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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不想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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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那么沈先生很有可能是受紧张,焦虑等情绪影响,从而导致声带不能受控,无法振动发出声音。”

宋初衡为什么要调查他,为什么要知道这件事,这是他的隐私,凭什么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摊开来说,是想让若有人都来围观他,嘲笑他,可怜他吗?

“能治好吗?”

宋初衡也在可怜他?

他所有的难堪,所有的丑陋,所有的痛苦,宋初衡都知道了,所以宋初衡才可怜他,才对他说爱吗?

“这您不用太过担心,沈先生的情况,我会马上安排本院最有资质的心理医生来为他进行联合治疗,相信沈先生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声音仿佛清晰又渐行渐远,沈透忽觉自己被撕开了皮肉,一颗心直直下坠,脸色刷的变得无比苍白,嘴唇有些神经质的颤抖。

宋初衡每次看我的时候,都是怎么想的?

他的脑海里,会浮现出我糟糕的模样吗?糟糕到每天都想了结生命,想寻死,像没有灵魂一样游荡在这人世间,仿佛赤了脚,一身无所挂,跳下去,就一了百了的病态模样,他全都知道了吗?

宋初衡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抱我,吻我的时候,会想起这些画面吗,他是心疼,还是可怜?

宋初衡有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我有病,嫌恶过我?

这些想法,几乎是一瞬间冒出来的,沈透因此而恐慌,甚至产生心悸,他呼吸急促的调整呼吸,他抬起轻颤的右手,恍然看见上面沾满红色血迹,顿时咬紧了后牙槽。

慌乱一阵后,沈透有种想打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他抬眼看向站在窗边的宋初衡,日光那么明亮,玻璃窗外照射在宋初衡身上,使他看起来那么俊美,高大。沈透眼眸怔忪,他为什么,要害怕宋初衡知道这些?他的癔症,已经严重到从害怕揭开旧伤,到害怕宋初衡讨厌他了吗?

为什么,难道他已经陷入了宋初衡的圈套吗?

迷茫中,仿佛又有一只手,将沈透的理智拽了回来,他下意识想,不对,宋初衡讨不讨厌我,有那么重要吗?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他在乎宋初衡的感受做什么。

他怎么能产生这种畸形的想法,他不应该那么软弱,更不应该把自己放到卑微的位置上,这样跟只会全然依附alpha的没有自我的Omega有什么区别?

明明从一开始,他的自尊就是被宋初衡给毁灭的,他应该远离宋初衡,倘若他再次泥足深陷,到底是算爱,还是病呢。

沈透心生愤怒,又自怨自艾,他生宋初衡的气,又生自己的气,他可能是真的被折磨疯了,变成一个被情绪左右,被神经中枢控制的病人,再这样下去,他又会变成难看的样子,每天□□神类药物,每天郁郁寡欢,情绪低落,不想跟外界产生联系,保不准某天又要寻短见。

吓到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窒息感蔓延,烦躁占据全身,沈透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到最后,还是讨厌宋初衡这种想法占据了上风。他不能再被宋初衡给掌控了,宋初衡这个骗子,混蛋,都是因为宋初衡,他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如果宋初衡不出现,他能过好下半辈子,能安安静静的死去,如果宋初衡不出现,他今天怎么会站在这里,变成一个哑巴,需要看什么医生?

椅轮摩擦着地板,发出划拉的声响。宋初衡与主任都站在窗边,听到响动都回头看,宋初衡察觉沈透神情些微不对,扭头对主任说:“先不用,我看看能不能联系他以前的医生。”

“当然,这也是可以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可以再来找我。”

“嗯。”

沈透眼看着宋初衡走过来,皱着眉头弯腰从桌上拿笔刷刷写了了一行字——我不需要医生,我不想治了。

宋初衡走近,沈透把那张纸撕了下来,递给他。

宋初衡接过,往末端扫了一眼,又低眸看进沈透仿佛在颤动的眼睛里,几秒后,宋初衡说:“别闹小孩脾气。”然后,他把纸折起来放进了口袋里,侧了半边身体,回手扣住沈透的手臂,不由分说将他拉到背上背了起来,“回家再说。”

沈透猝不及防腾空,胸口扑了到宋初衡宽阔的脊背上,他发出几声不满的嘶哑音调,推着宋初衡的后肩想要下来。宋初衡敛眉,抱紧他的膝盖弯,嗓音微沉道:“别乱动,当心摔下来。”

沈透眉宇间略显负气,眼中漫上冷意,他恨恨的单手环过宋初衡的脖颈,动作间似要把宋初衡紧紧勒死。

宋初衡猝不及防,被勒得头往后仰,喉结滚动道:“别闹,扯着伤口了。”

沈透浑身一僵,目光就落到了近在眼前的白色纱布上,眼看着那纱布竟真漫出了一点血丝,顿时松了手。

本就是刚动的手术,伤口还没愈合,需要静躺休息,今天又是开车,又是背人,现在又折腾这么一下,伤口就自然出血了。

沈透怔怔看着那抹晕红血迹,心脏忽然阵阵抽疼,他感到难过,怨气生生压了下来,两秒后,他伸出指尖触碰,指腹轻轻停顿在上面一会儿后,又被针尖刺到一般缩回了手。

“是不是觉得可惜了?要是心疼,你可以赏我点信息素闻闻。”宋初衡自然能察觉他的触碰,勾起了薄唇,在主任慈祥又带着一丝八卦的目光下稳稳背着他走出诊室。

沈透没反应,宋初衡又说:“下次看着点路,别动不动就扭伤,要是形成惯性扭伤你可能就得让我背一辈子。”

沈透闷闷地捶了一下他的肩头,宋初衡故作疼痛地嘶了一声,低笑道:“轻点,沈透,我看你很有跟我做一对亡命鸳鸯的潜质啊,干脆我把你背去民政局好了,我挺乐意背你一辈子的。”

油嘴滑舌的功夫见长,沈透不想听,立刻用掌心捂住了他的嘴,在心里骂他混蛋。

宋初衡深邃眼睛里冒出些微笑意,往他掌心吻去,声音些许沉闷而磁性:“真难伺候,情话都不爱听。”

沈透被那吻烫得收回手,把脸埋到了宋初衡的脊背上,那脊背温暖而宽阔,他伏在上面,觉得讨厌,又觉得莫名安心,可总是缺少了点什么的,沈透想,那是宋初衡独有的气息,如烈酒般沉郁的松柏味的信息素,如今习惯了,又没有了。

片刻后,沈透释放了一点自己的信息素。

尽管沈透知道宋初衡感受不到,伤口也不能立刻好转,也还是这样做了,仿佛寻求安慰一样。

宋初衡总是有这种本事,叫他狠不下心来。

医院走廊里人来人往,天花板与墙面皆是冷白色,中央空调吹出了冷风,给人一种阴凉而又嘈杂的感觉。医院安装了空气净化消毒器,所以空气中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消除了来往人群的不安与恐慌之心。

来医院时,宋初衡只带了司机,身边没有保镖助理,所以走之前还得自己去把问诊和检查费用给交了,虽然是熟人介绍的医生,但这么点钱,他也不至于白嫖人主任的,该走的流程还得走。

同来时一样,宋初衡把沈透背出诊室,走在略微狭长的走廊里,往电梯口去。

宋初衡身量高挑,即便没了腺体,也仍旧引人注目,但注意到他的人,都会在惊艳之后,后知后觉的生出可惜,更有甚者掏出手机偷拍,发布到网上,题下:“震惊!前宋氏集团总裁现身云城医院,身背顶级Omega颈缠绷带,疑似失去腺体被成女士报复!”

这帖子发也就算了,还是发在宋初衡的超话里,凑巧的是,宋业德朋友的女儿如妍妍,也是这个超话的一员。这些日子,她靠着关系,成功进入了宋初衡的公司,成功打入秘书部。

但是这些天宋初衡神出鬼没,她连人影都见不着,颇有些郁闷。今天,她有点低烧,于是来医院输液,这不,刚输完液,手机就给她推送了这条微博,她皱眉点开照片,觉得照片背景很熟悉,正胡思乱想间,就近距离的看见了宋初衡背着沈透从她眼前经过。

即便宋初衡化成灰,如妍妍都能立刻认出来,她下意识心跳漏了半拍,高跟鞋尖也不禁跟着宋初衡的方向移动了一步,可是,宋初衡背上的顶级Omega,却破灭了她见到宋初衡的喜悦之心。

那亲密的模样,怎么看都像一对般配的璧人。

如妍妍定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宋初衡背着那个仅是侧脸就能让过路人惊艳的顶级Omega从自己面前离开,她咬住唇,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迫切的疑问——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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