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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双屠又现 孤身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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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凛,知这必是高手发出,双肩急晃,向右侧让开。

那知这两点银光,竟具有灵性般,自动折向追袭而到。来势更急,南瑞麟神骇魂摇之际,双肩已被那两颗银光打中,只觉肩头微痛,步履一个踉跄,又复立稳。

他不及思索自己有自动移穴功力,只顾寻忖那两点银光为何不能伤人,招手一摸肩头,不觉大为骇异,只见手中拈着的却是两朵槐花,像这样飞絮凌空认穴手法,他不但没有听过,而且更没有见过。

林外忽传来一声轻噫,南瑞麟猛喝一声:

“什么人?”跟着箭矢般穿出林外,身法俊美之极。

一出林外,只见一个黑衣妇人立在古槐之下,衣裙飘风,面目被一方玄纱蒙住,但隐约看出她那双目正凝视着自己。

只听她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

“果然人品不错,无怪那两个丫头一见倾心,能让开我这飞絮打穴手法,武功也属上选,但小白脸却是靠不住的人,两个丫头竟十分痴迷,令我大为耽忧!”语意极为冷峻,音调却曼妙无比。

南瑞麟无法窥见黑衣妇人真面目,但自她那一双欺霜压雪的柔荑手腕推断,她必是一个艳丽少妇,可是细一思索她那语气,竟大为惊异,遂忙躬身长揖道:

“老前辈可是樊庄主二位千金的姑母么?”

黑衣妇人冷冷哼了一声,道:

“你真有点鬼聪明,能被你猜出我是谁。”稍一顿,两道柳眉一挑,又道:

“喂!你是不是对我这两个侄女慕恋痴情?”

这种真率的问法,令南瑞瞵大感惶惑,不禁俊脸绯红过耳,良久,才正色答道:

“人非太上,孰能忘情,晚辈岂能例外,不过男女相悦,是双方面的事,晚辈诚属妄想,想老前辈两

位侄女,均是瑶池仙品,又岂是晚辈一介凡愚所能企慕的!”他这种说法,是针对她与司空渝一段孽缘,

不无生出一种警惕之念,他知她自经误会了司空渝后,对英俊的青年人有着遍激的观念,总觉他们都是一样不可信赖的,人在心灵上受了重大创痕,往往因为刻骨铭心的往事酸痛,产生出遍激念头,久而久之,

这观念就在它心田中生了根,牢不可破。

黑衣妇人忽然垂首轻叹了一口气,道:

“可能是我观点错误,两个丫头为你与我大吵一顿,一气之下,竟出走了!”

南瑞麟失声惊道:

“她们-到那里去了!”

黑衣妇人面纱内的一对星目凝视了他一眼,微露笑意道:

“看起来,你对我这两个丫头倒是一往情深……可是日久见人心,想我那当年冤孽还不是一样,终久……”说着,微叹了一口气,转变话风,可是:

“玉莲丫头坚说你不是那种人,与我争辩得面红耳赤,我知每人不可一概而论,但我既抱有成见,只

好坚持,这次出走,一半是为了我不允你们相见而起,另一半是为了其父伤势,若不得那‘降龙真诀’则无法治愈,是以她们远赴敦煌,寻那秘笈上册去了。”说至此,语声突寒,道:

“我因护持卧龙山庄不便远离,故此只有找你只要你能护得她们取回秘笈,平安返转,我定能答允你们婚事,你能做得到么?”

南瑞麟还未作答,又见她声色俱厉地说道:

“你不可见异思迁,令玉莲玉珍伤心,我知道了,必不饶你!”

南瑞麟不自禁的机伶伶打了个寒战,他想起她对待司空渝这般酷毒,心地阵阵寒意陡生,忙答道:

“晚辈这就起程赶赴敦煌。”说完,急急别过,即待走去。

忽听得黑衣妇人叱道:

“且住,你这么慌忙做甚么?我不告诉你路径怎么找得到。”

南瑞麟不由回过面楞在那儿,只见她取出一张纸,道:

“这是黑玉九宫路径图复印蓝图,只在两月后十五月圆之夜,到达图上有小圆黑点之处,准可遇见玉莲玉珍两人,但途中倘若会见更好,不过两个丫头改了男装,而且易了容,甚难碰巧,不过也说不定,你只取道绕过熊耳山,经雒南,走长安,越咸阳,由扶风宝鸡,迳赴兰州,再走武威张掖安西,直达敦煌,只朝此路径寻去,定可查出蛛丝马迹,此行间关万里,江湖风险甚大,路中宜多加小心,此图千万别失去,恐怕三日后,武林人物均须纷纷寻去,若一透露你这图是真的,将会招致杀身之祸,

一过玉门,均是荒漠沙丘,虽比不上戈壁瀚海这么危险,但也风沙蔽天,人兽掩没,所以此行万宜当心。”说着,取出一锭赤金,又道:

卧龙山庄你的包裹,自会命秋儿代为收存,你也不必再返山庄,这锭赤金足够你往来川资,你去吧!”

南瑞麟接过,长揖答道:

“晚辈遵命。”说着转身走去。

自他离去后,卧龙山庄自有一番事故,后文自有提及。

赤日似火,南瑞麟一人在山道上快步如飞,汗流浃背,直走到日坠西山,晚霞满天之际,才到了西峡口镇集。

南瑞麟虽说练有上乘内家武功,真元充沛,但在烈日盛暑之下,奔了一天,多少有点疲乏,也有点饿了,走在一家屋檐低得人头可以相撞的客栈中投宿,就在门内一张方桌坐下,唤店伙送来酒食缓缓品食着。

他仔细打量了邻座一眼,见四周座上都是些武林人物,彪形大汉,粗眉怒目的投望着门外对过一家,

不由暗暗讶异,遂将目光移至屋外。

只见对过也是一家客栈,栈外放置了数辆镖车,车槛上插了两面鲜艳夺目的紫红色的镖旗,随风摇曳着,只是看不清是什么字迹。

须臾,四座大汉走了个一干二净,这时,店伙踅了过来,低声笑道:

“大爷千万别多事,谁叫他们走镖走在西峡口哩,想这一带都是郑当家势力,这不是自己送上虎口吗?”大概店小二看见南瑞麟是个会家子,而且衣着华丽,是以这般大献殷勤。

南瑞麟笑道:“郑当家想必就是伏牛山主陆地阴魔郑天雄吧?”

那店小二急得面目变色,忙道:

“大爷别这么称呼郑当家这个外号,他老人家最忌讳这个,让人听见,就是一场大祸。”说完急急走去。

南瑞麟不由一笑。

红日早落,但天色仍未暗,习习清风徐来,暑气转消,南瑞麟食完,漫步走出店外,毫不避讳地跨过街道,立在镖车面前,看看是何镖局,右手拨了一拨镖旗。

南瑞麟究竟是个见闻浅陋,经验阙如的人,须知这一来,无异于招致人家误会他是贼党踩线人。

那家客栈内板凳上坐了一列镖行中人,虎视眈眈,突见一个面圆五官方正中年人,身着一袭蓝衫,快步跨了出来,大喝道:

“阁下这是做什么?”

南瑞麟也是傲性之人,也不知犯了江湖大忌,闻言冷笑道:

“在下不过瞧瞧而已,与你并无损失,尊驾何必这样小家气?”

中年人剑眉一竖,作色就要说话,忽听栈内传出苍老语声道:

“赵镖头,你回来,人家好奇瞧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姓赵的镖师,面色倏变平静,无言地回身步入店内。

只见栈内一个神情傲岸的大汉冷冷说道:

“这小子也真不开眼,咱们这连环镖旗是好动的么?郑天雄是什么东西!没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

真是吃了熊心豹胆!”说着,发出一长声极其讽刺的大笑。

南瑞麟听出他们竟认自己是伏牛山匪党,当下微微冷笑,投了这人一眼,便转身走出镇外。

西峡口虽是山区一条小街,但此地竟是豫南风景最胜之区,地当浙丹江与端河会聚之处,两河均可汇至襄阳汉水,南北岸伏牛群峰峭立如堑,江水万马奔腾,怒潮澎湃,行船其中,非水形极稔之人,不能操舟,轻则倾覆灭顶,重则舟毁直泻千里,江岸多是二三十石的轻便小舟,尤以树木葱郁,两旁峭壁上泻下

数十道飞瀑,珠玉飞溅,吼声如雷,震得四山响应,堪称奇景。

南瑞麟驻立江岸良久,西峡览幽,不禁尘意尽蠲,渐渐暮霭四起,渔火明灭,才别过身来走回客栈。

一宿方醒,窗外阳光已是射入,呀地一声惊叫,翻身下床,匆匆盥洗进食,便自起程,一踏出门外,

遥见那几辆镖车已是走得没了踪影,当时也不放在心上,走在江边,登上小舟,渡过对岸。

万山叠翠,树木苍苍,南瑞麟在晨风习习中,踏在江岸一条崎岖骡马小道,迈步若飞。

约摸走了半个时辰,隐闻前路传出金铁交鸣及大声叱喝响声,南瑞麟便知连环镖局出了事了,双眉一振,飞步上了一处山坡,只见十丈开外有六人捉对厮杀着,双方掠阵的人不在少数,镖车已圈好了,镖伙团团围定。

昨日傍晚所见的赵镖师使的一对三棱钢,招式老练,锏影如山,带出一片呼呼劲风,那神情傲岸的汉子一柄剑展出“八卦游魂剑法”这是恒山派镇山剑法,只见他剑走轻灵,掠起漫天剑影,出奇的灵诡,无怪乎他那么狂傲。

还有一个发须苍白老者,掌中一柄钢刀,端的不凡,一投手即涌起一片刀影,霍霍生风,刀法是驰誉武林之“七星”刀法,错非数十年之浸淫,难得施展这么纯熟。

伏牛山匪徒也非弱者,只拚得难分难解。

南瑞麟看得心中暗暗纳罕,镖局三人武功虽然不俗,与他所见之一班高手相比,显然差着一大截,怎敢在此伏牛山区走镖,这不是自速其死吗?

忽见使刀老者刀法一缓,对方匪徒大喝一声,一杆齐眉棍直捣而入,那知老者斜身一错步,右手肘望里一弯一推,那柄雪亮的钢刀,顺着齐眉棍身飞快的滑去,这招法神诡之极。

只听得使棍大汉一声惨-,登时这条手臂齐肩截下斜飞出丈外,手掌还自捏紧着,洒下一长条血雨,那大汉左掌护住剑口,鲜红血液骨骨在五指内冒出,面色灰白,身形却摇摇欲坠。

这一来,南瑞麟见老者稳中使诡获胜,这是任何人办不到的,不由对老者钦佩已极。

这边老者获胜,那边神情傲岸的汉子剑身也是同样使诡,一闪身,剑尖向对方左肩砍到,对方一枝钢鞭横架,那知他即要如此,陡然变招,疾向若空,由左望右推削而去,那削势无比的快,眨眼,对方一双手腕顿被削断,噗隆到地,痛得满场乱滚。

南瑞麟几曾见得这个场面,不禁心惊神骇。

伏牛山匪徒登时被震住,与赵镖师交手匪徒一跃而开,蓦然间,一声清亮长啸破空而起,四山回荡不绝,显然来人内功高绝,镖局老者听得微微色变。

啸音未落,山丘之上一条灰影急泻,瞬眼之间,场中多出个高瘦灰袍的老道,这老道瘦得惊人,只有一张黄皮遮盖着,直似一具骷髅,豺眼棱视,炯炯逼人。

老道甫一落地,看了在地上断腕乱滚的匪党一眼,眉头一皱,面向着镖局那方大喝道:

“你们之中谁削断他的双腕?”语音沉厉,嗡然作响。

南瑞麟忖道:

“恁瘦的人却有这大的嗓子,真是怪事!”

这时,连环镖局中神情傲岸的汉子跨前一步,冷笑了声道:

“是我章洪削的,怎么样?”

那老道阴森森的一笑,道:

“你倒蛮有骨气,就看在这点,少时我无常羽士索九龄,也只有向你索回一双手腕便了。”

章洪一听他是无常羽士索九龄,面孔疾变灰白。

那断臂的汉子闭住血液外流,蹒跚地走在索九龄身侧,道:

“小的被金刀叟候西砍断一臂,请索堂主作主。”

索九龄豺眼一瞪,暴喝道:

“无用的东西,少掉一只胳膊有什么了不起?少不得要他两只来,还不快滚!”

断臂大汉面泛出一些喜容,一歪一斜反身走去。

无常羽士索九龄在肩头拔出一柄云帚,帚丝是钢丝编成,闪闪发光,云帚一靠左肩,阴阴笑道:

“章洪,你自断双腕吧!免得贫道动手。”

章洪一听,哈哈大笑道:

“索九龄,你可唬不了章某,行不行手下便知,说不得章某今日要为民除害咧!,”说着,揭剑飞出,手腕一震,“凤凰三点头”,震起三点金星,疾取索九龄上中下三处要害。

索九龄冷笑一声,云帚挥出,打出一片强猛劲风,章洪此招是实中套虚,心知对方过于利害,在云帚未挥出时,即塌身拧腰,剑势一沉疾变“周处斩蛟”,只见一溜银虹望索九龄腰胁卷来,其疾若电。

那知索九龄果然不愧为江湖能手,一把云帚精奥绝伦,陡地帚丝中分为二,手腕一摆,下半部帚丝向飞来剑光疾卷,只见他一抖,章洪手中剑登时脱手飞起半天。

就在这一刹那,索九龄如风地伸出左掌,只一晃,章洪一只右腕被他扣住。

一声惨绝的-叫出自章洪口中,右脸已被索九龄拧折,章洪不忘身在危境,反身窜出丈外,索九龄如影随形跟到,冷笑道:

“章朋友,你还欠贫道这一只左腕,这样走就可了事吗?”

金刀叟候西亦如风的跟到,口中冷笑道:

“索老师,说话要讲理,究竟是谁欠谁的?”

索九龄正待飞手扣拿章洪左腕,闻言怔得一怔,回过脸来冷笑道:

“谁欠谁的还不是一样,姓候的,你也与贫道把一条胳膊留下。”说时一拂云帚,连续三招同出,只见满天银丝拂影,挟着刚猛劲风,当头撤下。

候西刀才出,便被劲风逼了回来,只觉劲力绵绵无尽,自己抬腕乏力,不由大骇,才知无常羽士索九龄果是利害,

一连急退四五步后,才攻出一刀。

索九龄那容他有还手机会,嘿嘿冷笑声中,已跟着欺近,云帚左甩右拂,神速之至,帚丝根根笔直散开,可见内力惊人,那发出的劲风,远波在五六尺外,沙飞石走,呼呼生啸。

金刀叟候西闯荡江湖数十年,成名也非幸致,右刀左掌绵密施出,只见刀光胜雪,掌影如山,都是硬拚之势。

无常羽士索九龄本以阳刚之力见胜,真元更不虞疲乏,候西这一与他着着硬拚,这无异是吃了大亏。

候西每一接实之下,只觉被他潜力震得心头乱跳,气血逆涌。

南瑞麟看得直皱眉头,忖道:

“怎么这个候镖头这样打法,恐怕不出十招外,就得当场落败。”

金刀叟何尝又不见及此,只是被无常羽士索九龄云帚发出潜力可罩至一丈方圆,又是绵密不绝,自己略无缓手之机,若被他抢制机先,自己使出小巧工夫,反会居于劣势,只好硬出内力拚搏,这就是经验,是南瑞麟所不能会及的。

那姓赵的镖师见镖头久战不胜,心头大急,突地双手齐拐,十数支长仅寸余燕尾镖电射飞出。

只见十数点银星停在索九龄身前丈余,缓得一缓,又望回激射而出。

这一来,更激起无常羽士索九龄杀机,哈哈一长声狂笑,身形倏然而动,业已冲霄腾起,电光间火向掉转头来,当头撒下一帚,万点银花中,候西只觉有一股从未体会过强厉劲风,迎头压下。

侯西一声轻叹,正要闭目待死之际,忽见一条白色身影电射而来,陡觉压力一松,就隙跃开两丈,立定一瞧,暗暗称奇不置。

原来南瑞麟见候西危殆,刻不容缓,双掌打出“太极神功”,身子亦跟着电射飞来,迎着索九龄凌厉的帚风奋力一击。

索九龄经他“太极神功”一撞,真气陡散,心头狂震,云帚震得扬起,不由骇得疾飘出五六尺外。

仔细一瞧,不由登时气往上涌,一张枯瘦的黄脸泛出一丝红晕,他认为被这年青人一掌震开,是平生奇耻大辱。

他那知南瑞麟这一式是武林奇人简松隐精奇绝伦之学,何况又是功力凝聚,凌空奋击,何异于雷霆万均之势。

南瑞麟目睹几人生死搏斗,虽然这几人武学只臻中乘,但借他山之石,可以错玉,忖索之下,邙山所学,竟然悟澈玄奥一半以上,当然是归功于他本身聪颖过人,另外是鹰愁谷吸了“千年空青石乳”之功。

当下无常羽士索九龄勃然变色,厉喝道:

“你也是连环镖局中的人么?”

南瑞麟微微一笑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非要镖局中人不行么?”

索九龄怒道:

“年岁轻轻,就敢生事架梁子,你可知贫道外号?一伸手几曾饶过谁来?”

南瑞麟此刻笑容愈见开朗,道:

“谁不知道你是无常羽士索九龄,不过在下一伸手,又几曾饶过谁来?照样也可催送你命断无常。”针锋相对,语气凌人。

索九龄目睹南瑞麟英俊秀拔,神仪内蕴,一见而知必是上乘武林高手,方才一掌之-,不由暗生退却之意,此刻见他言语凌损,怒气可反而一扬,暴喝道:

“你是谁?”这声问话,大概是屈辱过甚之缘故,情不自禁喝出,纵然知道他是谁,可有何用呢?

南瑞麟淡淡一笑道:

“别那样竖眉狞眼,唬得了谁?你们山主郑天雄在洛阳神掌无敌裘飞处,与我共宴也是诚敬得很,你算得了什么?”

索九龄听得怔了怔,忖道:

“这话似乎不假,可惜山主他们赴洛阳后,一直未回,不然一问立判真假。”继转念道:

“反正就此下了台阶,岂不是好,也可保全自己盛名。”遂转笑颜道:

“既然阁下是山主良友,天大的梁子也可作罢,何况一场小小误会,如阁下不弃,何妨请至敝山一叙?”

南瑞麟微笑道:

“不必了,在下还要赶赴长安有事待办,贵山主如在卧龙山庄返来,请索老师说声姓南的问候他就是。”

无常羽士益发相信是真,遂抱拳道:

“一定带到,既然如此,就此别过,他日有暇,务请阁下莅山盘桓。”说着转一挥手,当先驰去。

伏牛山匪众随着无常羽士索九龄身后紧迫而去,转瞬身影全杳。

金刀叟候西看见南瑞麟三言两语,就将索九龄打发走了,更对南瑞麟一身武学大感折服,过来致谢南瑞麟谦虚异常。

章洪一支断腕已是续上包扎好了,同赵镖师均觉深深地对不起南瑞麟,面现赧然之色,南瑞麟始终不提起昨日之事,章赵二人心才觉好过些。

日正中天,晴空万里,镖车一行迢迢在山道走着,嘹亮的喊镖声回绕谷野……

途中,金刀叟候西说起他的镖局设在长安,走镖回来,镖车内只有一千两银子,为贪近途,不想贼子竟不开眼,找上了自己麻烦。

可说他为感南瑞麟援手之德,想起长安有一老友,家存一柄古剑,因友人年老体衰,尘封已久,自称这柄宝剑要送有缘人,意欲介绍南瑞麟一试。

南瑞麟微微心动。

炎夏时分,山风依旧挟着薰热,众人都是汗流浃背,盈耳蝉鸣中,只见众人身后黄尘漫扬,往豫陕交界卢氏镇城而去。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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