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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选胖胖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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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体重计上最后的数字有多惊人,我却没有太去回忆,现在也想不起来。www.mengyuanshucheng.com

话说,我们两个越来越肥了。

为了鼓励毛毛狗下定决心减肥,我先拿自己当实验品。

网路上的读者出了一堆馊主意,我过滤了一下,开始力行不吃淀粉的计画。除了早餐吃得又饱又健康外,我只吃青菜跟肉汤,肚子饿了就喝水,要不就是自己在宿舍里用白开水煮鱼肉或香菇来吃……超难吃。

肚子饿我绝对睡不着,宵夜能不能禁绝是能否维持原则的关键,所以晚上在肚子饿得咕咕叫之前就冲去睡觉,不让自己有吃宵夜的机会。

运动最重要,不然好不容易瘦下来又会很快胖回去。

专程跑去游泳池有点麻烦,不能每天做,我便常常一丝不挂在房间里「干跑」,跑累了,就开始「用各式各样自己发明的动作举哑铃」,包括拿着哑铃做出不断挥拳的动作,拿着哑铃练习第一神拳里的轮摆式移位招式,

或干脆一边举哑铃一边跑步,要不就躺在床上一边仰卧起坐一边举哑铃。

我神速瘦了下来,体重来到五十七,久违的腹肌竟然重出江湖。

毛毛狗非常吃惊,甚至开始抱怨我为什么不等她一起瘦。

「公公你好厉害喔,那么有毅力,说减就减。」

毛毛狗哀怨地说,一点也没有替我高兴的意思。

「只不过副作用有点厉害,我常常觉得这边痛痛的。」我指着腹股沟右边。

「怎么个痛法?」

「就按下去会痛……嗯,不按的话也会痛。」

「要不要去看医生?」胖嘟嘟的毛毛狗皱眉。

「不必吧?说不定不是跟举重有关,而是我一直写小说没休息,坐太久了。」

我想,这应该就是勤劳作家的职业病吧?

好酷,我年纪轻轻竟然就得了,这一定是成功的预兆啊!

「是喔,那你要记得站起来走一走哇!」

「那当然啰。」

我同意,也照办。

但那股痛楚并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嚣张,我注意到每次我刚刚举哑铃完,那股疼痛就会在我的腹股沟深处炸裂开来,实在不对劲。

我终于去看了医生。

「痛多久了?」医生面无表情。

「应该有几个月了。」我回忆道:「一开始还好,最近越来越密集,甚至会痛到我睡不着,痛到我全身冒冷汗,我现在连走路都很痛。」

「裤子脱下来。」医生看向远方。

「……」我害羞地将裤子褪到膝盖。

医生斩钉截铁地弹了弹我的要害。

「你这是疝气。」

「疝气?我真的得了疝气!」我大概是用错了表情,用到中乐透的那张脸。

「你是不是运动过度?最近有没有搬太重的东西?」医生依旧面无表情。

我马上兴奋地示范,我是怎么用哑铃做出各式各样畸形的动作。

医生没有深受感动,只是核对一下行事历,淡淡地宣布:「明天开刀。」

「明天就开刀?会不会太赶了!」我大惊,忘了自己很闲。

「是你疝气,不是我。你自己决定你还要痛多久啊。科科科。」

医生科科科地笑,笑得我脚底发冷啊。

×××××

隔天我躺在开刀房的时候,还好奇地东问西问里面的设备。

「你怎么那么喜欢问?」医生助手忍不住反问。

「因为我是写小说的啊,什么都很好奇。」我大方地说。

「写小说?哪个类型的啊?」

「什么都写。」

「这么厉害,那你用力吸一下这个。」医生助手拿起一个面罩,靠向我的脸。

「麻醉喔?」我好奇。

「不要害怕这不是麻醉,这只是纯氧,放心深呼吸。」

「……」我很想问干嘛要吸纯氧,是因为听说纯氧吸起来很「嗨」的关系吗?

但问太多好像很白目,我就大方地深呼吸一口。

一瞬间,我的意识冻结。

「这个,很厉害。」

我幽幽说了这五个字,便昏过去了。

动了疝气手术,我超赌烂。

除了小鸟上面被干了一刀,还被医生禁止疯狂锻炼身体。

回到电脑前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当时正在进行的小说《狼嚎》里的大力士主角海门,于一场举起沉重巨斧的重要事件中……在众目睽睽下疝气!

陈奕迅有一首歌,叫〈十年〉,真挚感人。〈十年〉的粤语版,歌名〈明年今日〉,同样是林夕填的词,我跟毛毛狗非常喜欢。我们对着电脑萤幕,将音乐开得很大,看着歌词、一遍又一遍用似懂非懂的广东话跟着唱出来。

人总需要勇敢生存我还是重新许愿

例如学会承受失恋

明年今日未见你一年

谁舍得改变离开你六十年

但愿能认得出你的子女

临别亦听得到你讲再见

林夕的词填得真好,每一句话都写中了拥有过爱情的人的要害。

我的脑中浮现出如果有一天毛毛狗跟我没有在一起了、多年之后的我们于城市里某一角落不期而遇的画面,我就觉得莫名的感伤。尤其是最后一段,更是唱了鼻酸。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

竟花光所有运气

到这日才发现曾呼吸过空气

相遇需要运气。

相遇之后相守,需要比运气更坚强的东西。

那种东西,在一起四年半了的毛跟我,有吗?

「毛,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我搂着她胖呼呼的身体。

「好哇!公公。」她双脚踢来踢去。

全台湾没有一个地方,学开车比台中更便宜。

夏天到了,虽然根本没钱买车,不过现在不学等以后离开台中再学的话就太吃亏了,于是毛毛狗跟我在网路上调查了一下台中驾训班的风评,报名了一间据说是最便宜的地方。

为了避开酷暑,时间定在每天早上七点,学的是自排—因为我觉得在开车方面我跟毛毛狗应该都有学习障碍。

我想大家的学车经验都一样白烂,教练在后照镜跟后座玻璃上都贴了黑色胶带作记号,要我们跟着他的指示死板板地照做。

「倒车直到右后方的黑色胶带中间那个白点,切齐标竿,方向盘立刻向右打到底,继续倒车直到车身平行、方向盘回正…」

「是。」

「不要乱开,就跟你说看着窗户上的记号,到路中央方向盘左打一又四分之一圈,看到雨刷这个点没有?让这个点一直维持在路的正中央…」

「好的。」

「就跟你说先不要自作主张,后退…后退到左后小灯泡压到线,右打方向盘一又四分之一圈让它维持在线上,出弯后继续开到挡泥板也出弯,方向盘慢慢回正,看左后小灯泡压到道路的线马上…马上什么?右打方向盘到底啊!」

「ok啦!」

教练像是在念结界咒,叽哩咕噜地,通通都是用口诀在教。

方向盘是抓了,油门也踩了,可就是不像在开车,倒像是一边看着攻略本照本宣科打游戏,超不好玩的。

直到教练集满十个呵欠后,下车,才轮到我跟毛毛狗真正的partytime。

「好紧张喔,好怕去撞到喔。」毛毛狗满头大汗,油门踩得很轻。

「干嘛紧张啊?有我啊。」我笑嘻嘻在一旁,将冷气转到最大。

当老师的毛毛狗,非常习惯按部就班、照规矩做事,只见她立刻重复刚刚教练「传授」的步骤。这些步骤的关键字都是「胶带、标竿、这个红点、地上的灯泡、后照镜这个刻意弄脏的污渍、方向盘打几个圈」—比三民主义课本还要难背!

「刚刚教练说这里方向盘要转几圈?一圈还是一圈半?」毛毛狗突然停下。

「靠感觉啊,慢慢调就好了。」我就是记不住那些口诀。

「…你真得很不可靠耶。」毛毛狗抱怨,思忖:「应该是一圈半?」

我只是拿起数位相机,拍下毛毛狗紧张握方向盘的画面。

「不要拍了啦,你帮我看那边啦,是不是快压到线了!」

「毛,笑一个。」我自顾自调整角度。

「公公!」她怒了。

毛毛狗反覆练习到记住每个步骤后,才轮到我的「人生就是—这样也可以啦!」的开法。

我一遍又一遍绕着训练场,假装自己很厉害,觉得开车蛮好玩的。不过停车、倒车的时候常常没记好口诀,压线真的是压爽的。

「就跟你说,人家教练是专家,教开车教了好几年,就谦虚听人家的,不要一下子就乱开…」毛毛狗听到压线的警报声,可得意地看着我。

「可是一直照着记号开很白痴耶。」我只能这样反驳。

「那你不要压线啊。」

「压就压了啊,我多停几次总可以吧。」

「不要到时候我有考到驾照你没有喔,那样就好笑了。」

「…」

写小说很容易当夜猫子,但为了学车不早睡早起都不行,每天一大清早起床,就是冲去学开车。每次毛毛狗都先开,我在旁边吃早餐说风凉话。

到后来教练都不需要出现的时候,我跟毛毛狗也能轻松愉快地练习考试项目,我们用假假的广东话唱着〈明年今日〉,谁忘词了、另一个人就要负责用两倍的声音唱过去,久了,〈明年今日〉唱熟了,我们就换练陈奕迅另一首超好听的粤语歌〈十面埋伏〉,同样是乱唱硬唱。

从驾训班回到东海租屋,第一件事就是睡个超幸福的回笼觉。

不过,老是对照奇怪的记号练路边停车、练倒车入库、练转弯,连循规蹈矩的毛毛狗也狐疑了起来。

「公公,这样真的就算会开车了吗?」毛毛狗练着枯燥的路边停车。

「当然不算啊。」我拿着数位相机自拍。

「这样怎么办,以后真正上路的时候我们真的有办法开吗?」

「先把驾照考到手再说吧…等有钱买车,一定是很久很久以后啰。」

有钱买车啊,的确,百分之百,一定得等很久很久。

读者在网路上看习惯了,我的书卖得有够烂,烂到写好了干放在网路上很久,出版社都提不起劲出。要靠版税买车,不如直接去抢,要不就是到校门口卖鸡排。

「我觉得有车开,就可以到处去玩了啊,那样好好喔。」毛毛狗不放弃。

「是喔,我倒觉得不开车也没差,我们去台北的时候,捷运跟公车都很方便啊,我们在台中跟彰化跟新竹,骑机车去哪里也都很习惯了,而且我喜欢吹风,开车不觉得有点闷吗?还要找停车位,好麻烦。」这倒是我的心里话。

尤其,我从没认真想过这辈子总要长大,变成一个需要靠开车来证明自己可以独当一面的那种人。我想一直停留在戴安全帽,想感受毛毛狗从后面用双手抱我,胜过那一条安全带。

「开车到处去玩,感觉应该不错…不然我们学开车不就等于白学了吗?」毛毛狗噘着嘴。

「不会白学啊,驾照反正是早晚都一定要考的。而且,跟妳一起学开车,一定是我这个暑假最美好的回忆。」我对累积回忆这一点,倒是相当擅长:「有多少情侣可以一起学开车啊?我们很幸福耶。」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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