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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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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珵把霍深带回来时, 百里殇迅速查验箭伤,以随身携带的应急药丸令霍深服下,又用掺了草木灰的水清洗伤口,敷以止血解毒之物。www.mengyuanshucheng.com

秦婵焦急已极,坐在军帐内, 看着里外忙碌,却帮不上什么忙, 倍感折磨。

百里殇堪堪停下歇上半刻, 秦婵眼圈发红地问:“皇上他怎么样了?中的是什么毒?”

“皇上情况很不好, 中的是雪山狼毒。”

秦婵拼命忍住情绪,维持着理智,“雪山狼毒是什么毒,可已解了?”

百里殇皱眉,“这种毒在中原难得一见, 毒性很强。卑职命人去煮解毒的草药,一日三服,可保性命,但若要彻底好了, 还需另一样药。现如今缺的就是这味药。”

秦婵掌握了情况,听闻有法子令霍深好全,便稍稍安心,“缺什么只管说,定去给寻了来。”

百里殇道:“孔雀胆。”

秦婵的脸色变了几变,“孔雀胆……那不是只有岭南才产的剧毒。”

百里殇点头, “以毒攻毒,非如此不可痊愈。眼下军中没有孔雀胆,三日之内若不能找来,皇上龙体必然受损。”

秦婵想到了百里殇体内余毒未清时,日日嗜睡的模样,“若皇上余毒未清,也会如你一般常常困倦吗?”

百里殇扶着下巴思忖,“有点像,又不一样。总之,若皇上三日内不能以孔雀胆入药,寿命不会多于五年。”

他伸出一只手掌,给秦婵明明白白地比了个“五”字。

秦婵两眼黑了黑,恍惚之中险些晕倒。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别说军中没有孔雀胆,就是京城的皇宫里都未必有,毕竟宫中忌讳毒,这样稀罕又有毒的东西几乎无人备着。

而她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一过,皇上他……

秦婵的心口绞痛,她心情郁结痛苦,很想哭出声,但她很明白,这不是她哭的时候,她也没时间哭。

“毛珵。”

秦婵一叫,眼前空地上就多了个系黑面纱的人,抱拳拱手,“卑职在。”

“你以最快的速度回京,去找太医院寻孔雀胆。”

“是。”毛珵领命,飞速离去。从京城到凉州的官路设了驿站,他要沿着这条路回京,驿站中有备用的马匹可换。

这是最快的路了。但这么远的路途,来回只用三天的时间,对于暗卫之中身手第一好的毛珵来说,还是有些吃力。他不知道能否完成这项命令。

秦婵何尝不知,这是在赌命。

她的心脏仿佛快要从口中跳出来,时时刻刻绷紧了弦,难受的要死,却毫无表情。

“皇上,您会没事的,臣妾在想办法了。”她俯到昏迷不醒的霍深耳畔,轻声安慰。

霍深安静躺着,睫毛在光晕里打下两片柔影,胸腔上下起伏得平稳,仿佛所有的喧闹都与他无关。

也不知他听到了没有。

秦婵在霍深的旁边坐了整整一个日夜,服侍汤药,包裹伤口,两只眼珠熬得通红,偏偏精神百倍。

“京城还没有消息吗?”秦婵问。

百里殇摇头。

“嗯,那就再等等。”她的语调平静得近乎死寂。

裴飞兰看她魂儿都丢了,忍不住劝,“娘娘躺下睡一觉吧,皇上身边有我们看着。”

秦婵木偶般摇头,“不必,你们也怪劳累的,快下去歇着吧。”话听着熨贴,但冰冰凉凉的,早没了生机。

裴飞兰就知道劝不了她,拍拍百里殇的肩膀走了。

秦婵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眼神空洞,行动变缓。她害怕思考。

每一秒都像一年,而一个时辰又好似眨眼即过。

直到第三天的白天,青桃狂奔进帐,拉着秦婵的手满面欢喜:“皇后娘娘,庭二爷来了!”

不知董映庭来有什么好高兴的,她等的是京城的消息,许是来看望皇上的。秦婵有气无力地应声。

“娘娘,二爷他带着孔雀胆来了!”青桃见秦婵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捧着她的手摇了摇。

秦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睁大了眼站起,双唇轻抖:“你说的可是真的?”

说话间,董映庭已经阔步进门,大红色的披风卷起外头的风尘,手中捧着个圆盒。

他冲秦婵跪下,下眼满是乌青:“皇后娘娘金安。”

秦婵已全然顾不得别的,她走到董映庭身前,只顾问,“盒子里的可是孔雀胆?”嗓音沙哑疲惫,又夹杂着惊喜。

董映庭喉结上下滚动,将圆盒打开呈给秦婵:“此物是微臣早年去往岭南办事所得,微臣现常居凉州,好些东西都在这儿,其中也有孔雀胆,听闻皇后娘娘急求,便带了来……”

“好,太好了。”秦婵喜极,甚至等不及他说完话,就急匆匆迈着虚浮的脚步,去叫百里殇给皇上用药。

百里殇半刻没耽误,做些准备便让其他人都出去等着,他要施以毒攻毒之法,需得全神贯注,不可有人在一旁打扰。

秦婵没敢走得太远,青桃在帐外给她挪了把椅子,时不时扬起的风吹乱她的鬓角。

“太好了,皇上得救了,太好了……”她的泪珠成串掉落,捂面大哭,连续紧绷多日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爆发。

这三天,她时不时俯到霍深耳边,说些让他放心的话,可她其实是心里最没底的人。

董映庭站在她身旁,看见她为霍深憔悴伤神,又哭成了泪人,心头止不住地酸疼。

青桃掏出手帕给她擦泪,“娘娘,别在风口哭啊,当心伤了眼。快别哭了。”

秦婵哭了一阵,渐渐被劝住,忽地想起是董映庭送来了孔雀胆,这才让皇上免遭此劫。

她又抹一回眼泪,像董映庭道谢。

“当不起您的谢字,都是微臣该做的。”他顿了顿,声量小了些,“微臣说过,会帮您。”

他会尽他所能帮秦婵,他实在不想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印象中,秦婵从来没有为谁哭成这样。

但愿从今往后,她都能高高兴兴的,再也不要哭才好。

百里殇用完孔雀胆,抱着一盆黑色的血水出来后,霍深仍然昏迷不醒。

自他昏迷之日算起,直到第五日,毛珵才返回。

毛珵说,太医院遍寻不得,火速询问各大臣家中是否有此物,在京城中耽搁了一整天才寻到。

路上跑死了好几匹马,还是没能赶在三天内送到。

他本欲自裁谢罪,但秦婵说他已经尽力,做得到最好,做不到是人力不能及,不会怪他。毛珵感念秦皇后的宽宥,自此愈发卖力。

夜里,秦婵照旧守在霍深旁边,在他身边自言自语。

与前几天相比,秦婵的心情放松多了,说着说着,就说起了以前的事。

“皇上,您还记不记得,成亲前咱们在蹴鞠场的门前遇见,您送臣妾回家的事。走到河边时,您不知去哪买了茅根红豆粥回来,如今想来,那粥的味道真的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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