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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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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松龄抬头道:“进来。www.xiashucom.com”

屈长贵应了声“是”,掀帘走入。

石松龄问道:“屈总管,贼人可曾追上?”

屈长贵道:“回盟主,一名贼党背负假冒李帮主的贼人,从后山逃去,正好遇上咱们后山哨岗,喝令他站住,那厮身手极高,背着一个人,还能和后山巡山八虎,打成平手石中英暗暗“哦”道:“难怪爹好像很有把握,说他们逃不出石家庄去的,原来后山有巡山八虎把守,巡山八虎,顾名思义,自然个个都有一身极高武功之人。”

石松龄似乎嫌他说话罗嗦,修眉微拢,说道:“你们赶去之时,贼人是否还在动手?”

屈长贵道:“属下率人赶到后山,贼人已经脱围逃走。”

石松龄沉哼一声道:“巡山八虎呢?”

屈长贵道:“宋氏兄弟和周正亮都负了伤,贼人才乘机突围而出……”

石松龄道:“真没用的东西,八个人,连人家一个也截不下来。”

屈长贵躬身应了两声“是”,一面陪笑道:“那贼党虽把假冒李帮主的贼人救出,但最后却只有他一个人活着逃了出去。”

石松龄道:“怎么?他们把假冒李帮主的贼人截了下来了么?”

屈长贵道,“截是没有截下,但据穿云镖沈长吉说,那假冒李帮主的贼人,被他一镖击中后心,当场毙命了。”

石松龄颔首道:“穿云镖沈长吉镖无虚发,假冒李帮主的贼人,那是必死无疑;只可惜他伤势极重,咱们没有问出口供来,他假冒李帮主,究竟有什么阴谋?”

高翔生道:“这个不劳盟主操心,此人纵然身死去,自然还有他的同党,兄弟有把握找出他们的羽党来。”

独角龙王趁机道:“高掌门人说的不错,这厮纵然死,他们潜伏的羽党,定然不在少数,兄弟觉得个不宜迟,在对方死讯尚未传开之前,兄弟想立即赶返敝帮去,不难把他们一网打尽……”

石松龄笑道:“李帮主既然有卞,兄弟那就不好强留独角龙王洪声笑道:“兄弟不但明天一早就要赶去敝帮,而且还要邀请盟主和在座的诸应老哥,同莅敝帮一游,藉申敬意,不知盟主和诸位老哥,能否给兄弟一个面子?俯允所请……”

石松龄呵呵一笑道:“李帮主庞邀,兄弟那能不去?”

祝景云跟着大笑道:“这样就好,咱门原班人马,开上君山去,叨扰李帮主十天半月。”

石松龄让大家入席,吃过宵夜,已是三更天气,大家就各自回房休息。

石中英在宵夜的时候,敬陪未座,只喝了一小杯酒。

回到“涵春阁”,已经三更多了。他感到有些微酗,连衣服也懒得脱,往床上一倒,就浑然入梦!

也不知道是刚睡下去不久?还是已经睡熟了一回?

但他是暮然惊醒过来的,一个练武的人,不论他睡的多熟,只要有一丝警兆。就会从睡梦中惊醒。

石中英就是在迷迷糊糊中;心灵上起了警兆,好像有一个人已经进入了自己房中,他心头感到无比的震惊,以他平日的情形而言,这人只要接近他卧室窗下,他就会及时察觉。

今晚却被这人潜入房中,而且已经掩近卧榻之前,他才惊醒过来!

这一段话,只不过是他在募然惊醒之际,脑海中闪过的一个疑问。

他自然不会想到宵夜的那一小杯酒,使他有如此好睡。

当他霍地睁开眼来,果然看到一个颀长的人影,已经站在床前,这人似乎对石中英有着极大顾忌,在走到床前三尺来远,就越趄不前!

石中英目能夜视;但当他瞧见这人面貌,忽然好像看到了鬼魅,头皮一阵发炸,几乎暗不能言。

这人竟然和他生得一般无二!甚至连他身上穿的一件长衫,不仅颜色相同,截剪的款式,也一模一样。

石中英看到他,就像在镜中看到了自己一样!

“果然又是贼党使的阴谋!”

石中英猛的一跃而起,挥手一掌,劈了过去。

那假石中英走近床前之时,已然十分小心,严神戒备,石中英这一掌,出手虽快;但他早有防备,身形轻轻一闪,便自避了开去,同时在闪身让避之际,凌空点出一指,化解了石中英的掌势,口中忽然沉喝一声道:“住手。”

石中英几乎不敢相信,他连声音都摹仿得如此维妙维肖!

这简直像站在“回声谷”,听自己的声音,但最使他们感到惊凛的,不仅是对方的面貌,声音酷似自己;而是对方的武功,竟然十分高强。

这只要看他在遇到突袭时,反应奇快,这一指更使的神妙无比,一下就破解了自己劈去的掌势!

虽然自己这一掌只是随手劈出,并无特异之处;但他能在仓淬之间,闪避和发指,同时施为,这人一身武功,也就可以想见了。

石中英听他喝出“住手”,因此并未追扑过去,只是冷冷的道:“阁下假装在下,还有何说?”

假石中英豁然大笑道:“这话正是我要问你的,你为何乔装石某,睡在我床上,你们究竟有何阴谋?”

石中英大怒道:“好个贼人,你假冒了我,还说我假冒了你?”

假石中英点点头道:“很好,咱们多言无益,那只有在拳掌上分个胜负。”

石中英气怒已极,冷笑道:“岂止在拳头上分个胜负,我要把你拿下了,自可从你身上,追究出你们这帮贼党的来历。”

喝声出口,身形陡然扑起,疾如鹰隼,右手迎面劈出一掌,左手随着身形的扑进,五指箕张,朝假石中英肩头抓落。他在这一扑之中,右手使的是衡山派一招”雷公劈木”,左手使的却是白鹤门的“白蛇挫蛇”。出手之快,凌厉已极!

假石中英左拳疾挥封住了石中英的一掌,身形迅急旋开数步,趁着旋转势,右手点出一指。

石中英才第一招上,就发现他点出的指风,甚是奇妙,当时除了觉得他武功不弱,并未如何在意。此时一抓落空,对方在旋出之际,反臂,电来一指,一望之下,竟然想不出如何克制?只好猛地撤回爪势。

心中暗惊一声:“好个贼子,就算你指法神奇,今晚不把你截下,我就不叫石中英了。”

身形斜退半步,突然断喝一声,一掌直击,一举横扫,同时攻出。这一下,他掌势陡然一变,不但严密封住对方指势,而且掌中,暗藏反震之力。

假石中英又出指抵挡,双手连挥,击出了几缕指风。

但这回他不矢。道石中英直击的一掌,是少林寺的“伏虎掌”横使的一掌,是八卦门的“八卦掌”,掌势之中,暗藏震力。几缕指风,撞上掌力,立被逼得反震回去。

假石中英猛然一惊,急急使出“移形换位”身法,从横闪出。饶是如此,还感菱”肩头被对方掌风扫过,火辣辣的生痛。

石中英一击得出,口中又是一击大喝:“贼子,你再接我一掌。”

欺身直上,右手凝力一掌,劈击过去。

假石中英尚未站稳,一时间闪避不及,只得举单硬接,但听“啪”的一声轻响,双掌接实假石中英身不由已,连退了两步。

石中英凝立不动,冷笑道:“阁下要假冒一个人,总得自己估量估量!”

双肩一晃,快捷如风,一下就欺到假石中英面前,左手疾发,朝他“肩井穴”上抓去。

假石中英硬接了他=掌,已觉气血翻腾,此刻连调息的机会都没有,咬紧牙交。双手齐发,在身前幻起一片指影,脚下缓缓移动,斜退了一步。他这一路指法,施展开来,掌指仰张,指影错落。专取敌人关节穴道,手法滴诡已极。

石中英经过九位名师,倾囊传授,一身所学,十分博杂;但却看不出对方的路数!但觉这假冒自己的贼人;每次施展指法,就有和自己扯平之势,心头不禁大感不耐。这样又战了数招,石中英使了一招“拨乱反正”,迫开对方指影,紧接着如同白云舒卷,迅疾无论的向假石中英连续劈出两掌。;,

这两掌,不仅快得如同电光石火,而且掌中暗凝真力。

假石中英一指点去,只抵住他的第一掌,但觉对方掌心,突然涌出一股暗劲,直汹过来。指法顿时受到逼迫,底下再山无法变化。心下猛吃一惊,急忙左手抬处,使了一招“腕底翻云”,封架石中英的第二掌。

但听“莲”的一声,假石中英一个人连翻了两个斤斗,直震去一丈来远,撞在左首墙壁之上。

石中英正想借势欺身过去,敝见房门突然敞开,一股强猛掌风,迎面击来!

石中英大吃一惊,急忙闪身避开,定睛瞧去!但见从门外走进来的赫然是爹和祝伯伯,还有八卦门中门人高翔生和倥侗个门蓝纯青。

接着火光一亮,春娇端着一盏银虹,从外走入。

石中英一见来的是爹,心头不禁大喜,急忙垂下双手,叫道:“爹,你老人家来的正好……”

六合剑石松龄脸色铁青,沉喝一声道:“住口,谁是你的爹?你说,是什么人支使你假冒石中英来的?”

石中英听的一怔,忙道:“爹,孩儿就是中英,那人才是假冒孩儿的贼人!”

这时,祝景云已经纵落假石中英身旁,亲切的问道:“贤侄没有事吧?”

假石中英缓缓吁了口气,仰脸道:“祝伯伯,小侄没事。”

祝景云颔首道:“没事就好。”

石中英眼看爹和祝伯伯都把假冒的人,当作了自己,心头不由大急,叫道:“祝伯伯,他不是小侄,他是假冒小侄的贼人。”

石松龄目如寒电,直注石中英,怒哼一声道:“住口,老夫和祝伯伯已经来了多时,难道还会看不出来?”

石中英骇然道:“孩儿已经睡了,方才从睡梦中惊醒,发现有人潜入孩儿房中,竟然是假冒孩儿的贼人……”

假石中英接着道:“爹,孩儿刚从书房回来,跨进房门,就发现床上躺卧着一个人,孩儿还没看清他是谁,他就一跃而起,向孩儿袭击……”

石松龄目光依然直注着石中英,微微一笑道:“你说你方才已经熟睡,这就不对了。”

石中英惶然道:“孩儿那里不对了?”

石松龄一手博须,徐徐说道:“中英每晚都到书房里来,随我练飞指法,今晚自然也不例外,方才就是练完指法才回房来的,你说已经睡了一回,自然就不对了。”

石中英听的更是骇异,说道:“爹,孩儿从没跟你练过指法,那跟你练指法的不是我。”

石松龄道:“当然不是你了,六合门独门指法,老夫岂会传给匪人?”

石中英见爹不肯相信,心头大急,“忙道:“但他不是孩儿。”

石松龄冷然道:“他当然不是你。”接着脸色一沉,说道:“老夫也不想难为你,但你必须说出假冒我儿,是什么入指使出来的?”

石中英道:“爹,孩儿就是中英,不是假冒的。”

假石中英道:“你是石中英,那我是谁?你不是假冒的,难道我是假冒的?”

石松龄一摆手道:“孩儿,你不用和他多说,为父自有主张。”

他一口认定那假石中英是真的了。

这也难怪,他每晚传授“六合指法”的人,自然是真的?

高翔生大喝一声道:“小子,盟主面前,还不从实招来?”

石中英道:“高伯伯,你也以为小侄是假冒的人?”

高翔生嘿然道:“小子,你还不承认,老实告诉你,咱们已经来了一会,盟主亲自传授的‘六合指法’,总不会有假的吧?你小子使的是什么武功?你自己应该清楚。”

石中英简直有口难辩,回头望着祝景云道:“祝伯伯,你老自小就痛爱小侄,那人假冒小侄之名,每晚跟爹学习指法,爹就认为他是真的,这是贼党的阴谋,他们专门制造以伪乱真,祝伯伯应该替小侄主持公道。”

祝景云朗笑一声道:“事实已极为明显,朋友多说无益,盟主处理过千百件武林纠纷,你们这点伎俩,又如何瞒得过盟主?”

高翔生布满皱纹的脸上,阴沉一笑,喝道:“小子,你是束手就缚?还是要我动手?”

石中英心头又惊又急,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这一急,不由得大声叫道:“爹,孩儿还有话说。”

高翔生阴声道:“你不用说什么了。”

石松龄适时一摆手道:“高兄,让他说出来。”

高翔生喝道:“有话还不快说?”

石中英双眼着爹,道:“爹,孩儿有一件事,说出来,真伪可以立判。”

石松龄道:“什么事?”

石中英道:“爹问问他,孩儿十年前,是如何失足落水的?”

假石中英冷笑道:“这还用说,我是随爹外出不慎落水的?”

石中英看爹并无表示,不觉大声道:“爹,现在你老人家总该明白他是假冒的了。”

假石中英冷笑道:“我说的那里不对了?”

高翔生冷喝道,“你不用拖延时光,没人会来救你的。”

石中英看爹一直不置可否,心中更觉有冤难伸,这就望着爹道:“爹,你老人家总该记得?十年前,是爹要孩儿拜狄谷老人为师,跟师父走的,并未失足落水……”

话声未落,突听耳边响起一个极细的声音,说道:“公干不可当众说出此事来。”

这是“那人”的声音!

石中英原是一时情急,才说出来的,此时听了“那人”“传音入密”的放声,立即想到师父临行时的嘱咐,曾说:“就是亲若父子,也不准吐露只字。”

一念及此,登时住口。

石松龄似有意,又似无意的看了倥侗掌派门蓝纯青一眼,嘿然笑道:“此人越说,越离谱了,高兄把他拿下了,还得仔细问问才是。”

高翔生双拳一抱,说道:“兄弟遵命。”转过身来,冷冷喝道:“小子,你听到了,这是盟主命令,你还不束手就缚?”

喝声出口,五指箕张,朝石中英肩头抓来。

石中英心头顿时疑虑,闪身避开高翔生一抓之势,口中急叫道:“爹,你怎么会不相信孩儿的话呢”

高翔生一抓空,不觉厉笑道:“好小子,你倒滑溜的很!”

身形一闪而至,双手箕张,十指如钩,这一扑之势,使的是“大擒拿手法”——“狮子扑兔”。爪风所及,几乎扩及八尺,纵是一等一的高手,也无法从这等绵密的擒卞手法中脱身。

石中英突然身形一矮,双手闪电托在高翔生的手肘关节之下,口中叫道:“高伯伯手下留情。”

随着叫声,人影一旋,已从高翔生“大擒拿法”下,脱身而出。

祝景云突然双目一注,低喝一声:“魔教‘五道身法’”

右手扬处,点出一指。但听“嘶”的一声,一缕指风,朝石中英右肩“巨骨穴”袭到。

石中英堪堪从高翔生手下闪出,突觉一缕强劲指风,激射而来,那是华山“穿云指”,他自然识得厉害,赶忙半肩斜旋,朝手下闪出,突觉一缕强劲指风,激射而来。

石松龄双目寒芒暴射,沉喝道:“果然是魔教余孽,那就留你不得了。”

右手突然扬起,劈空就是一举。

六合剑石松龄一身修为,在九大门派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一记“劈空掌”,虽然只使了七成力道,但威势之强,有如一对柄厚背金刀,破空劈来一般!

但就在他举掌劈出的同时,石中英耳边,又响起了“那人”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

“石公子还不快走?”

石中英心头纂然一动,立即猛一低头,双足一点,又一划、闪电般朝花格子窗投去。

这一式“火中化鹤”,当真疾如箭射,一条人影,抢在石松龄掌风之前,一下撞开花格子窗,穿窗而出。

石松龄没想到石中英会抢在自己劈出的掌风之前,撞破窗户,逃了出去,急怒之下,大喝一声:“快别让他逃了。”

他话声未落,祝景云,高翔生同时暴喝一声,长身掠起!

但听窗外响起总管屈长贵的声音,说道:“盟主放心,他跑不了。”

石中英堪堪穿窗而出的人,喝声入耳,陡觉一阵奇寒澈骨的冷风,当头直罩过来!

要知他此刻全身布满真气,有如离弦之箭,去势何等神速?一下就冲破屈长贵的“寒冰掌力”。

他早就对屈长贵心存疑忌,此刻见他躲在窗下暗算自己,尤其是使出来的是邪门中最阴毒的“寒冰掌”。

心头更觉怒恼,就在冲破他掌力之际,双脚在屈长贵背上一蹬,由一式“火中花鹤”,转变为“天龙驭风身法”,疾如流星,划空而逝!

屈长贵做梦也想不到石中英轻轻年纪,就练成了玄门“护身真气”,冲破自己的“玄冰掌力”。当然更想不到石中英临去还会拿自己做垫脚石!

他纵然功力深厚,在这毫无防备的情形之下,不觉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往前直冲出去三步之多。

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其实只不过是电光石火般事!

随着屈长贵一声闷哼,祝景云、高翔生两人,已经同时抢出,飘落窗外。但那里还有石中英飞影?

祝景云目光一注,问道:“屈总管,你怎么了?”

高翔生更是迫不及待,急急问道:“那小子呢?”

屈长贵面有惭色,躬躬身,苦涩的陪笑道:“回护法,那小子练成‘护身真气”不但冲破属下的‘玄冰掌’,还蹬了属下一脚。”

这时两扇落地雕花长门启处,六合剑石松龄,倥侗掌门蓝纯青,和那个假石中英相继走出,飞身落地。

石松龄面色凝重,徐徐说道:“兄弟真设想到此子假冒中英,居然会是魔教门下……”

他一手持须沉吟着道:“自从三十年前,魔教倡乱,峨嵋姜真人联合青城派,扫荡大凉山,魔教从此一颐不振,未闻有奇能异术之士。”

祝景云道:“盟主大概忘了昔年魔教纵横武林,肆虐江湖之时,曾有一位魔教长老,愤然脱离魔教,隐居天封山中

石松龄不禁脸色微变,说道:“天封老人!”但旋即淡然一笑道:“天封老人那时已是六旬左右的人,如今不是九十开外了?”

假石中英待立石松龄身侧,此时忽然插口道:“爹,这贼子假冒孩儿,任他逃走,咱们不追了么?”

石松龄目中闪过一丝杀机,徐徐的道:“此人不除,必为后患,但此刻既已让他逃走,只怕一时追不上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查清楚此人来历,和指使他的人是谁?”说到这里,回头看了祝景云一眼,说道:“这件事,兄弟之意,不如就交给景云兄来办吧!”

祝景云慌忙拱手道:“兄弟遵命。”

清晨。

山林间笼罩一层淡淡的晨雾。

远看过去,就像透明的薄纱,随着天风,轻盈欲飞!

就是有了这一层晨雾,把山林点缀得充满了神秘!

这里山岭绵连,是石门山通住北峡山脉的必经之路。这时正有一行马匹,从山峡间转了出来。

当前一匹马上,坐着一个身躯伟岸的红脸苍须老者,正是龙门帮帮主独角龙王李天衍。

第二骑是个面貌白皙,年约四旬,看去像个文弱书生的,则是龙门帮副帮主耿承德。

第三骑貌相清姬的老人,飘逸之中,带着点严肃。正是当今武林盟主六合剑石松龄。

他身后几骑,同是八卦掌门高翔生、倥侗掌门蓝纯青、百步神拳邓锡侯。风云子赵玄极。

后面送行的是华山派掌门人祝景云,剑公子石中英(自然是假冒的),总管屈长贵。

最后还有八骑,则是石家庄的护院武士,但只看他们个个精气内敛,眼神充足,一脸俱是彪悍劲儿,分明都是身怀极高武功的人。

一行马匹,从狭厌的山峡间走出,如今已经踏上一片小小的平地。这里虽然仍是一处峡谷;但已经个是幽谷危石、形势陡峭的山林。

这里是一片青草如茵,绿油油的盆地,地方虽然不大,只有半里方广,像一条狭长的绿带。

附近的人,管它叫做石间坪。

“石间坪”者,石山中间的一片草坪是也,

独角龙王坐在马上,忽然仰首笑道:“这地方不错。”

六合剑石松龄身为主人,急忙含笑道:“李帮主觉得这地方不错,那就在这里小息一回再走不迟。”

独角龙王笑道:“好,好,就在这里休息再走。”翻身跨下马鞍,接着说道:“咱们差不多已经赶了二十多里山路,祝掌门人,石世兄。屈总管不用再送,也该回去了。”

原来华山掌门祝景云代替盟主留守,不去龙门帮了,祝景云笑道:“李帮主不说,咱们也准备送到这里为止。”

说话之时,大家都已下了马匹,在草地上坐下:

两名武师送上一壶上好的茶水,和几个茶盅,放到众人面前。

石中英倒了一盅茶,送到独角龙王面前,说道:“李伯父请用茶。”

“不敢当。”

独角龙王接过茶盏,抬头笑道:“对了,老夫有一件事,要请问石世兄哩!”

石中英躬身道:“李伯父有什么指教,只管请说。”

独角龙王一手挎须,含笑道:“昨晚接应世兄的那位黑衣蒙面人,不知是谁?”

石中英道:“晚辈不敢说。”

独角龙王呵呵笑道:“石世兄既然不愿说,那就算了。”

石松龄脸色微沉,说道:“中英,李帮主是为父至交,他问你的话,你自当据实回答才是。”

石中英躬身想“是”,转脸望望岭恫个门蓝纯青,呀喘的道:“小侄不敢确定,但小侄猜想,这人可能就是蓝掌门人了。”

独角龙王洪笑道,“英雄所见略同,老夫从他身材和口音推想,也当是蓝掌门人了。”

蓝纯青脸色微变。冷然道:“石公子和李帮主只怕看错人了,兄弟从未穿过黑衣,山从未蒙过脸……”

独角龙王呵呵一笑道:“蓝掌门人两次赐药,隆情厚恩,兄弟感激不尽,没有蓝掌门人,那贼子以伪乱真,假冒兄弟,不但兄弟难以自白,就是连敝帮都将陷入贼党手中了。”

蓝纯青听得暗暗心惊,忖道:“糟糕!只要听他口气,此人分明是假的了,那么真的独角龙王呢?”

心念转动,脸上却是丝毫不露,淡淡一笑道:“李帮王果然认错人了,兄弟对李帮主说的两次赐药,根本不知其事,就是李帮主的真伪,盟主早已裁定,兄弟也没有什么微劳可言?”

石松龄微微一笑道:“蓝兄也不用推托了,前晚之事,兄弟说来惭愧,竟被贼人蒙蔽,认伪作真,不是蓝兄暗中教小儿两番进入假山石室中,救出李帮主,兄弟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祝景云笑道:“盟主也不用自责,实在是贼党的手法太高明了。”

蓝纯青正容道:“盟主明鉴,如说有人暗中支使盟主公子,从假山石室中,救出李帮主,那也只怕是另有其人,决非兄弟。”

石松龄仰天朗笑道:“小儿把此事经过,告诉兄弟,兄弟也认为小儿认错了人,但正好昨晚又有入企图假冒小儿,兄弟着人将蓝兄请来之时,已经从蓝兄寓所的天花板上,找到了两套蒙头布袋和黑色长衫,蓝兄还能抵赖么?”

说到这里,不觉一阵呵呵大笑。

蓝纯青只觉心头一阵惊悸,但还是镇静的道:“那也许是有人潜入兄弟寝处,兄弟实在并不知情。”

石松龄依然微笑道:“蓝兄这话就见外了,蓝兄暗中救助李帮主,也无异协助兄弟,使假冒李帮主的阴谋,得以揭穿,对龙门帮,对整个武林,都是一件莫大的功劳,蓝兄何须隐瞒?”

蓝纯青道:“兄弟没有救李帮主,也不敢邀人之功。”

石松龄道:“蓝兄一再否认,倒像兄弟在逼问蓝兄了。”口过头去,朝屈长贵道:“屈总管,你说派在寒香阁的梅香,曾向你报告,是否属实?”

“寒香阁”正是蛇侗蓝掌门人下榻之处,梅香是派在“寒香阁”伺候的使女。

屈长贵连忙躬身道:“回盟主;属下据梅香的报告,前、昨二晚,她都看到蓝掌门换了一身黑衣,匆匆出去,她怕是歹人混进庄来,一直守候到蓝掌门人回房为止,说的自然不会假的。”

蓝纯青心中暗暗冷笑,忖道:“自己早就防到宾舍中的使女,在暗中监视自己行动,每次进去,都以‘弹指迷香’,把梅香迷去,她如何会看到自己行动?这明明是说的鬼话。”

想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暗道:“只要听屈长贵这番鬼话,莫非他们早有安排,准备在此地和自己翻脸不成?”

石松龄忽然一摆手,含笑说道:“不用说了,蓝掌门人既然不承认,那就算了。”

明明是他问屈长贵的,却又故示大方,叫人不用说了。

蓝纯青原以为他借题发挥,必然心怀叵测,岂料就这样算了,一时倒大出他意料之外。

石松龄脸含微笑,说道:“咱们说就算了,蓝兄幸勿介意。”

蓝纯青道:“盟主好说。”

石松龄道:“但兄弟还有一件事,要向蓝兄请教。”

蓝纯青心中暗道:“又来了。”一面拱拱手道:“盟主有何见教?”

石松龄微笑道:“蓝兄昨晚和小儿打的手势,小儿也只听他师父提过,证焉不详,不知蓝兄能否见告?”

蓝纯青心中暗暗冷笑,但脸上去却惶然道:“兄弟方才已经一再声明,黑衣人并非兄弟,怎知他和令郎打的什么手势?”

石松龄道:“蓝兄那是真的不肯说了。”口气一转,接着说道:“只不知蓝兄在江湖上,可曾听说过‘护剑会’吗?”

蓝纯青道:“兄弟行走江湖,从未听人说过。”

石松龄微微一笑道:“据说那‘护剑会’,乃是江湖上一个十分秘密的组织,行踪极为隐秘,兄弟怀疑他门可能和此次假冒李帮主,以及冒充小儿这两件有关。”

蓝纯青道,“这个兄弟就不知道了。”

高翔生阴声道:“蓝掌门人倒是推得干净。”

蓝纯青脸色微沉,佛然道:“高掌门人这是什么意思?”

高翔生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兄弟什么意思,蓝兄心里明白。”

蓝纯青双目精光陡射,沉声道:“兄弟尊重高兄一派掌门人身份,山希望高兄尊重兄弟才是。”

高翔生嘿然笑道:“兄弟为盟主两大护法,江湖上有些事情,兄弟不得不问问清楚。”

此入一脸俱是皱纹,每一条纹路,都刻划出他为人阴险。

蓝纯青倏地从地上站起,朝石松龄拱拱手道:“兄弟追随盟主多年,不想高掌门人对兄弟如此说话,看来兄弟只好告别了。”

石松龄忙道:“蓝兄留步。”

蓝纯青道:“盟主原谅,兄弟留此无益。”

大步向前行去。

独角龙王一跃而起,大声道:“蓝兄说好是到敝帮去作客的,怎好半途拂袖而去?”

蓝纯青抱拳道:“他日有暇,自当专程趋访,告辞了。”

转身正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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