,就是老哥哥咯!”

席小蓉道:“老哥哥,你老昨晚叫我今晚二更出来,不知有什么事吗?”

瘦老头嘻的笑道;“昨天你不是说可惜没有见过老哥哥吗?老哥哥约你来,就是让你见见老哥哥的,不过你们来得正好,老哥哥有两件法宝,要传给你们……”

席小蓉道:“老哥哥要送什么法宝呢?”

“法宝?”

瘦小老头耸肩—笑,说道:“法宝,自然是很厉害的法宝了,你们总听过封神榜吧,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两人门下,每个人都有几件法宝,老哥哥送你们的法宝,当然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小红道:“老哥哥要送给我们的是什么法宝呢?”

瘦老头双手不停的结着网,—面说道;“你没有看到老哥哥正在结吗?”

小红道:“你结的是渔网,这有什么用?”

“谁说的?”

瘦小老头两颗小眼—瞪,说道:“这是人网。”

小红道:“人网?”

“没错?”

瘦小老头道:“抓鱼用的是渔网,这是抓人用的不是人网吗?”

席小蓉道:“那我的呢?”

瘦小老头一指身边,说道:“送给你的是剑网,老哥哥早就结好了。”他依然一手拉丝,—面用手掌抡过,然后手法熟练的结着网。

席小蓉看他拉出来的丝,晶莹有光大约有两股线那么粗细,和下午看到的蛛丝差不多,忍不住问道:“老哥哥,你这是什么丝呢?”

瘦小老头道:“你们下午不是看到过吗?这是蛛王的丝,刀剑都砍不断,结网最好了。”

原来地上那团黑越越的东西,正是绿毛蜘蛛!

小红奇道:“这蛛丝不是很粘吗?”

瘦老头道;“是很粘,所以老哥哥要把它烤干了才能结网。”席小蓉道:“你用什么东西把它烤干的呢?”

瘦小老头左手掌—摊,说道:“你没看到老哥哥用手在抡吗?”他这一摊手,手掌心果然赤红如火,他右手拉出蛛丝,经左手掌心抡过,蛛丝就被烤干了。

他没待两人再说,接着道:“这蛛丝虽经老哥哥烤干,但粘性犹存,只要遇上人体上的热气,仍会发挥它的粘性,做人网是最好没有了。”小红道:“粘住了人,又如何解得开呢?”瘦小老头道:“这个容易,只要冷水一浸,就可以解开了。”

说到这里,接着道:“好了,好了,这一大张网,结了我大半个时辰,总算结成了,嘻嘻,咱们现做现卖,马上就可以派上用场了,这东西不用的时候,可以折起来,放在革囊里,用时只要撒出去就行了。”接着从他身子右侧取起一张较小的蛛网,又道:“这剑网也可以抓人,但只能抓一个人,来,老哥哥先传你用法,你三天之后就可以去网剑了。”说着把一张较小的蛛网递给了席小蓉,一面以“传音入密”和她讲解如何使用的手法,席小蓉自然牢记在心。

瘦小老头又把那张较大的蛛网,折起来递给小红,也以“传音入密”教她如何撒网,小红听得不住的点头。

瘦小老头道:“今晚咱们就得用这张人网来抓几条人鱼,不过今晚抓人,可不用撒网。”小红道:“那要怎么抓呢?”

瘦小老头耸耸肩,嘻的笑道:“南山有鸟,北山张罗,今晚咱们只要把网张在树林子里,他们自然会自己投进去,你们两个只要守着网就好了。”边说,就双手把—张大网撒了开来,又用几根蛛咝,把网粘在两棵大树之间,一面指指树后,说道:“你们一人一边,站到树后去,时间差不多了,只是不许出声,好了,你们快去藏起来吧!”

小红,席小蓉两人依言迅快的闪入两棵人树之后。

她们堪堪藏好身子,突听得一声极长的嘶然破空之声划空而来,一下泻落到石级前面,一共有四个人。

中间一个是面貌清翟,黑须飘胸,身穿一件蓝缎长袍的老者,手拄一支龙头杖,看去道貌岸然,一派绅士模样。

左首—个头挽宫髻,一身绿色衣裙的少妇,生得杏眼桃腮;眉眼盈盈,她双手扶着蓝袍老者,半个身子几乎贴在老者身上,亲嫟得有些肉麻。

另外两个,一个是生得又白又胖的黄衣人和尚,凸着肚子,两耳还穿着两个大金环,赤脚,脚踝上也套着两个金环,手上捧一支三尺长的戛章戛。(嗽嘛用的法器似锏也是鞭)

一个是长发披肩,一身黑色道袍的道人,手持一柄黑色拂尘,连面貌都看不清楚,只觉他一身都是邪气,不,这四个人身上都有一股说不出的邪门。

小红和席小蓉两人心中暗暗吃惊,心想:“这四人来得好仇不知又是什么邪魔外道?”

正想之际,只听得老哥哥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你们莫动,这蟠冢三妖可机伶得很,哦,你们没见过他们吧?老哥哥不妨给你们介绍一下,中间那个蓝袍老者是假正经贾书香,别看他一脸道貌岸然的模样,却是一肚子坏水,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

他身旁的绿衣少妇叫做九骚娘子,也不是好东西。那和尚叫做该死和尚不空,那道士叫做黑心道士,合起来叫做蟠冢三妖,和秦岭四凶是沆瀣一起的东西,他们大概是要替秦岭四凶报仇来的了。”

树林子外瘦小老头就坐在石上打盹,生似毫不知道他面前已经多了四个人。

黑心道土飞落之处,就在瘦小老头边上,他口中喝道:“这老小子是干什么的?”

口中喝着,左脚已经飞起一脚朝瘦小老头踢去。

这一脚原也只是想把瘦老头踢个筋头而已,用力并不大重。

那知—脚踢出,但听“砰”的一声,脚尖竟然踢在大石上,感到一阵剧痛,低头看去,瘦小老头依然酣睡如故,心头不禁大怒,大喝一声:“老小子,你还不起来?”

又一脚朝瘦小老头踢去。

这回不但挨了右脚,而且觑准小老头踢去的,那知等到踢上,依然“砰”的一声,踢在大石之上,但觉脚尖一阵剧痛,几乎象折了骨一般。

瘦小老头给他这声大喝,口中啊了—声,矍然惊醒过来双手揉着眼睛,说道:“是……是什么人在叫小老儿?”

黑心道士喝道:“你是什么人?”

瘦小老头睁着一双还没睡醒的眼睛,缓缓站了起来,说道:“小老儿是什么人?嘻,这位道爷问得好不清鲜?小老儿自然是小老儿了。”

黑心道士看他一幅窝囊的样子,不象是个会武功的人,但依然问道:“你在这里作甚?”

瘦小老头眨着小眼,耸耸肩,陪着笑道:“道爷没看到吗?小老儿是捕鱼的,年纪大了,嫌船上风很大,睡不稳,所以想在这里打个盹,道爷是不是要买鱼吧,今天小老儿遇上上了鬼,一条鱼也没有抓到,你看只有—涨空网,什么也没有。”

他取身边用树桠叉缚着的一个网兜朝黑心道士扬了扬。

这一扬不打紧,黑心道士但觉一股奇腥的气味直扑面门,中人欲呕!

假正经贾书香看他和一个猥琐老头说个没完,不耐道:

“道兄别和他噜苏了,咱们走吧!”

黑心道士一言不发,挥手一掌,朝瘦小老头迎面劈去。

瘦小老头口中,啊了—声,被打得连翻两个筋斗,双脚一伸,就一动不动。四个人就没再去看他一眼,各自双脚—顿,正待纵起,黑心道士突觉左脚踩上被人一把扯住,没有纵得起来。双手扶着假正经的九骚娘子堪堪跟着贾书香纵身而起,突然裙子下摆被人扯住,“嗤”的—声撕下了一截,口中不觉尖声叫了一声!

贾书香急忙刹住身形,问道:“九娘,你怎么了?”

九骚娘子粉脸红晕,回头看去,黑心道士还站在下面,相差了三四级,不觉娇嗔道:“是你扯奴家的裙子?”

她再一低头,看到裙子韵后面下摆已被扯下了一大块,更觉有气,说道:“死道士,你这是作什么?”

黑心道士道:“贫道被人拉住了脚,几时惹你了?”

九骚娘子格的笑道:“还不是?你把奴家裙子都扯破了,还想赖吗?”

黑心道士道:“谁扯你的裙子了?”

九骚娘子目光一注,被撕下的一截裙子还搭在他肩上,不禁更是有气,回身走下两级,伸手一指黑心道士肩头,说道:“你扯破了奴家的裙子,还搭在肩头,你还不承认?”

“拍!”一声脆响,黑心道士脸颊上挨了一记耳光。

黑心道士不由怒道:“你敢打贫道的耳光?”

“嘶”,九骚娘子的百摺裙又被撕破了一块。

九骚娘子娇声道:“奴家几时打你了?啊,你……你要死了!老爷子,你看,这死道士又撕破了奴家的裙子,奴家还有脸见人吗?”

黑心道士站在她低下一级,撕她的裙子自然是举手之劳,极为方便。

贾书香眼看黑心道土两次撕破爱姬的裙子,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沉着脸道:“这就是道兄的不是了,九娘是女流之辈,遭兄两次撕破她的裙子,实在说不过去。”黑心道士压根儿就没撕过九骚娘子的裙子,闻言不觉气得胀红了脸,大声道:“贫道几时撕过她的裙子,这话从何说起?”

“拍!”黑心道士脸上又重重的挨了—下。

黑心道士怒声道:“好个骚娘,你敢一再的动手,那是仗贾兄的势了。”“啊!”九骚娘子忽然尖啊出声,飞红着脸,说道:

“老爷子,死道士在拧奴家的腿,这一把拧得好重!”

当着贾书香拧他爱姬的大腿,这可把贾书香激怒了,目中射出两道精光,沉喝道:“道兄还是三清弟子,怎好如此下流?当真没把弟兄放在眼里了?”

黑心道士怒声道:“贾兄相信这骚娘的话?贫道既没有撕她裙子,也没拧她大腿,你我数十年交情,竟然庇护一个骚娘,连贫道也不相信了?”

就在他说话之时,九骚娘子又啊了一声,尖声道:“好个死道士,你口里说不敢,却又拧奴家一把,奴家和你没完……”双手乍发,尖尖十指朝黑心道士面门抓去。

黑心道士待要出手化解,那知一双衣袖竟然被人扯住,没来得及封架,脸上一阵剧痛,竟被九骚娘子抓破了十道血痕,热辣辣的生痛。

这下可把黑心道土激怒,挥手—拿拍了过去。

贾书香极忙伸手一架,喝道:“道兄怎么如此……”“砰”话声未了,小腹就重重的挨了一掌,击得他上身晃动,口中沉喝道:“好哇,道兄竟敢和兄弟动手了。”

左手架住黑心道士的手掌,右手一记切掌,朝黑心道士左肩劈落。

黑心道士,心里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出手,但贾书香一掌劈来,他只好左手划圈化解。那知只划了半个圈,突然手肘被上攀住,“砰”,贾书香劈落的一掌,不偏不倚劈在他左肩之上,这一下劈得他半边身躯又麻又痛,一条左臂再也举不起来,身子托的往后跃退,右手黑玉拂尘当胸,厉笑道:“姓贾的,你为了一个骚娘,当真和贫道动手了,来,真要动手,贫道未必怕你。”九骚娘子道:“你当然不怕老爷子了,不然敢当着老爷子的面,撕奴家的裙子,还拧奴家的大腿,我和你没完。”一双玉手直伸,十指尖尖向前,纵身扑了过去。

贾书香怕爱姬有失,喝道:“九娘,你快退下来。”身形一晃,紧跟着九骚娘子掠出。

黑心道士恨透了九骚娘子,看他爪先人后,凌空扑来,他自然知道九骚娘子出手,贾书香一定会跟紧着过来,自己以一敌二,吃亏的当然是自己。

因此没待九骚娘子扑近,先出手为强,口中沉喝一声,右手一振,—记劈空掌,朝九骚娘子拍去。

他当然知道自己武功虽然胜过九骚娘子,但九骚娘子也绝非易与,这一掌不过是不让她逼过来而已。那知劈空掌堪堪出手,只听呼的一声,凌空扑来的九骚娘子就象风吹柳絮一般,随风扬起,一下朝左侧树林中飞去。

紧接着只听九骚娘子娇滴滴的声音从林中传了出来:“啊唷,快来救救奴家……”

贾书香听得—怔,怒目喝道:“黑心道士,你敢伤九娘,老夫会找你算帐。”话声甫落,突听耳边有人说道:“快去吧!”

贾书香人已纵身朝树林中掠去,一时还没辨出这句话是谁说的?刚扑到林前,突觉身后传来一股大九往前一推,身不由己的加速朝林中投去。

却说该死和尚不空眼,看着贾书香和黑心道士为了九骚娘子,竟至动武,他对黑心道士扯破九骚娘子罗裙,觉得错在黑心道士,是以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也没去劝架。

这时九骚娘子和贾书香先后朝林中投去,突听耳边有人细声阴沉的道:“现在孩你了。”这同时,黑心道士也听到耳边有人沉哼道:“原来是你的诡计。”树林前面只有两个人,这话自然是该死的和尚说的了,不觉张目道:“什么诡计”该死和尚道:“你说什么?”

话声刚出,突觉两缕极细的风声朝自己“游魂”,“血阻”两穴袭来。双方对着面,不是黑心道士偷袭自己,还有谁来?无怪他方才说:“现在该你了”,一时不觉大怒左手一抄,接住了两颗极小的石子,耳中也适时听到贾书香和九骚娘子的挣扎呼救声音,心中暗暗恼怒,狞笑道:“好哇,你黑心道士果然不是东西!”

左手—抬,把抄来的两颗石子朝黑心道士兜心打去,右手戛章戛一指,大步逼上。

黑心道士刚说了句:“贫道说了什么?”

陡觉两缕劲风当胸急射过来,急忙左手拂尘一挥,把两颗石子击落,口中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该死和尚刚跨出两步,突觉一股无形劲力,重重的击中自己腹部,这—记不用说当然是黑心道土的“黑煞拳”了,一时那还打话,一步跨上,举起戛章戛当头就砸。

黑心道士堪堪把两颗石子卷飞,该死和尚的戛章戛已如泰山压顶般砸来,几乎不容他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心头也被激怒,身形—个轻旋,拂尘已交到右手,嘶的—声横扫出去。

但他虽然避开了当头砸落的戛章戛,左肩却被重重的击了一拳,打得他身子几乎俯冲出去。

该死和尚也在黑心道士闪身而出之际,突觉大肚上又重重的挨了一举,这自然是黑心道土闪身之时往后挥出的一记拳风了。

两人各挨了对方一记,心头更怒,一个戛章戛挥舞如雷,攻势沉猛无匹,—个黑拂尘挥洒如风,散作—蓬黑烟。

两人相处数十年,对方有些什么绝活,自然—清二楚,因此不但你攻我破,而且各出奇招,以求先占上风,这一战当然十分激烈。隐身在两棵大树后面的小红和席小蓉看到四人现身之后,老哥哥戏耍黑心道士和九骚娘子,几乎连人影都看不到。(如果她们看得到老哥哥的影子,贾书香等老魔头自然也看到了)

后来九骚娘子和贾书香先后被人推进了蛛网,两位姑娘心里有数,这些都是老哥哥在暗中使的手脚。

现在,黑心道士和该死和尚动上了手,她们却看清楚了,老哥哥象大马猴似的一条影子在两人的鞭影拂尘之间,钻进钻出,一面用脚踢黑心道士的屁股,一面用拳打该死和尚的肚子,忙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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