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药童本来是打算等苏婳起床后再去叫楚容闲的,不料天刚刚亮,苏诺就先过来了。
药童见到他很是诧异,“二殿下?您怎么来得这么早?”
苏诺带着杜毅,一本正经地:“我过来看看皇兄今日有什么安排,如果还要出去的探查的话,我就回去准备准备,如果是要召集谋士商议事情的话,我就不参与了……”
总之他又什么都不会,还不如出去转转。
药童嘴快道:“殿下今日不舒服,没精力办差了,待过两日再说。”
“不舒服?”苏诺闻言立刻紧张的问她:“什么时候的事?昨日我见皇兄还好好的呢,可叫楚神医来看过了?”
药童瑟瑟发抖,悔意丛生:“……殿下还在睡,所以奴婢还没有去请楚神医。”
这天才亮多久?楚神医恐怕都还没睡醒呢,这时候去叫他,扰了他好梦,又拿殿下撒气怎么办?
也是怪自己嘴快!想什么借口打发二殿下不好?
这下好了,殿下怕要受无妄之灾了……
果不其然,苏诺听她还没叫楚容闲来过,眉间渐怒,斥道:“荒唐!皇兄身子不舒服你及时叫楚神医来,杵在这里做什么!”
“杜毅!你脚程快,快去请楚神医来给皇兄看病!”
他心急之下,完全没注意到药童话中漏洞,她先说苏婳今日不舒服,后来又讲苏婳还没起床——所以她是怎么知道苏婳“今日”不舒服的?
不仅是他,就连杜毅也没注意到她的前言后语并不搭,领了命,丝毫不敢耽误,立马就大步离去。
苏诺则不管不顾轻轻推开苏婳房门,闯了进去。
药童急了,提脚跟上,“二殿下……”
“闭嘴!”苏诺没好气的回头低斥,“别吵着皇兄,我就进去看看他。”
等楚容闲来的时候,药童见他衣衫微乱,长发未挽的样子,知道他又是被杜毅从被子里拖出来的,心里简直绝望透顶。
苏诺见着他却是眼睛一亮,亲自搬来小凳子放在苏婳床边:
“楚神医,药童说皇兄身子不舒服,你来看看他怎么啦……皇兄的脸红成这样,会不会是发烧了?”
他眉头紧蹙,语气焦急,见着苏婳的脸比平时红润了些许,就一直觉得她是发烧了。
然而苏婳不过是被子盖得厚了点,暖出来的而已。
楚容闲静静的搭起了脉,偷闲撇了药童一眼,似乎在问:你家主子又作什么妖?!
那一眼的淡漠看得药童心肝发颤,哆哆嗦嗦的在一边说道,“殿下昨天回来时就说身子疲乏,晚间又说身子软使不上劲,但殿下说他可能就是劳累了点,不必请楚神医跑这一趟……”
“……今日天还未亮时,殿下醒来一次,吩咐奴婢等楚神医起床了,再请您过来开替她来张方子,她还跟奴婢叹说怕这两日不能办公了……”
这一番说辞可谓是一箭三雕,既说明了苏婳其实并不想不分时段的麻烦楚容闲,又暗示他苏婳想要诊治结果,还将自己方才在门外与苏诺说的话给圆了起来。
说完之后,她心中便松了半口气,如此超前发挥,实在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