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是什么?
就是自己策划把自家关在卧室, 现在想跳窗逃生。www.mengyuanshucheng.com
为了避免尴尬,林锦砚睡了整整一下午,这间接导致她晚上失眠,翻来覆去不消停, 某种淡淡的香偶尔冲击神经, 高山茶与木檀树糅合, 馥郁悠长。
江彻身上的味道。
国藤时期林锦砚向他打听香水牌子,结果这逼骂她智障,上次被他这么骂是因为打听美瞳牌子。
被子一掀, 不睡了。
林锦砚悠悠起来, 打算去浴室洗澡, 一只脚跨进去又退出来。
她没有换洗的衣服啊……
偷瞄那人。
江彻靠在软椅上看书,一只手托头, 眼睛扫过密密麻麻的文字,专心致志。
“喂。”林锦砚走到衣柜边, 拉开柜门,回头问他:“为什么你一年四季都是白衬衫和万斯,不会腻吗?”
她的衣服从不穿第二次。
江彻的视线定在书上:“个人爱好。”
什么啊,连个眼神都不给, 林锦砚也没特别好奇,姑且点点头, 挽着随手抽出的衬衫进浴室。
“从前怕你认不出我。”
笨蛋,你第一次见他,他就这么穿啊。
*
到了后半夜, 林锦砚隐隐有低血糖发作的迹象,冷汗洇湿床被,她一阵一阵发抖,梦里有座城,暗无天日。
口中化开一丝甘甜。
是水果硬糖
有人在帮她擦身。
林锦砚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她四处窜逃,挣扎拍打,像亡命之徒流浪天涯,一腔孤勇付东流,勘不破这漫天黑色。
魇住了,醒不来。
“江彻。”她骨子里是不信命的,紧紧攥着那人的手:“我就知道是你。”
林锦砚忽然睁开眼,像高中时运动会跑完八百米,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江彻眉头狠狠蹙成一个‘川’,眼中旋涡渐起。
“……为什么?”林锦砚莫名其妙的哭,她搞不懂,这题太难了。
*
第二天,汤敏敏没有来。
林锦砚裹着被子从旭日东升等到明月中天。
第三天清晨,汤敏敏还是没来。
透过二楼玻璃窗可见楼下蜂拥而至的记者,将禁闭的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林锦砚早就遭不住,她撑着站起来:“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江彻沉吟,打开电视。
娱乐频道正在播今日头条
汤氏千金与苏氏珠宝掌权人将于后日举行盛大的订婚宴。
保姆车上,Lee气的肺都要炸了。
“让你多管闲事!”他费了老大劲才把这俩祖宗从别墅里救出来,过程堪比游击战。
林锦砚左手按着右手,牙齿打颤,连掩饰自己身体虚弱都做不到:“换个房子不就得了。”
“你就造吧。”Lee一脚油门踩到底,车速飙升:“最近那个李颂恩势头不要更猛……”
江彻最先注意到林锦砚不对劲,汗湿的头发黏在额上,他抚她侧脸,体温低的吓人:“前面左转去医院。”
Lee的训话被打断,懵逼的回头,林锦砚靠在椅背上,眼皮半开半合,下一秒就要昏厥。
这他妈,上次休克前就这样。
“江彻。”林锦砚气若游丝:“你骗我……”
她已经神志不清了。
“锦砚,你看着我。”江彻掰正她脑袋,失了一贯散漫疲倦,还威慑她:“不许闭眼。”
“那你请我吃可爱多。”林锦砚累的要命,累的连呼吸都变成一项任务,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至少别假装喜欢我。”
“什么假装?”江彻眼睑一掀。
“假装喜欢。”
“智障吗我什么时候……”话讲到一半骤然卡壳,他暴戾的勾动唇角:“你觉的我和你做戏?”
世界之外朦朦胧胧一片杂音,林锦砚用尽力气。
想说话,就算是一句,声带振动,只发出一个音节,Lee刹车喊道:“快快快!医院到了!来不及了!”
*
林锦砚又一次躺床上挂葡萄糖,并且被主治医生勒令停工休息。
再晚点,维纳斯赶来,她打开塑料袋抽出一份饭递给江彻:“赶紧的,你那胃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