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绵笑了笑，问卡蜜尔：“你跟我们一起去散步吗？Girl’s time？”

卡蜜尔摇摇头，“你们去吧，我得看着文森特，他说是要一个人做饭，可要是没我在，这房子都能被他炸掉。”

卡蜜尔跟小如意挥了挥手就回到屋里去了，梁月从何绵绵手里接过牵引绳，跟她并肩往前走。

小如意刚刚学会走路不过两三个月，走得稳当但是却走不快，小企鹅一样慢腾腾地，笨拙又可爱。艾达走在小如意身边，走得慢，毛绒绒的尾巴上翘，一甩一甩的。

何绵绵双手抄在衣兜里，说：“艾达看起来老了好多，明明我上次来不过是两年前的事情。”

梁月“嗯”了一声，将手里的牵引绳又放松了一些，“艾达老了，今年都十一岁了，如果它是人类，现在应该是六十多吧。老人家每次见面都感觉不一样，差不多肉眼可见地衰老，跟何况小狗狗。”

“艾达现在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只是不太爱动了，眼睛有点问题，别的都还好。带它去体检的时间要比之前频繁一点了。”

何绵绵想起什么，问：“你不是说，艾达之前是跟你一起住的，常去的那家兽医院也在你家附近，没想把她接回去，你开车来来回回不是挺麻烦的？”

“我想过把她接回去跟我一起住，卡蜜尔不舍得，现在是卡蜜尔带她去体检。也好，我忙起来有时候顾不上自己，卡蜜尔照顾她好一些，带她去体检的时候，也能顺路来看看我。”

何绵绵笑了笑，“卡蜜尔是真疼你，她不是不舍得艾达，是怕你忙不过来吧。”

梁月跟何绵绵对视一眼，笑着点点头。

“本来我还舍不得你回法国，觉得老见不到你。可是现在看来，是幸好你没跟蒋泊舟在一起，要是你一直留在国内，卡蜜尔对你这么好，你却不能常常陪她，我都想打你一顿，小没良心的。”

跟前的小如意忽然觉得艾达的尾巴有趣，走慢了两步，胖乎乎的小手去扫艾达的尾巴毛。梁月看着她两只羊角辫甩得可爱，也伸手摸了摸。

梁月说：“我本来想留在国内也是因为我外公，可是梁家太惹人心烦，现在嘛，不管怎么样还是在这里生活得舒服一点，只是少见到你们，怎么都还是挺可惜的。”

何绵绵笑了，“你要是视频电话都不满足，不如我搬过来好了，我职业自由，去哪里都一样。等再过几年，老陆找到接班人，他再过来呗。”

“行啊，你常过来住呗，我自己那间公寓不大，沙发还是够你睡的。”

“啧啧啧，还真没骂错你，小没良心的，你以前在我家住得这么好，换过来就让我睡沙发？”

何绵绵抬手在梁月的手臂上一拍，却被梁月笑着躲开。

走了一段路，不管是小如意还是艾达都有些累了，何绵绵把小如意抱起来，跟梁月一起带着艾达往回走。

何绵绵想起什么，说：“对了，有件事情，今天老陆在，我都还没跟你说。”

“怎么了？”

“是蒋泊舟的事情，刚刚说起老陆以后找接班人，我才想起他来。上一年开始吧，蒋泊舟慢慢又把重心放回‘空大’这边了，蒋家那里的事情，他好像渐渐放给底下人去做了。本来我还觉得没什么，可是老陆跟我说，‘空大’准备开拓国外市场了。除了你这里，你说蒋泊舟还想去哪儿？”

梁月垂眸想了想，却说：“蒋家现在也还不是蒋泊舟一个人做主，即便他想来，蒋家老爷爷，还有蒋老师，哪一个会真的不管他？”

“所以我才想来告诉你嘛，他要过来找你给你添堵，我肯定第一个不放过他，可他要是想来给你送钱，如果合适，我倒觉得没有必要拦他。我担心的是，他这样做，万一他姑姑说不动他，反倒来找你，他姑姑不是对你挺好的嘛，我怕要是那样，你难做人。”

何绵绵说得不无道理，梁月也点点头，说：“他要是给我带来麻烦事，我就找他不痛快好了，在感情上即便我不整治他，生意场上我有更多办法叫他吃苦头。这里可不是彭城，轮不到他来做主。”

这话说得何绵绵却是一愣，笑着用肩膀推了推梁月，“可以啊，我们阿月长大了，懂得当地头蛇咬人了。”

何绵绵怀里还抱着小如意，这样带着她一晃，小孩子虽然听不懂什么，却觉得妈妈抱着她晃着玩有趣，直咯咯笑起来，小企鹅一样扭着要何绵绵再带着她玩一遍。

“就知道傻乐。”何绵绵用额头碰了碰小如意的脸蛋，手一换位置，像是抱火箭炮一样把小如意抱起来，往前跑了几步，口中还笑喊着：“呼，小孩子炮弹发射咯！”

梁月看着何绵绵母女就觉得好笑，低头一看，艾达走到自己脚边，摇着尾巴一下一下地蹭。梁月弯下腰来摸摸艾达的脑袋，“今天有胡萝卜蛋糕吃噢，回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