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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写在掌心、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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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么着急,不是去当三夫人吧?若真是受人欺凌,我们得去解救她!”

“你多虑了,她嫁的是良人,虽远不及叶公子,但也说的过去……”

她看他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了没几句就打趣自己,问“不会是你吧…………”

“当然不是。是高应才。咱俩走后,他特别照顾晓余,年纪相仿,顺理成章。”

“晓余那么善良,希望她安好。百朝的婚礼,是不是特别繁琐、特别费事?那也一定特别热闹。”

“下月,我会送去贺礼,你有什么话我可替你转达。对了,这些天,你住在哪里?”

“我和哥哥在长乐里住了三年,我们在山上有个山洞、还有树屋。这几天我就住那儿,我带你去看看。”

“乐意之至。可....我们要先去客栈收拾一下。一会儿进山找你,如何?”

傍晚,崔护卫陪着夏公子进山。

崔护卫显得有些不安,对夏江鹂耳语什么,夏江鹂笑笑推开他,道“叶公子无需防着,再说,她听力极好,你瞒不住她。”

桑霞确实听见了,直接问“为何崔大哥怕我们一起被人看到。”

夏江鹂“因为...我出来是用了别的借口。”

桑霞侧过脸仔细听,说“这附近没有人。”

“不光是怕人看到,还有....”夏江鹂指了指天上,在百朝信奉天神,认为天也在看。

桑霞拉着他的手就走“我有办法,跟我来。”

两人回了山洞,崔护卫在外面等着。

桑霞咬破了手指,滴在地上,瞬间四周像是晃动了一下。

“你这是?”

“这是结界,外面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不信你喊崔大哥,看他听不听得到”

夏江鹂顿了一下,结界这个词,并不是出自九安。随后他唤崔护卫,外面丝毫反应没有。

“你当真是厉害。对了,这冰天雪地,我身为男子,我睡地上。”他看这洞里只有一张床,便执意要睡在地上,桑霞在床下铺了一套被褥。

夏江鹂“我看你衣着华丽,在书院时也是傲骨不屈。没想到你儿时清苦,这般风餐露宿。若是我,在这深山,难以自存。”

“我喜欢师傅给的锦衣玉食、也喜欢这山林间自由自在。我记得你也是内力深厚,为何在书院的时候藏了起来?”

“家里交代,为了隐匿行踪....”

“呵呵...你当真是富贵人家,怕人发现。这次来,还跟了一队护卫进村。”

“你听到了?我已经安排他们去接洽点休息,只有催大哥留在远处,你不介意吧?”

“崔大哥也是熟人,这冬天雪地的,给他一壶酒暖暖身子吧,上次我答应你们的拜月,快尝尝。还有,这箫还你。”

她说着拿出那精美的盒子,和四个水囊袋子。

“崔大哥在外当差,不可饮酒。这箫谢谢你替我保管数月。作为回礼,我找人新作了一只箫,送你。”

桑霞接过来一个精美的盒子,上面雕画的是高杉溪谷,怎么瞧着,都好像书院里的那处,她打开盒子拿出箫,侧面雕了一课榕树,就连树上的扇子花都勾的精细极了

她用指腹摩擦着“很漂亮,谢谢。不过,送就送呗,为什么要叫回礼,哥哥以前也说过这词儿。”

“回就代表着一去一返。心里记挂着、相互惦念着。”

桑霞思索片刻,突然,她放下箫,开始脱外衣,内衬白透白透的,火光找出两节光嫩的手臂。

夏江鹂并未转身回避,他侧过脸去,问“这是何意?你可是要以这美景相送?”

她哼了一声“你真这么想,你怎么不避?”

“学堂时,我便回答过,我想看、便去看。”

“你不是号称堂堂君子吗?”

他笑道“君子若负了他人盛情,岂不是如美酒坠地。可惜….”

他知她不是轻贱自己的女子,她知他不是卑劣他人的男子。两人相视一笑,她指了指自己的身上,他发现她穿了一件灰白色锁甲。

他俯身离近了看去“这是何物?”

她抽出匕首,在自己身上开始来回划拉,而那护甲十分柔软,依着力道起伏,又十分坚韧,刀刃未能划破分毫。

她晃晃手里的匕首,得意的说“妖兽蜘蛛的蛛丝,用药后编成护甲。送你!你要记挂着我、日后给我回礼....”

她退下护甲递给他。他注意到她左肩浅浅的伤痕,那形状十分狰狞,伤时应该很疼。“你手掌是新伤,肩膀是旧伤。难道…经常负伤吗?”

她穿回外衣,不紧不慢道“也不是。被村民伤过一次,被妖兽狞伤过一次,被暮莹伤过一次,被师傅的蛇伤过一次,被妖兽蜘蛛伤过两次。我好得快,无妨,”

他看着手中紧紧握着的护甲,本是凶险异常、本是悲凉苦难,她却说得这般云淡风轻,她越是无所谓、他越是心疼。

他道“我知你勇敢坚韧,若是关切追问,怕会惹你厌烦。礼物如此贵重,我当仔细保管。我希望你日后平安,不要再受伤。作为还礼,我教你些东西。”

他示意她不要动,自己上前几步靠近,伸出十指和中指,指向她左肩的位置,说“这是大枢”,用力一刺,再指向她腹部偏上的位置,在肋骨中间用力一刺“这是云门”。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的问“我怎么动不了?为什么身上发麻,像是抽筋了。”

他朝着她得意的一笑,果然,她不知道,他猜中了。这是九安和百朝一起研究出的技法。

他解释说“这技法叫封穴,一开始是用于行医止血,后来发现能定住人的行动。大枢管着上身双臂和脖颈,云门管着下身双腿。另外,手臂、双腿上都有穴道..”

她忙问“那怎么能动起来?”

他“随着周身血液涌动会冲开封堵的穴,一到两个时辰,封穴自会解开。若是习武内力深厚之人,运用内力加速血液涌动,能快些。”

她试着运行内力,额头冒出一层汗珠,憋得自己双眼泛红,他伸出手指按揉那个穴位,说“别急,莫要勉强。旁人内力按揉穴道,立刻就能解开。”

她揉着肩膀,思索了一会儿,挺直身板说着“你再封我试试。”

他点了那两个穴道,她愣在原地,突然,跳到他跟前,行动自如,伸手朝着他身上两处穴道刺去,他连忙挡住闪躲,一手拉住她的手腕,拽向自己,另一只手伸出食指骨节,朝她喉咙袭去。

她未躲,他猛地停下动作,用食指弹了一下她的脖子“为何不挡,若是我停不住呢?”

“你内力极好,但是却藏着。我知你停得住。”

他不解的问“为何封不住你?”

她洋洋得意“我一直提着内力,让血液涌动,你方才就按不住穴道了。”

他像是看见了什么奇景一般,看着她良久,道“我这同窗,倒真是人中龙凤。此技法,万万不可告诉别人。”

她欲抽回手,说“放心,你这同窗,言行得当。”

他未松开,用力握着。“还有,该你惦念着我、记挂着我了。”

“好,我记下,下次见你就还。”

他神色暗了下来。“目前书院是我唯一的理由。恐怕,下次相见又得一年以后了。”

她笑笑说“人生很长,等你一年,又有何妨!”

他看着她明媚的笑容,想起在书院的那半年,几乎是他最舒心、畅快的日子,回到家后他曾以为那是梦,就连这趟来长乐里,他都不奢望能见到她....

她拉他坐下,拿出两袋子酒,自己大口喝了一下,递给他一袋,他先是尝了一小口,然后一口气喝了半袋“果然是好酒。”

她看他酒量这般好,心说酒带少了。“拜月暖身最好,留下两袋明日喝,你酒量还可以的?”

“我家在军中,男子要习文、还得习武。夜深霜重,烈酒自是少不了”

“可惜晓余没有尝到。她…成亲后会受委屈吗,毕竟你们百朝男的,都是三心二意...”

“高应才家里殷实阔绰,晓余又是性子软,估计不会只有一个正院,我去时定会嘱咐高应才,要好好待我们的同窗,你放心。”

“你嘱咐他就听吗?我看他就是得打了才听话。”

“我吓唬他,他会听。”

“对了,那你娘亲是第几个夫人?”

“我父亲一共有三个夫人,我娘亲是我父亲的第一个夫人,我年少时候她去世了...后来一直是二娘抚养我、崔大哥陪着我。”

他说完,喝下了那半袋酒,她知道他是心中哀伤,问“是不是提及你的伤心事了,对不起...”

“她去世的时候,我九岁,到现在,再想起不会那么痛苦了。不过我确实很少谈及她...”

“你长得这么好看,是不是随了你的娘亲?”

“我娘亲不光好看...还很厉害..”

“你不也是,好看,还很厉害。”

“你说过,你在山间流浪,可见过亲人?”

她低下头,摇摇头“没见过…”

他换了话题“给我讲讲长乐里吧”

“好,那你给我讲讲陌里”

两人聊了很晚,又一同唤箫,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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