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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怪极了。www.mengyuanshucheng.com
她深情地吻着他, 一手捧着帕子, 一手搭在他肩上。
她头一次这么主动地吻得缠绵而用力,而杨晧似乎也随她摆弄一般,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管迎合着她。
或许是方才帕子擦得太用力,唐婴宁尝出一丝血腥味儿,似从他的唇角溢出来。她像一只嗜血的小兽一般, 顺着血腥味儿的来源过去, 贪婪地一丝丝地舐净了。
亲了好一会儿,她感觉自己踮脚踮的有些累,于是两只手臂便不由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若是照往常,杨晧肯定会伸手托着她,把她抱到床上去。
可就在他们如胶似漆的时候,杨晧却忽地抬手轻轻将她的臂膀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来, 原本弓成虾米的脊背也直了起来, 终于离开了她的粉唇。
唐婴宁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仍然垫着脚尖,砸吧着小嘴看他。
杨晧低头看着她唇瓣上被他染上的些许墨渍,低头一笑,顺手伸出拇指拭去自己唇角余下的丝丝血迹。
那抹猩红在他苍白如雪的脸上,犹如雪中梅一般妖冶异常。
“小丫头,越来越凶了。”
唐婴宁不甘心地搂住了他的腰,将下巴抵在他怀中:
“杨晧,你晚上穿衣裳睡觉...是不是为了不碰我?”
杨晧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白, 脸上不由地有些窘迫,眼神也缥缈不定地不敢落在她眼睛里。
直到他感觉自己腰间的小手不断地收紧力气,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样子,这才叹了口气,乖乖承认了:
“我是不敢...不是不想。”
唐婴宁抿了抿嘴,两只手转而用力抱住他的脖子。
她感觉杨晧整个人都僵住了,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山一般。
“不想?难不成你怕我么?还是说...你有隐疾?”
杨晧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伸出大手半是威胁似地捉住她的两只手腕,将她压在墙上,压低了声线咬牙切齿地说:
“小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越是这样,越是激得唐婴宁逆反心理像一把火一样熊熊燃烧起来。
唐婴宁睁着黝黑的大眼睛,反而直起身子来往他怀里靠:
“你怕人说,还不如来证明一下。”
杨晧没办法,终于缴械投降,蹲在墙角里任由她发落。
唐婴宁见他这幅躺倒挨打的模样,忍不住笑岔了气,用力拉住他的手臂将他往起拽:
“好啦,不逗你了。
我今日做了一件大事,你要不要听听看?”
杨晧被她从地上拽起来,又让她拉到书案前坐下来,却不也不甘示弱道:
“你说之前,我也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怎么样,要先听我的么?”
唐婴宁想着自己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于是便让他先说:
“什么好消息?”
“今日邓家倒了,抄家的旨意已经下了。
邓元朗被贬为知州,择日便要前往述职。
只是他临走之前,拼死保下了荆楚昭,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赤胆忠心。”
唐婴宁淡淡一笑:
“你心里可清楚得很。
倘若他出卖荆楚昭,罪责不仅不会减轻,反而会使他们两家反目成仇。
所以他还不如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等他日荆楚昭若是能起势,他也能一道鸡犬升天。”
杨晧忍不住骂人:
“我呸!”
唐婴宁噗嗤一笑,揉了揉他的肩膀宽慰道:
“你方才不是说,还有一件好消息么?”
杨晧这才想起来,脸上的这才好转了一些:
“今日黄家将手中的药局支配权和太医院协理权全部上缴,大哥今日散朝之后还让我问问你,唐门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差事。”
唐婴宁低头思忖片刻:
“黄家这是看到了沈家的下场,交出实权以求自保。
倘若京华城里没有第二家能接手黄家药局,那唐门也是却之不恭了。
我便替叔父和哥哥应下这件事了。”
杨晧忍不住伸手捏她的脸:
“小丫头还真不客气哈?”
唐婴宁好奇地歪着头:
“除了我们家之外,还有谁有这个能力么?
你也不瞧瞧是谁平定的瘟疫一案?”
杨晧笑着说:
“恩,我们婴婴居功至伟,实在难得。”
“那我要给你一件更难得的礼物,你见了定然欢喜。”
杨晧好奇地问:
“什么?”
唐婴宁笑着从怀中抽出一张已经变得皱巴巴的纸来,四下瞅着身边没多余的椅子,便顺势坐在他膝头,将纸平铺在书案前给他看:
“今天早晨你同我说,军营里并没有像样且成规模的军医。
其实这是件要紧事。如今大孟崇尚武学和科考,鲜少有人涉足医门。
长此以往下去,不只是军营,甚至天下都要受到影响。
所以我想,索性从军营入手,率先招揽一批适龄的少年,专程修习医术和武学,为以后成为正经军医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